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情沉重問秋蘅:“蘅兒,今上真是因為流言把你祖父放出來的?”
“孫女只是猜測,等我向凌大哥和薛寒他們打聽打聽。”
老夫人一聽秋蘅要出門就眼皮直跳,可沾上帝王的事不能大意,略一猶豫道:“那就請他們來家裡吧。”
秋蘅痛快應了:“行。”
當日她就寫了信,打發人送去康郡王府。
凌雲接到信低調登門,與秋蘅在花廳見面。
屏退旁人,秋蘅直接問:“凌大哥,外面的流言你聽說了嗎?”
“說你遇襲是今上安排的流言?”
“嗯。”
“聽說了。會有這樣的流言,我也很意外。”
凌雲雖未明說,意思卻再明白不過:流言與他無關。
秋蘅本來也不認為是凌雲做的,畢竟捲入這樣的流言對她沒有好處。
“也不知是何方聖神,還挺看得起我。”
“阿蘅有讓人看重的本事。不過以後出門定要萬分小心,回去我挑個身手好的護衛給你當車伕。”
“不用了——”
凌雲一臉嚴肅:“不然我會擔心。”
秋蘅見他格外堅持,只好答應:“多謝凌大哥。”
敵暗我明,以後出門若是坐車,確實需要一個能應對突發變故的車伕。不能因為張伯好用,就讓人家一把年紀過得這麼刺激。
凌雲沒待太久,乘車離開了永清伯府。
薛寒是走著去永清伯府的。
京城街上不能縱馬,以他的腳力,路程不遠的話坐車還不如走著方便。
掛著康郡王府標記的馬車從身邊經過,薛寒淡淡瞥了一眼。
看方向,康郡王府有人去永清伯府了?
是和他一樣接到了阿蘅的邀請?
薛寒提著禮品從伯府角門進去,見到了等在花廳的秋蘅。
秋蘅看了禮品一眼。
“過年登門,不好空著手。”薛寒解釋著,莫名有些尷尬。
他也沒想到會被阿蘅邀請到家裡來,趕上過年,難免會想到女婿送年禮……
尷尬中藏著歡喜。
“祖母不想我出門,就只好請你過來了。我祖父被放出來了,你聽到什麼風聲了嗎?”
薛寒頷首:“正想找機會和你說一聲。今上知道了那些流言十分惱火,當即免了狄昇的差使,釋放了永清伯。”
“我祖父被放出來果然是因為傳聞。那皇城司——”
“皇城司回到了我養父手中。”
“薛寒,我們分析一下吧。我遇襲,流言起,到目前的受益方和受害方。”
秋蘅從食盒拿起一顆胖乎乎的板栗,擺在面前:“那日街頭驚馬,倘若沒有你出手,我要麼暴露身手,要麼撞上人或車馬牆樹,造成無辜之人傷亡,甚至我自己傷亡。”
她又放了一顆紅棗:“你養父重新掌握了皇城司。”
薛寒亦放下一顆紅棗:“永清伯被釋放。”
秋蘅緊接著放下一顆栗子:“今上對永清伯府,尤其是我,更為不滿。”
薛寒拿起一顆栗子,微微沉吟,放了下去:“今上更失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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