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遜的人走的最直接,“不好意思,這件事我要回去商量一下,告辭。”有人帶頭,張嘯林的人也起身還冷笑一聲:“這麼好的胃口,盛局長也不怕撐壞肚子。”
兩個人起身,接下來就是一片,一個個都起身走人。
盛文頤也不攔著,只是說道:“諸位想回去請示沒問題,但是時間,只有一天,明天市政府下班前,我沒收到回覆,而你們的店鋪還在市區開著,那就別怪我先禮後兵了。
昨天的事情希望大家謹記,我不是跟你們開玩笑,我很認真的。”
“毒品生意都被盛文頤做成薄利多銷了,多銷的是他,薄利是我們。”
沙遜大廈,房間裡三個人,顧硯聲,沙遜,張嘯林。
沙遜接完手下的彙報電話笑出了聲,“12塊錢的大煙,他居然想抽走十塊,全sh市區都得從他那裡進貨,明天日落之前不答應,他就抓人封鋪。”
這件事受影響最大的就是張嘯林,因為他的主要地盤就是整個sh市區。
“小赤佬胃口是真不小。”張嘯林也就說了一句,並沒有那麼動怒。
因為大家今天聚在一起的主要目的根本不是為了毒品,而是為了地下經濟司。
沙遜和張嘯林原本就認識,地下錢莊的生意需要幫派參與,沙遜和顧硯聲說的需要派出大量人手,成本高,指的就是要用張嘯林的人。
現在人員算是全部到齊。
張嘯林的人給市面上需要兌換的sh市民提供渠道,收取軍票。
軍票一轉手,到了沙遜的手裡,那就變成真金白銀。
顧硯聲提供法律保護,最終的審判權在他這。
張嘯林能被叫來參與這生意,以至於對盛文頤這個癟三的出現,都沒那麼生氣了。
相比於毒品,這個生意可是獨家買賣,而且市場比毒品大多了。
“顧處長,對於接下來的事情你怎麼看?總不能讓他一直封下去吧?”
“我還是那句話,價值都是打出來的,想要有議價空間,那就得讓日本人知道你們有這個價值。
沙遜先生的價值是身份,他有外企當護身符,其實還好。
但是張先生你,派遣軍那對張先生你的價值挺認可,現在換人了,憲兵司令部好像不怎麼認,你手裡的生意他們嫌多,那就得讓他知道跟著你吃飯的人就是多。
飯碗被砸了,這麼多人沒飯吃,發洩發洩怒火,打砸一下放幾把火不過分吧?最好是外企,他們一受傷,就會聯合施壓。
對日本人來說,毒品利益是重要,但稅收利益和形象同樣很重要。”
張嘯林聽明白了,若有所思的點頭:“行,這事情交給我。”
“沒說完。”顧硯聲笑著道,“打砸放幾把火,盛文頤是不會痛的,憲兵司令部也不一定會痛,你需要讓他痛起來,就有一個人的店鋪必須砸掉。”
“誰的?”
“傅肖庵,傅肖庵本就是盛家的人,他們一開始就認識,他有很大機率是盛文頤背後的人,你們只要動了傅肖庵,傅肖庵痛了,自然就會去找盛文頤麻煩,要麼退,要麼逼盛文頤退,砸了他的店鋪,他就是我們的盟友,不想當也得是。”
張嘯林呵笑:“這招很有意思,行,我一定好好招呼他。”
“別砸太快,他封你一家,你砸他三家就行了。”
顧硯聲看向沙遜:“沙遜先生,租界這裡應該有不少傅肖庵的貨倉吧?勞煩你燒幾家。”
“可他是我朋友。”沙遜笑了笑。
顧硯聲也笑了笑:“我們難道不是?”
沙遜笑著點頭:“沒辦法,誰讓他讓我虧錢了呢?不小心失火是常有的事,今天晚上我看就是失火的好時間。”
“好,那就按計劃辦。”
這個字,肯定是不會籤的,而且要聯合所有人,一家都不許籤。
第二天市政府下班,盛文頤在辦公室裡等到六點,一個人都沒來。
臉上笑容不再。
因為手下告訴他,市區內的煙館照樣開著,沒一家關門,好似昨天根本沒有這場會議一樣。
“當我的話是放屁。”
盛文頤拿起電話,一個電話打給盧英,一個電話打給憲兵隊,抓人封鋪!擒賊先擒王,盛文頤第一個盯上的就是張嘯林,打的就是張嘯林的氣焰。
半個小時後,市區街道上,大批的警察出現,手拿棍棒衝進煙館開始抓人搶貨,而憲兵隊手持長槍在旁壓陣瞄準,對於膽敢反抗的人,直接開槍射擊。
煙館的人在第一時間就被制服。
緊接著警察和日本人就一起衝向隔壁的第二家,第三家。
而在兩條街以外,接到訊息知道日本人開始行動的青幫份子,手持棍棒,瞅準了英美國人的商貿行,衝進去對著玻璃櫃臺就是一頓打砸,嚇的裡面的英國人尖叫連連。
青幫份子邊砸還不忘邊喊:“老子是禁毒局長盛文頤!老子是禁毒局長盛文頤!”
砸開就把東西全部搶走,留下英國人驚怒加茫然的站在原地回憶,老子是禁毒局長盛文頤,這句話算不算什麼咒語。
他們的待遇還好,只是玻璃被砸,但是跟傅肖庵有關的店鋪就慘了,不止玻璃被砸,屋內被潑油漆,連店員都被打的鼻青臉腫,誰讓傅肖庵的手下一向囂張慣了,居然還想阻止他們燒店。
打完丟到外面,店裡東西澆了汽油拿易燃物點上,一支香菸彈過,火焰猛的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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