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傅肖庵嗤笑了聲,搖搖頭,“很難說到底好不好。”
“為什麼會很難說?”周部長奇怪的笑問,甚是不解。
傅肖庵輕笑的指了指顧硯聲,“就這麼說吧,剛結束的區域統計,要說本次考核的成績,最差的就是顧處長的區域,所有人中排倒數第一。
可你要我賭,半年後哪個區域的經濟增長最好,那我一定賭顧處長贏。”
這麼極端的說法,周部長饒有興趣的看了下顧硯聲,“你做什麼了,居然能排最後一名?”
顧硯聲笑了笑,“您可別聽傅市長幫我說大話,我可沒說,做不到我現在吹噓多丟臉。”
周部長笑著看向傅肖庵,“旁觀者清,傅市長,你說說看,為什麼他能從最後一名躍升到第一?”
傅肖庵不介意幫顧硯聲吹一下,從其他局長的做法說起,說了其中的弊端,再說到顧硯聲的做法,當然他自己也是這套做法,有了比較,有些事情其實很清楚了。
“想不到你還是個經濟方面的高手?”周部長打量顧硯聲。
顧硯聲謙虛的搖頭,“我哪懂什麼經濟,只不過別人賣點面子,願意陪我賭一把,來滬西開廠子而已。”
“這還不夠啊?”周部長煞有其事的挑眉,“經濟就是人組成的,都要像你一樣能找來這麼多廠,還愁什麼經濟發展不起來?
哎,羅君強呢?他的浦東怎麼樣?對了,他今天沒來?”
“沒來吧。”顧硯聲說道:“日本人還是做了些保密工作的,我也是被長谷先生叫了過來,才知道您和汪先生一行人今天到,日本人應該沒通知他。”
羅君強在日本人眼裡就是個跟班,也沒什麼成績,實在是想不起來他來。
“那他這次在浦東,做的怎麼樣?”周部長對於自己的頭號大將還是很關心的,笑著期待。
“挺不錯的。”
顧硯聲實話實說,說了下羅君強在滬西開的產業,生意很好,非常紅火。
只不過周部長聽見羅君強開的不是妓院就是賭場,笑容是快速收斂。
顧硯聲搞工業,羅君強就在那開妓院。
羅君強作為自己在上海的化身,傳出去被今天來的人知道,被日本人知道,頭號大將在浦東干成了個龜公,真的是整張臉都丟盡了。
“他的三成任務肯定可以完成,五成都有可能,只不過”
顧硯聲靠過去把傅肖庵對於日本人提前查稅的猜測小聲說了說。
周部長笑容不再。
顧硯聲補充道,“我當時其實建議他改改資料,但他沒采納,也沒提交,現在我估計他是在等您的主意吧,再決定怎麼交。”
“蠢貨。”周部長低罵。
這不就是把責任甩給他,讓他毫無退路麼?
真當日本人是傻的,猜不出來是吧?交個假的,如果最後被日本人拆穿了,他這面子往哪放?
還不如直接作假交上去,起碼那時候他還沒來。
太怕擔責任,擔當太差勁了。
甚至交真的都行,起碼還坦蕩。
顧硯聲提醒道,“如果日本人想從這件事對談判施壓,部長你其實可以從別的區域的高壓狀態入手反駁,那些區域的經濟都是不可持續的。
只要牢牢把握這一點,戳破其他區域經濟繁榮的假象,我想這件事對談判應該不會有負面影響。
甚至您能化被動為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