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心道長把目光投向秋蘅與嘉宜縣主。嘉宜縣主在外人前還是穩重的,壓著激動,餘光瞄向身邊少女。
不是先生。
秋蘅沒有失落。
若一下子就找到人,才是太巧了。
既然來了,也不好立刻就走。三人由道士玄陽陪著去上了香,在觀中走了走,這才準備離開。
前往觀門口的時候,突然一隊人衝了進來。
“你們是何人?怎麼能直闖道觀?”一名道童怒問。
“皇城司辦案。”為首的緋衣少年亮了腰牌,視線一下子落在秋蘅等人身上。
而當他看到走在凌雲身邊的道士玄陽時,眼神突然一凝。
就是這細微的變化,秋蘅立刻察覺玄陽動了。
他的目標是白大哥!
幾乎沒有思索,秋蘅就把凌雲一推,下一瞬被道士玄陽用匕首抵著脖子的人就成了她。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隨後就是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姑娘!”
“玄陽師叔,你在做什麼?”
凌雲被推了個趔趄遠離玄陽,轉身後看到秋蘅被劫持的情形,臉色大變:“阿蘅!”
他想上前,已被湧上來的護衛擋在身後。
玄陽道士把秋蘅抵在身前,往前走了一步。
他本來要劫持的是凌世子,沒想到計劃不如變化。也不知這小姑娘有多少份量,夠不夠他脫身。
聞訊趕來的觀主大驚:“玄陽,你這是做什麼?”
薛寒這時才出聲:“剛剛查到,道士玄陽是北齊細作!”
此話一出,眾人譁然。
而玄陽則冷笑一聲。
果然先下手為強是對的,他若是心懷僥倖,連挾持人質的機會都沒有。
這小姑娘反應倒快。
秋蘅若知道玄陽此時想法,恐怕要翻白眼。
她若能暴露有功夫在身,誰劫持誰還未可知。而現在能做的只有先不讓凌世子落入險境。
她來當這個人質,總比真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強。
“你是皇城使薛寒?”玄陽問。
“不錯。”薛寒面無表情回應,絲毫不露對秋蘅淪為人質的緊張。
他深知,一旦表現出對人質的在意,只會助長對方的氣焰。
“我要出城!”玄陽推著秋蘅往前走。
凌雲見薛寒一臉冷漠,唯恐他只在意抓到細作的功勞,急聲道:“薛大人,請務必以人質安全為重,阿蘅是為了救我才落入細作手裡的!”
阿蘅——
薛寒看看凌雲,再看向秋蘅。
被玄陽以匕首抵著脖頸的少女靜靜看著他。
薛寒的心彷彿被蜂子蟄了一下,細細密密地疼。
那噩夢般的情景啊,彷彿重現,折磨著他的心。
為何又這樣呢?
玄陽一步步向前,薛寒一步步退後。等出了道觀門口,跟隨來的親兵躍躍往前,被薛寒抬手壓住。
道觀裡,道觀外,看到這一幕的人都緊張得不敢出聲。
“你,牽著馬,和我一起出城,其他人不許跟著!”玄陽衝薛寒喊。
薛寒吩咐手下:“牽馬來。”
一路往北,眾目睽睽之下出了城,玄陽緊繃的精神放鬆許多。
“鬆開韁繩,放馬兒過來。”確定無人跟著薛寒,玄陽厲聲道。
薛寒手一鬆,馬兒踱步向前。
玄陽一手抓著秋蘅,眼睛死死盯著薛寒。等馬兒到了近前縱身一躍,與秋蘅一起落到馬背上。
“嘶——”駿馬發出一聲嘶鳴。
坐於駿馬上的道士玄陽,哦,應該叫細作,居高臨下衝面色冷凝的少年一笑:“薛大人再會。”
話音落,在他身前的少女被猛然拋起,如流星般向一個方向墜落。
而他則趁機一夾馬腹,疾馳而去。
去追細作還是救人質,這是玄陽為薛寒製造的難題,是他脫身的機會。
而薛寒沒有別的選擇。
細作抓不盡,阿蘅只有一個。
少年毫不猶豫飛撲過去,倒地前準準接住了墜落的少女。
二人一同摔進路邊草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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