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墨邨頓時點頭,“太對了,這件事據我所知已經困擾了sh市幾個月,這些條件又不是今日才有,關鍵還是顧處長的運籌帷幄,才能起到奇效。”顧硯聲輕笑了下,喝了酒道:“既然兩位這麼誇我,那我就接受了吧,要不然顯得我虛偽。”
“哈哈哈哈。”
如此坦誠的話瞬間讓兩人大笑,也拉近了大家的關係。
顧硯聲趁熱打鐵,直接詢問:“三井會社不管在日本還是中國,都是非常有影響力的企業,今天佐藤社長找我來,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出力麼?”
“嗯。”佐藤青健點了點頭,揚手道:“請用,邊吃邊談。
奎寧,我相信兩位都知道,它的作用是治療瘧疾。
而因為戰爭的影響,幾大出口奎寧的國家事實上對我國實施了禁運。
目前流轉在上海的奎寧,除了租界進口的一部分,剩下的基本都是走私產品。
所以我想顧處長的司法處和丁主任的特工總部,能幫我一個忙,排除隱患,控制上海的整個地下醫藥市場,就是這件事,不知道兩位可否幫忙?”
丁墨邨先開口說道:“這件事應該不算難,花時間調查一下,只要找到一兩個黑市的人把他們當做線頭,我順藤摸瓜,應該就能把整個地下醫藥市場全部掃一遍,收繳的奎寧可以都給你送過去。”
佐藤青健搖頭:“丁主任沒懂我意思,我說的是控制,而不是消滅。
我要的是源源不斷的藥品,而且得是廉價藥品。”
看上了人家的走私渠道啊.“那應該也可以。”
丁墨邨笑了笑道:“不過就是讓那幫人賺的少一點,方法不變,把他們找出來,我去和他們談,應該問題也不大,佐藤社長說的這個廉價,具體是什麼價格?我好心中有數。”
佐藤青健微微一笑,看著丁墨邨說道:“藥品的成本價。”
他媽的讓人給你白打工啊?丁墨邨笑容僵住。
要不是這人是三井的人,他都得罵回去,黑市商人冒這麼大風險跑進出口,一毛錢都不給人家賺,神經病。
不對,藥品的成本價,還不是到手的成本價,佐藤說的這個價格不會只是藥品生產的成本價吧?那這中間還有七七八八打通關係和運輸走私回來的錢,算上這些豈不是這幫商人還得倒貼?
可看佐藤的出價說法,還真很有可能。
“佐藤社長,您奎寧具體需求的量是多少?”
“一年不少於十噸。”
真神經病!
這要是幾百包,哪怕幾千包,讓商人吃點虧也行,全上海的地下勢力分一分,承擔承擔,損失應該也不大,但是十噸,開玩笑呢?奎寧的黑市價格他還真知道,不多不少,一克奎寧一克黃金。
十噸奎寧,就是十噸黃金,美元和黃金等值,但實際上一美元還買不到一克黃金,等於全上海的地下商人要給他提供價值一千萬美元的奎寧。
而按照黑市醫藥的常規盈利比,售價起碼是成本的五倍,黑市商人在這筆交易的年虧損就要達到800萬美元。
這生意誰肯幹?
這佐藤也太黑心了點。
丁墨邨皺眉道,“要是這樣子,這件事恐怕不太容易,佐藤社長,這些人走私就是為了暴利,如果單純只是少賺點,那還好辦,可這廉價有點太廉了這就不符合他們的初衷.嘖。”
“顧處長覺得呢?”佐藤青健詢問。
顧處長覺得你腦子有病顧硯聲頓了頓問道:“據我所知,日本的醫療技術應該不錯吧?奎寧產不出來麼?”
佐藤青健嘆氣一聲:“生產的技術根本沒多難,主要問題出在原材料。
奎寧是從一種叫金雞納樹皮的東西中提取,全球百分之90的金雞納樹種植於荷屬東印度和南美洲,都不是友好國家,我們拿到的貨很少,而且成本很高。
為此,醫療部也想過替代方案,研究出替代藥叫阿的平,但是效果不好,副作用大,士兵並不願意服用,所以還是要想辦法獲取奎寧。
目前全中國藥品資源最豐富的地方就是上海,還有就是英國人掌控的香港,所以我們只能從上海下手。
打擊黑市固然可以起到一次性的作用,但也只能是一次性,我們需要的奎寧是源源不斷,這需要這些擅於鑽營的商人幫我們去開拓渠道,帶藥品回來。
我知道這件事有困難,不過顧處長連上海這麼麻煩的局面都能解決,我相信你也能想出辦法來解決這個難題。”
“運氣而已,這件事我想想。”
感情開場使勁誇,把他架起來是等在這裡,不過顧硯聲臉皮厚,微笑喝酒思索臉,不說話。
“能不能加點錢?給商人一點利潤空間,不需要太大,有那麼點,比如兩成利?再多我可以去壓價。”丁墨邨詢問。
他想幫這忙,但起碼也得給別人一點點肉吃,這才有談的空間。
佐藤青健輕笑一聲:“丁主任執掌特工總部,未免也太寬容了,我認為在上海的地下醫藥市場能給他們留一條活路已經算是天大的恩賜,錢就不必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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