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開口的婢女眼珠轉了轉,出主意:“既然秋六姑娘會把香佩送人,娘子何不問問老爺,沒準老爺與永清伯府有來往呢。”慧娘心頭一動。
老爺身邊的美人來來去去,能長久留下來的自是受寵的,可再受寵也有危機感。死對頭麗娘不說,老爺這次帶來的那個四娘,一看就是個狐媚子。
她都聽說了,聶四娘那個找上門來的姐姐前兩日還去逛了香鋪之類,可見不爭不搶都是裝出來的,骨子裡並不安分。
女人的美離不開衣裳首飾,胭脂香粉。她愛香,可不單單是為了取悅自己,更是為了留住老爺的心。
等到袁成海回來,慧娘就把人拉到了自己房中。
“老爺好幾日沒到妾屋裡來了,可是有了新人就把妾給忘了?”
袁成海笑著攬住慧孃的腰肢:“忘了誰,也不會忘了慧娘你。”
平時在外防備刺殺,防備小人,回到自己家就是放鬆的時候。他就愛慧娘和麗娘這樣生得好,心思少,爭搶都擺在臉上的美人兒。
既讓他得意,又不費心。
至於四娘,他現在也喜歡,哦,其實更喜歡,但這喜歡會持續多久就不知道了。
慧娘順勢坐入袁成海懷中:“老爺認不認識永清伯府的人?”
“永清伯府?”袁成海皺眉想了想,“怎麼突然問這個?”
他與方相打交道時倒是見過永清伯,不過沒給多少眼神。
很快連爵位都沒了的破落戶,人還算活絡,但圍在他身邊奉迎的太多了,不缺這樣的人。
“妾聽聞永清伯府的六姑娘是位制香高手,特別是最近京中流行的香佩,就是她先做出來的。”
“就是你戴的那木牌子?”
慧娘嫌棄撇嘴:“那比秋六姑娘做的差遠了。老爺,您要是認識永清伯府的人,能不能替妾討一枚香佩呀?”
袁成海聞言抽了抽嘴角。
就這麼點事兒,女人的見識真是針眼大。
“老爺,行不行嘛。”
慧娘雙手環著袁成海脖子搖晃,陣陣幽香鑽入他鼻端。
“行,當然行。”
袁成海一口答應下來。
他找永清伯要東西,是給那老傢伙臉,不存在難處。
永清伯接到袁成海邀約時,是茫然的。
這位天子跟前的紅人,怎麼會突然請他喝酒?不應該啊,以前都攀不上的。
嘶——難道是總遇到刺殺,想找他分擔一下?永清伯沒控制住想多了,又覺得不應該。
那些歹人想殺貪官,怎麼也輪不到他。倒不是不想貪,奈何沒權。
永清伯揣著一肚子疑問去了酒樓。
酒樓雅室裡外都有護衛守著,甚至有一個專門守在窗邊。
永清伯竭力擺出平靜神色,衝袁成海拱手:“袁大人。”
“伯爺快坐。”
袁成海親自給永清伯倒了一杯酒。
永清伯忙接過,客客氣氣問:“不知袁大人找老朽什麼事兒?”
袁成海哈哈一笑:“是有件事麻煩伯爺。聽說令孫女擅制香?”
永清伯愣了愣,難掩驚色。
袁成海什麼意思?看上六丫頭了?今日喊他喝酒,莫非想討六丫頭為妾?這不能答應,這姓袁的經常遇刺,說不定哪天就死了呢。
再說這人雖有聖寵,比方相還是差著,且大半時間在東南,不大能指望得上,為此搭上永清伯府的名聲可不划算。
袁成海見永清伯沉吟不語,神色變來變去,也納悶了。
不是,為小妾討個香佩,還有困難了?
“伯爺——”袁成海沉下臉喊了一聲。
永清伯回神:“袁大人你說。”
“是這樣。在下的家眷非常喜愛令孫女所制香佩,袁某厚顏,想麻煩伯爺向令孫女討要一枚。”
永清伯大鬆口氣。
原來就為了這個,害他剛才想了無數拒絕的話,浪費多少心力。
等等,六丫頭擅制香的名聲這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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