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言堂〔1〕

南楚王府的後花園也種了大量的辛夷花及藥田，佈局也與峽谷一般無二，不過這裡卻沒人照料，有些藥草已經乾枯，隨著風發出銀鈴般的聲響。

葉殊從旁邊的小路走過，走到一條鋪滿鵝卵石的路，走了許久，方到神劍山莊的湖邊。

在湖邊小屋，葉殊看到一個長相醜陋的老叟，他磨著刀，身後躺著一隻身形消瘦的小狗，瑟瑟發抖。

在他不遠處，是個古稀之年的老嫗，枯樹般的面板堆滿全身，她衝著他怒道:“譚先能，你個天殺的，那隻狗是狗剩子的心愛之物，你怎麼能吃了它?”

醜陋扭曲的臉上露出一抹邪笑，道：“我譚先能本不是人，是在野狼堆里長大的，我樂意吃它，你管不著。”

老嫗氣的哆嗦，欲舉起柺杖敲老叟的頭，卻蹣跚著跌倒了。

老叟笑了笑，擦乾淨刀上的水，嚯嚯地走向蜷縮在牆角的狗。

他揪起小狗的耳朵，舉起手中的刀，砍向小狗，陡然發現一柄利器穿透他的骯髒的軀幹，他回頭看去，卻是自家的孩子。

他似要說話，卻被人割去了頭顱，丟在萬鼉之澤，淪為它們的腹中餐。

老嫗力雖衰，也沒阻止兒子的行為，在湖邊小屋旁，他們兩個弱小的心靈，終究還是爆發了，不再忍辱偷生，只聽譚先能一人直言。一直以來，譚先能就是個剛愎自用的猥瑣小人，仗著是神劍山莊的僕人，在王府裡為非作歹，暗中結交千機閣的死侍，而且多次進入煉丹房，竊取丹藥，謀取私利。

私下裡擄走多名嬰孩，以嬰孩為藥引，與黑龍會的煉丹師傅裝備狼狽為奸，煉製毒藥，導致大批人染上毒癮，當真該死。

葉殊看著倒在萬鼉之澤的譚先能，正被鼉分屍，心中歡喜不已。從屍體的胎記他斷定譚先能正是幾年前屠戮山臨村的匪首。

葉殊想留下來安慰老嫗和年輕人，卻聽到不遠處的兵器撞擊聲，遂尋聲而去。

他在人群中看到了雲芸，如今她已經換了裝扮，儼然是大師風姿。

他觀察者打鬥的兩人，他們武功相當，幾乎可以說是不分上下。不過，他也發現男子的呼吸急促，應該患有隱疾，會落敗。果不其然，不多時，男子從高處跌落，落在灌木從中。

葉殊看著女子的武功，竟是百花門的一葉障目。他也曾目睹雲芸所練過，故此記憶深刻。

那女子從假山上下來，整理好衣襟，背對著神風堂眾人，毫無防備。這是，卻一枚暗器朝她飛去。葉殊遂出手，擊落暗器，揪出兇手，卻是個孩童。

葉殊的出現，也引起了雲芸的關注及不少門派的敵視。葉殊此人，還是有不少人認識的，有恩人自然也有仇人。

他將兇手交給百花門，與雲芸對視片刻，即分開眼瞳，道:“好久不見，一切可好？”

她道：“我還好。不知你尋得人可有眉目。”

“已有端倪……”他想說的話又一時想不起，只能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