薩利姆眯著眼睛，由於那盞燈的存在，他怎麼都看不清楚眼前這人的長相。
他隱約的看到了自己的電腦，這時候也沒有必要欺騙對方。
薩利姆點了點頭，“是的，我的研究課題一直是這個。”
他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絲疲憊和認命。
徐川捏著下巴看著對方，然後點選了電腦上的一個影片檔案。
影片裡薩利姆對著鏡頭深情的說道，“西爾維婭，我可能再也無法對你說‘我愛你’了……”
“我很早就下定了決心，讓我的孩子們生活在沒有恐懼的世界中。”
“因此，我選擇將我的一生獻給科學。”
“可不幸的是，有些有權有勢的人總是無視科學。甚至為了個人利益而顛覆它。”
“西爾維婭，這是我畢生的研究，致死率61%的冠狀病毒的疫苗。”
“告訴我們的孩子們，他們的父親在為了疫苗而奮鬥。”
“我會公開我的研究，即使在他們殺害我之後，也能造福整個人類……”
薩利姆.穆赫辛嘆了口氣，慘笑著說道，“這本來是要交給我妻子的，沒想到你們動手這麼快。”
徐川沒說話，他跟一旁的護工低語了兩句，然後走出了房間。
而在他的身後，薩利姆猛的掙扎了起來，束縛帶勒進他的手腕。
他大聲的喊著，“嘿，別傷害他們！求你了！”
他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裡迴盪，帶著絕望的顫抖。
徐川的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帶上了門。
……
‘病房’旁邊的房間裡，消毒水混合著菸草的味道。
透過一扇單向玻璃，這個房間的所有人都能看到另一個房間裡的薩利姆。
派克斜倚在牆邊，嘴裡叼著一根點燃的香菸。
他含含糊糊的說道，“所以，這是有人打算把疫苗搶走，然後賣高價？”
穿著一件格子襯衫的伯克霍夫拿著一杯冰咖啡微微晃動，“當然，那些‘生意人’們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
他的語氣像是早就看透了那些人一樣。
阿爾伯特從鼻腔裡哼了一聲，粗壯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要我說，直接找到幕後黑手，把他們的腦袋塞進……”
“塞進什麼？”，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伯克霍夫還沒回頭，就感覺到一隻手掌重重拍在自己肩上。他轉過頭，正對上徐川似笑非笑的眼睛。
“老兄，我也是生意人。”，徐川慢悠悠地說道，順手從伯克霍夫手裡抽走那杯冷咖啡，聞了聞後嫌棄地放回桌上。
伯克霍夫聳了聳肩，嘴角扯出一個痞笑，“哈，我不管怎麼看，你都不像正經的生意人。”
徐川在金屬折迭椅上坐下，椅腿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他翹起二郎腿，靴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地面。
“呵，我應該說謝謝誇獎嗎？”
派克把菸蒂扔在地上一腳踩滅，“得了吧，我還沒見過誰做生意，第一時間先派出作戰小組的。”
煙霧繚繞中，徐川眯起眼睛，“嘿，這是商業競爭！”
“是啊，用燃燒彈競爭。”
徐川無語的敲了敲金屬桌面，即使是在嘈雜的房間裡聲音也清晰可聞。
“剛才你們說的話，我有些不同意。”
房間裡的人同時停下動作，目光齊刷刷地轉向他，臉上寫滿了“願聞其詳“。
“我覺得這些人不是打算搶到疫苗賣高價……”
徐川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面上，陰影籠罩著攤開的情報照片。
“他們是打算放出病毒，然後讓所有人都只能買他們的疫苗。”
屋子裡，眾人的聲音為之一滯，房間裡瞬間安靜得能聽見空調出風口的嗡鳴。
“what the fuck？”派克第一個打破沉默，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
徐川攤了攤手，“這才是資本家的正常操作，1000%的利潤足夠他們壓上所有，不管是人性還是道德。”
“fuck……”
阿爾伯特的臉色黑得像鍋底，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就像我說的，我們應該把他們的腦袋擰下來，然後塞進p眼裡。”
伯克霍夫突然笑出聲，那笑聲乾澀得有些嘶啞，“哈！我突然覺得軍火生意都變得純潔起來了。”
“至少，我們明碼標價。”派克聳了聳肩。
徐川再一次敲了敲桌子，把眾人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不過好訊息是，現在疫苗和科學家都在我們的手裡，至少主動權還在我們的手上。”
“所以，下一步我們應該幹什麼？”
伯克霍夫把腿搭在了桌子上，替所有人問道。
徐川站起身，“下一步幹什麼？”
然後自問自答的說道，“當然是……我要先逛一逛我的蜂巢。”
一群人毫不猶豫的衝著他豎起了中指。
徐川大笑著走向門口，在握住門把手的瞬間突然回頭，“對了，伯克霍夫……”
“讓人問一下薩利姆關於那個研究所的具體情況。”他的眼神變得銳利。
“我要知道他的病毒是從哪裡來的。”
伯克霍夫點點頭，手指已經在平板上快速滑動，“股權和資金往來都查過了，乾淨得像被舔過的盤子。”
“病毒可不是誰都能接觸到的。”徐川眯起眼睛，“也許能從這方面找到突破口。”
派克突然插話，“那夥傭兵呢？他們的裝備太專業了，不像是普通pmc。”
“一起查……”
徐川頓了頓，“那些田納西州的傭兵應該會知道些什麼。”
阿爾伯特冷笑一聲，“要我說直接殺過去，把所有人都吊起來問問。”
“查的時候小心點。”
徐川推開門，走廊的燈光一瞬間亮了起來，“我現在不確定這件事跟美國軍方有沒有直接關係。”
他的聲音隨著關門的動作變得模糊，“那些人能踩著薩利姆研究成功的時間點出手，肯定有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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