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日軍在吳淞口也不會對駛向英美法租界的船隻全部檢查。維護下統治權,展現下統治後的權力,偶爾抽查,只要不被查到違禁品,那就沒什麼事。
可真要是查到一箱箱福壽膏.日本人會拿出來在國際上大做文章,攻擊租界治下照樣毒品氾濫,這是英美等國最喜歡做的事情,日本人等這個反擊等了很久。
到時候輿論肯定是不好看的。
英美法人為了臉面,如果查到這批貨的主人是料總,那料總這總華捕的位置都可能保不住,哪怕已經給法國人交了保護費。
所以,我如果是料總,我會選擇從吳淞口進貨。
一是吳淞口的人收費肯定比法國人便宜,二是上海那麼大的市場,周邊還有江蘇,安徽,做都做了,怎麼就願意只守著一個小小的租界?
放普通人身上我信,放青幫身上,這胃口是不是太小了?”
顧硯聲看著料善微微一笑:“猜測而已,料總別放心上,我今天來,是想請料總幫一個忙。
料總跟法租界的報社應該很熟,讓他們出一篇文章。
就說日本軍部計劃把全上海毒品的利益收入囊中,充當軍費,此等公開支援販毒,以毒養戰的做法實在可惡,能抨擊多猛就有多猛,多找幾家,英美的報社也可以加入,我不嫌多,只要不寫我名字就行。”
料善聽的猛的一愣。
本以為顧硯聲說這麼多是來威脅他,逼他就範。
只是這個轉折轉的也太過曲折了,曲折到他完全看不懂顧硯聲的目的。
“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他皺眉不解的問道。
“還不是為了幫你們的忙,我就問料總一句話,想交錢麼?”
料善冷笑,“傻子才想交錢!”
顧硯聲給眼神使勁認可,“這就對了,實話告訴料總,日本人給我的任務是,拿到上海全部的毒品利益,我說的不是五成七成,而是全部。”
“做他媽的青天白日大夢!”料善真的是聽笑了,哈哈大笑,“怎麼想的,全部,哈哈哈哈,我做夢都不敢這麼做,哎,顧老弟,你當時接這個任務,就沒覺得不對?”
顧硯聲呵呵一笑,疑惑反問:“我為什麼要覺得不對,我又不販毒,我執行我的,你們反對於我又能有什麼關係?我會少一毛錢薪水?嗯?”
“那你這是?”
“這還不明顯?你不打,你哪來的議價權?”
“明白了。”料善知道為什麼讓他發這個報紙了,“行,我明天就保證讓這件事轟轟烈烈,把屋頂給掀了。”
“好,那就感謝料總。”
顧硯聲長出一口氣,起身準備告辭,最後留一句話:“不過料總,這件事我還是要事先提醒你,日本人可能會讓步,區別在於你的效果能搞的多大。
但是錢,肯定是要交的,適可而止,早點給我一個回覆。”
料善看著顧硯聲走,拉著臉皺著眉凝神思考了根本沒多久,在顧硯聲拉門的時候就開口。
“錢我可以交,只要貨走的穩定,但是這個數量要商議,而且我已經給特工總部交了三成,再交多,你讓我拿我也拿不出來,法國人,青幫的人,我手下的人,都要吃飯。”
他知道顧硯聲說的是實話,甚至可以說是很誠心的話,一點沒框他,日本人是不會放過這塊肉的,這幫人本來就是強盜。
“顧老弟,我說的也是誠心話。”
顧硯聲轉身看著他,點了點頭:“料總肯幫忙那就太好了,那就今天定好,一個月的總數是多少?”
“20來萬。”
比張嘯林的是少了點,不過這個數一聽就知道不止法租界。
有沒有藏利潤顧硯聲就不管了,能收一筆就行。
“那就這樣,法租界的我不管,所有從吳淞口走的貨,我收兩成,你交兩成,但是賬目做成三成,特工總部那邊我去分,你一分錢都不用再交,可以吧?”
比原先只多了一成,這個結果非常好接受了。
“好,那就按顧老弟說的辦。”
又搞定一家,顧硯聲拒絕了料善一起吃飯的邀請,乾脆把最後一家也給解決了。
猶太幫。
只要把沙遜搞定,剩下的幾個幫派,顧硯聲不打算跟他們一家一家談了,沒那必要。
但沙遜還是要的,誰讓人家在英美租界,名義上還是個非常有頭有臉的公眾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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