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一層是法租界最大的拘留所,事實上,法庭,警務處都在這一片建築群,主打地方小,離的近。當梅賽德斯賓士540k停在中央捕房門口,西裝筆挺的顧硯聲下車,目光所及,全世界的色彩都柔和了許多。
門口拿著棍子的印度巡捕連問都沒問,就放了顧硯聲進樓,還鞠躬頓首示意。
“昨天茶樓抓的那批人哪個部門負責?”顧硯聲在諮詢臺隨意發問。
“刑事二科,你是”
“幾樓?”
“二樓,你是哎哎哎.”
安保形同虛設,顧硯聲走的大步流星,前臺的警員提溜著帽子都不敢真下手攔。
不過這一幕被一直坐在大廳凳子上的兩人看見,兩個穿著便裝的男子,放下手裡的報紙,對視一眼,一個人跟了上去。
顧硯聲不在乎身後有尾巴,他大張旗鼓來,就準備在全世界亮相。
上樓,二樓,找到掛著刑事二科牌匾的門,直接推門進入。
“八餅。”
“胡啦!哈哈!給錢給錢。”
“艹,劉大腦袋,你老婆昨晚是不是來月事了?手臭的去洗洗行不行,又害老子輸錢。”
“王哥,來了個人。”
“誰啊!”
罵罵咧咧王德發叼著根菸打量顧硯聲,許是看見衣服不錯,沒直接開罵,沒好氣道:“找誰啊?”
“昨天茶樓抓的那批人是不是在你們手裡?”顧硯聲發問。
正在整理麻將的幾人手中齊齊一頓。
王德發聞言眯了眯眼,“你有什麼事?”
“律師。”
“艹!我還以為什麼鳥炮,穿的人模狗樣的嚇老子一跳。”
“哈哈哈,我還以為什麼大人物來了。”
“案件還在偵辦,不讓保釋,你可以走了。”
麻將牌又開始整理起來,王德發扭又回頭隨口甩出,“律師了不起啊,這裡是巡捕房!以後記得敲門,這次沒空就算了,要不然按照竊聽機密把你抓起來!出去出去,把門帶上。”
“媽的,也不知道下面這幫人怎麼當的差,什麼阿貓阿狗都放上來,王哥,待會見到料總,你告他們一狀,么雞。”
在延安培訓時,就聽說法租界的執法環境寬鬆,是個隱藏的好地方,顧硯聲現在看這一幕,覺得確實有道理。
他不出反進,拿起桌上的電話開始撥號。
“哎哎哎,你幹嘛?找死啊?”有警員站起來指著罵了。
顧硯聲撥完號,一手插著口袋,一手拿著電話,就這麼看著他。
王德發發覺有些不對,攔住了要上前打人的警員,選擇按兵不動,聽聽這電話打到哪裡去。
顧硯聲滿足他,接通就說道:“喂,領事館麼?我找理查德領事,我是昨天來過的律師,我姓顧,我現在在你們的中央捕房,捕房的人好像有點不.”
啪!一隻飛撲過來的大手死死的按住了電話上的結束通話鍵,整個飛撲的過程無比迅猛。
王德發不笑時,略顯兇惡的臉,此時從下往上看顧硯聲,嘴角慢慢的抿起,直至變成一個盛開的弧度。
“原來是顧律師,久仰大名!我剛才沒認出你來,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當然了,沒見過也沒關係,一回生兩回熟,來辦事的對吧,你說說看,來辦什麼事?沏茶沏茶,顧律師喜歡喝咖啡還是茶?”
伸手不打笑臉人,顧硯聲是來辦事的,微笑:“咖啡好了,謝謝。”
“好的,上好的藍山咖啡一杯,趕緊的!顧律師,來這邊請坐。”
王德發笑著朝一邊的小辦公室一揚手,送顧硯聲進去,一邊給手下使了個朝上的眼色。
手下秒懂點頭,馬上出門直接去樓上的法租界總華捕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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