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他才是那個格格不入的?
“在這裡。”薛寒拿木棍扒開已經鬆散的草蓆,露出裡面的屍體。
秋蘅看了一眼:“是蘇嬤嬤。”
“胡四,你叫陳仵作來一趟。”
胡四離開後,薛寒指指來時路:“去那邊等吧,這裡不適合久待。”
秋蘅點點頭。
二人走到上風口,頓覺呼吸順暢許多。
“蘇嬤嬤藉著調教人發洩怨氣,不像是會自殺的。”秋蘅望著那捲草蓆,語氣冷漠。
都淪落到青樓了還欺辱更弱勢的人,蘇嬤嬤的惡刻在骨子裡,死不足惜。
“是不太可能自殺。陳仵作很有經驗,等他來了看看。”
“薛寒,要是蘇嬤嬤死於謀殺,你說會是什麼人呢?”
風有些大,秋蘅攏了攏微紅的指尖。
薛寒拉秋蘅走到避風處,鬆開她的手:“倘若是被人謀害,而香沙河那邊沒有線索的話,只能先調查方家女眷、僕役如今情況,再盤問蘇嬤嬤與哪些人結過仇……”
“那太興師動眾了。”
薛寒沒有否認:“除非有目擊者,不然確實不太好查。方家人目前自顧不暇,外面的人對蘇嬤嬤下殺手,尋仇報復的可能不大,更像是——”
秋蘅接話:“更像是蘇嬤嬤知道什麼秘密,盤問過後滅口?”
薛寒看著秋蘅,眼底情緒湧動,聲音卻冷靜:“阿蘅,蘇嬤嬤知道的……是你的秘密嗎?”
如果蘇嬤嬤死於謀殺,方家出事前與蘇嬤嬤打交道最多的外人就是阿蘅了,是有人懷疑阿蘅什麼嗎?
阿蘅也是這麼想,所以找他調查?“薛寒,你也覺得蘇嬤嬤的死很可能是衝我來的?”
薛寒一時沒有回答。
關心則亂,他反而不能輕易給出答案。
胡四帶著陳仵作來了。
“大人。”
薛寒微微頷首:“勞煩陳仵作。”
陳仵作細緻檢查過,回稟情況:“沒有明顯外傷,但在後脖頸處有幾道較深痕跡,看起來像是——”
胡四心急問:“像是什麼?”
“死者符合生前溺水,後勃頸處出現的深痕,推斷很可能是有人抓著她後脖頸,按入水中溺斃……”
聽陳仵作說出推測,胡四嘖嘖兩聲:“還真是被人弄死的啊。大人,接下來怎麼辦?”
“你和陳仵作先回去。”
怕陳仵作留意到女扮男裝的秋蘅,胡四應聲是,帶陳仵作離去。
秋蘅深深看一眼重新捲起的草蓆,有了決定:“薛寒,我們也走吧。”
倘若蘇嬤嬤是被人報復,她沒有閒心幫著申冤。而要是衝她來的,把陳仵作檢查的情況告知官府定會打草驚蛇。
一卷破草蓆留在這裡,挺適合蘇嬤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