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張紙對應三個人的領域,黑市的關鍵人物,棉紗的倉庫,還有糧食的倉庫。光後面這兩個倉庫,他們寫下的就有密密麻麻不下五十家。
清楚的記錄了倉庫地址,以及這家商行背後的真正主人是誰。
“各位願意信我幫我,我也不勝感激。”
顧硯聲把紙折了收起來,對他們笑道:“這次的計劃我還要實施一段時間,希望各位幫我個忙,不要洩密。”
“那是一定的,請顧處長放心。”顧竹宣的老婆點頭。
“我需要的女人呢?”
“因為不知道顧處長具體要怎麼樣的女人,所以我們沒寫,怕誤了您的事,只要您要求稍微具體點,我們就能夠幫顧處長找到人選。”
“嗯會聊天,不怯場,那種拿捏姿態的清冷女人不要,這是首要的。
如果是歌舞廳,我希望她日常交友的圈子裡,多一些商人,我有一些訊息,需要她幫我擴散出去。
如果有日本有一定地位的商人或官還在捧她,那就更好了。”
顧硯聲說完,顧竹宣的老婆的就看向三個歌舞廳的常客:“有這樣的人麼?”
三個歌舞廳常客對視一眼,幾乎同時蹦出一個人名:“白玫。”
“哈哈哈。”感覺腦電波對上,三個人還笑起來了。
笑的顧硯聲都好奇:“什麼人?”
新聞報的馬世奇介紹道:“白玫是仙樂斯的頭牌,這個女人頗有姿色,歌唱的好聽,重要的是性格不做作,有些女人就如顧處長所說,拿捏姿態提高價碼,但她不是。
性格挺爽快,常客邀請喝一杯,也不管給她花沒花錢捧場,說喝酒就能喝酒,不見人下菜碟,沒那麼嫌貧愛富。
就因為這個性格,捧她的人不少,保她的人也多,這酒場喝多了,有人就想耍渾。
有一次一個誰家的二世祖喝多了,把她叫過去酒桌,想霸王硬上弓,摟摟抱抱一親芳澤,她當場就把人蛋給踢了,就這最後都沒事,仙樂斯的背後老闆是料善,料善還揚言,禁止這個人再進仙樂斯,要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為此她還有了個綽號,叫帶刺的玫瑰。”
“料善的人?”顧硯聲奇怪道:“聽起來性格是沒問題,但是她會願意幫忙麼?”
“會。”馬世奇篤定道:“她大半年前剛來上海的時候,帶著個重病的弟弟,是來求醫的,還是四爺看她可憐,幫她進的法租界的醫院,這樣的女子重情義,只是小忙,沒理由翻臉不認人。”
顧竹宣排行老四,所以小的們叫他四爺。
“那就她吧,你幫我聯絡一下,明天中午我在公董局門口的咖啡店,請她喝咖啡。”
既然有這層關係,那顧硯聲也覺得可以。
“行的,我待會就過去找她越好。”
“好,那就這樣。”
事情談完,顧硯聲起身,環視幾人,“我和顧老闆有承諾,你們幾個要是遇到麻煩事,可以來找我,司法處的電話你們應該能拿到,公務繁忙,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顧處長且慢。”
顧竹宣的老婆等了很久,一把拉開桌上的紅布,名菜大黃魚在燈光下煞是喜人。
一次三十條,碼的整整齊齊。
“顧處長,我知道您在日本人面前說得上話,我家老四確實是被冤枉的,人根本不是他殺的,他也沒有通軍統,不知道顧處長是否可以想想辦法,把人給放出來,如果可以,我們一定感激涕零,事成之後,也另有一份厚報。”
說完,施了一禮。
三個手下也沒閒著,都鞠了一躬。
“請顧處長施以援手,我們感恩在心。”
“顧處長,幫幫忙吧。”
進門的時候看到桌上這個紅布,顧硯聲就猜到了今天還有節目。
顧竹宣的事,說嚴重嚴重,畢竟是日本人記錄的通軍統,但說不嚴重也不嚴重,人不關在憲兵司令部就是明證。
日本人也不是個個都是情報部門的人,多的是收錢辦事的人。
顧硯聲猜測,這件事應該是黃金榮透露顧竹宣,同族人裡有人是重慶政府高官的身份給日本人,然後被舉報設計導致的被捕。
放人的事對他來說,也就是動動手指的事情,重新審判,證據不足,一份釋放令簽了字就能放人。
思考了下,顧硯聲說道,“這件事我可以想想辦法,不過你們要有耐心,最多半年之內,我會找個合適的時機,出這份力,能接受麼?”
想讓人合作,有時候讓對方搭進去沉沒成本,也是一種方法。
“全聽顧處長安排。”顧竹宣的老婆驚喜的再施一禮。
“收起來吧。”
三十根大黃魚,這菜挺硬的。
話音落,就有人立刻裝箱打包,生怕顧硯聲反悔不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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