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追月與張小月

張小月朝他咧嘴一笑，向旁邊挪了挪屁股，給周平留出了更大的位置。

“爺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追月魂種擁有者，出來賞賞月咋啦？”

聽到此言，周平微微一笑，晚風吹過，此時兩人酒意全無，就這麼靜靜地坐在門檻上，看著星空中的一顆顆明星不斷地閃爍著。

“我娘是個出來賣的女人，我十歲那年她就死了，到死她也沒告訴我我爹是誰。”張小月自嘲地笑道“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誰的種吧。”

“一個妓院出生的小屁孩，什麼東西都見得多了，那時候覺得偷東西來錢最快，也最容易，於是就走上了當扒手這條路。”

“直到有一天，我無意中覺醒了魂種，擁有了參加聖賢書院的大試的機會，我就發誓，無論如何我都要抓住這次機會，我一定要進入聖賢書院！”

“在那之後的事兒你也都知道了，我也覺得自己挺卑鄙的，但要是再讓我選，我依舊不會後悔，我還是會不擇手段地進入聖賢書院，就算你們看不起我！”

周平轉過頭看著情緒有些激動的張小月，輕聲說道“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過。”

張小月欣慰地笑了笑，繼續說道“鄭六郎那件事兒之後，我就明白了，有些東西是跟在我身上一輩子的，怎麼洗也洗不乾淨。”

“可我又能怎麼樣？我又能怎麼選擇？張漢中和穆長海我看得出來，都是富家子弟，本來我以為人家會看不上我這個朋友，但他們卻願意交下我張小月這個爛人當兄弟，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

周平呵呵一笑，然後緊緊摟住了張小月的肩膀，感受著他在自己的懷中啜泣。

“現在不一樣了。”張小月抹了把眼淚，咧嘴笑道“咱現在是顧遠聖師門下的弟子，身負追月魂種，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少年才俊，以後再和誰交朋友，心裡咱也有底了。”

聽聞此言，周平卻搖了搖頭，對張小月正色道“我們把你當兄弟不是因為是顧遠聖師的弟子，更不是因為你身負什麼狗屁追月魂種，而是因為你是張小月。”

“是那個有點小聰明的張小月，那個咋咋呼呼的張小月，那個說話總會惹的我恨不得揍你一頓的張小月！”

張小月聞言緩緩地站起了身，抹了抹臉上的鼻涕和眼淚，終於破涕為笑。

那晚，周平也向張小月講述了自己的從南國小城開始的故事，當然，他並未暴露無暇魂種一事，只是說自己的魂種是天下少有的異魂種。

“周平哥，你說，咱們這種人是不是就活該出人頭地？”張小月伸手比劃著月影，輕聲問道。

周平眯上了雙眼，任由潔白的月光灑在自己的身上，回答道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