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一個人的旅途

周平錘了錘張小月的胸口，替他抹去了眼角的淚水，笑罵道“你是老子的兄弟，是追月魂種的擁有者，就算你不在乎，可我真的不想讓你本該擁有光芒因我而暗淡，你該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一輩像個傻子一樣跟在我身旁，懂嗎？”

張小月有些哽咽，周平一把摟住他寬厚的肩膀說道“你先去長安給我探探路，未來咱們兄弟就是長安最耀眼的青年才俊，到時候那些大家閨秀，書院才女還不可著咱哥倆挑？”

“這句話我可記住了，等到了長安一定得告訴楚辭嫂子。”張小月破涕為笑，狠狠地錘了周平一下。

就如當年在甲六號張小月被冤枉時一樣，他再次問起了周平那個問題。

“哥，你說咱們這種人是不是就活該出人頭地？”

周平這次的回答也沒有任何猶豫“當然！”

臨分別之際，周平將一封信交給了張小月並囑託他交給楚辭。這封信他寫了很久，從參軍時便開始動筆，直到昨晚那局棋之後才寫完，一年的時間寫了一封信，贈與我愛。

踏上歸途，周平作為這等境界的修仙者不足三日便回到了家中，回家當日，楚嬸老早就做好了飯菜等他回來。這些年來歲月在這個平凡的女人臉上留下了一道道皺紋，而偌大的桌子前也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等吃完飯你就去給老菸袋上個墳，你在邊關這一年來數次逢凶化吉說不得就是他老人家在天保佑著你呢！”楚嬸將盛好的飯碗端到周平面前，輕輕握著他的手，說道“小月前幾日分發平月銀的時候回來過一趟，你們倆大小夥個子倒是都長了不少。”

“你們三個孩子都是我的心頭肉，可我最惦念的還是你，當年楚離帶你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這孩子雖然最懂事聽話，但卻也最倔。”

“人行正道，胸有正氣，這都是楚離教給你的，也都是好事兒，可你在我眼中永遠都只是一個孩子，誰都不會希望自己的孩子身上有這麼多傷。”

婦人輕輕撫摸著周平手上的傷疤，眼中盡是心疼。她是個女人，雖然沒上過戰場，但是也聽說了周平和張小月從萬軍之中殺出來的傳奇事蹟。外人只能看到周平和張小月身上的傳奇，可她卻只能看到兩個孩子身上數之不盡的傷疤。

周平並未說話，只是緊緊握著她的手，握的緊緊的。

吃完飯後，周平來到了後山，再次坐在了那座墓碑前。

“沙場我也走過了一遭，算是僥倖活著回來了。”周平跪在地上緩緩倒下一杯酒，無奈地笑道“只是不知道現在是還清了債，還是欠閻羅軍欠的更多……”

“我將要遠行了，估計很久都不會在回來看您了，所以這次咱就趁著這次機會喝個痛快吧！”

那個少年早已不再年少，那個坐在門口往鞋底磕菸灰的老爺子也不知深埋在黃土中了多少年歲。但那年、那歲、那城、那人，促使周平不斷地努力著，拼搏著，讓他永遠記得自己要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

京都、沙場，周平每時每刻都不會忘記自己曾經是一個乞丐，是一個手拿菸袋鍋子的老人給他起了名，讓他的命數從此不再平凡，讓他能有機會再這個世界上綻放出屬於自己的一抹顏色。

“從今往後一萬年，我要讓全世界都記住我的名字！我要讓他們知道，周平這個名字決不僅僅在二十年前如雷貫耳，今後一樣會鎮壓在天下所有的修仙者頭頂！”

“我要成就五行極致，成為這天下最強的五行玄境；我還要查到他在二十年的真正死因，替他報仇！還有那個三隻眼睛的白虎，我在唐聖皇的記憶中看到過他，當年屠城的罪魁禍首是吧？天地異數是吧？我定要將其斬之！”

周平手中提著酒罈，在老菸袋墳前再次猛灌一口，滿臉通紅地說道“我還要娶楚辭，她那麼美，可不能便宜了長安那群傢伙……”

“我還要，我還要讓我那些死去的兄弟知道，他們用命換回來的傢伙會永遠帶著他們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人，這場旅途陪著他的，都在這遠去的微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