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離殤

“轟！”

趁著九天玄火暫時能壓制金烏的一部分力量時，我們同時攻向金烏。隨著魔道二力撞擊的那一刻，從中散開的衝擊力將天際血雲震得蕩然無存。如此強烈的攻擊也只不過將金烏擊退了幾步，本以為他會再次攻來，不想他淡淡一笑。

“萬法歸宗集天地無上道法，你不過得到十之一二就這般厲害，真是讓我驚歎。不過…你我之間終有一戰，後會有期。”

金烏出其意外的帶著陳羿和光頭轉身離開，此舉雖然讓我們很詫異，但眼下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結果。駿飛掏出符籙衝向嚴衛國，一掌拍在他額上，嚴衛國終於倒下，瀝泉神矛消失不見。

師父已經躺在地上，李欣妍淚流滿面的不停為他包紮傷口，可藤野一郎那一劍直接刺破了師父心臟，要不是掌教真人快速以道法護住心脈，早就不醒人事。

“師父…”

我連滾帶爬的衝過去，用力按住他的傷口，可鮮血還是肆無忌憚往外湧。看著師父奄奄一息的樣子，一時間悲從中來。師父使勁抓著我的手，然後又抓起李欣妍的手，將她的手放在我手中。

“曉辰，欣妍我…我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她…”

“嗯！”

我拼命點頭，淚水落在手心是那麼的冰涼透骨。即使我現在擁有了無上道法，可在我心裡，師父永遠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從小到大無論什麼時候遇到困難，只要看到他，我就會感到踏實和安心。他教會了我堅強和不屈，教會我勇敢和正義，可他卻忘了教我如何面對離別。以至於我從來沒去想過這一天會發生，無盡的悲痛比萬刀入骨還要刻骨銘心，感覺整個心都隨著師父那不斷湧出的鮮血一起被撕裂。

“爸，你別說話，你不會有事的…”李欣妍不停搖頭，整個人都不停抽搐。

“趙叔，你不要死，不要…”耗子嚎嚎大哭，手緊緊握著沒入師父胸口的斷劍。劍口劃破掌心，鮮血順著劍身不停往下流出。一旁的楊佳玉同樣哭成淚人。

“別動，拔不得。”師父緩緩抬手拍了拍耗子的腦袋。“銘浩，趙叔…要走了，你別…難過，趙叔…最喜歡看見…你笑起來…的樣子。”

耗子用滿是鮮血的手想要擦拭眼淚，卻弄得一臉腥紅，他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師父盈然一笑，然後看著李欣妍，他想要抬手去擦拭李欣妍臉頰淚水，可已經沒有力氣，李欣妍趕緊抓緊他的手。

“爸，你別走，你不能丟下我。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好不容易讓我們父女相認，現在卻又要讓你離開我。為什麼？這是為什麼？”李欣妍悲痛欲絕的死死握緊師父的手。

“欣妍，不要哭。你能…叫我一聲爸，我就…很知足了。這二十…多年來，我沒有…一天盡到父親…的責任，我…對不起你！”師父的目光已經開始渙散，他看著不遠處那白霧濃烈的湖面，彷彿在回想什麼。然後對我說：“當年…青妹中劍後…就跌入了…湖中，你就把…師父埋在…這湖邊吧，我要…永遠守在青妹身旁。”

“師父，你不能死，曉辰不會讓你死。你是曉辰的師父，對曉辰有再造之恩，就算三界虛空，我也要把你從九幽救回來。”我心中無比慌亂，很難接受這一刻事實。

師父用盡最後的力氣死死盯著我。“虧你…學得無上道法，難道…天命難違…四個字還是沒有明白？為師是…命中該有此劫，你若是…救我，有違天理，這麼做…和魔族的做派…又有何異？天命如此，你是…改變不了的，別…忘了，你師叔…為了救青妹…不惜以九幽冥剎鼎…結真元聚魂魄，最後…反而弄得…弄得青妹…魂飛魄散…”師父越說越激動，不停咳嗽。

“師父，曉辰聽你的，都聽你的，你別激動。”我一個勁點頭。

師父用手摸索著什麼，在他旁邊是七星劍，我趕緊幫他拿來。師父握著七星劍氣息微弱的說：“要對付…金烏，看來…只有去拿回…記憶，找到最後…一份萬法之力了。所幸…先祖孔明早有防備，關於能讓人…肉身入幽冥的神鼎秘密…就藏在七星劍中。你一定要…全力…全力以赴，記住！邪…邪不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