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張年老又不失俊逸的面容重新出現。這是一門鮮少有人能夠學會的變形術技巧,難度甚至僅次於變形術的最高成就之一的阿尼瑪格斯。
人體變形術是一種高深的魔法,它允許巫師可以透過變形術改變自己的外貌,甚至能將自己完全模仿成另一個人的模樣。這種變形術與易容馬格斯和複方湯劑有著明顯的區別,它不需要天生的能力或魔藥的輔助只需要高深的技藝和知識。霍格沃茲的圖書館由於某些原因缺少這方面的書,所以很顯然伊恩在大白天的時候便猜錯了格林德沃變化身形的原因。
“你們的魔法部不會承認他們丟失了什麼東西,所以法律依然是並未被觸犯的牢固。”格林德沃走到了辦公桌前。
他的手和身軀依然是年輕的洛哈特版本。
早年的時候蓋勒特.格林德沃就對這個魔法運用熟練,多次運用人體變形術來偽裝自己,以減少可能遇到的麻煩或進行一些秘密活動,如今的他或許身體機能遠不如從前,但是在魔法的造詣以及對各種知識的運用上絕對達到了新的巔峰。
限制巫師的從來不會是體能。
“教導那些小巫師並不需要用到攝魂怪,我讓你來這裡只是希望你能夠在我不在的時候,看護好這裡的學生而不是將他們送進校醫室。”鄧布利多直視著格林德沃的眼睛,語氣當中帶著幾分不滿的味道。
“最好的看護,就是教會他們如何活命。”格林德沃看起來依然和鄧布利多理念衝突,不過倒也不屬於什麼不可調節的矛盾。
鄧布利多只是皺眉。
並未繼續反駁。
“波比對你頗有微詞,她今天中午簡直忙壞了,不過她並沒有選擇向魔法部告發你。”鄧布利多所說的波比就是校醫室的龐弗雷夫人。
“我會親自去感謝一下我們的校醫女士,誰會拒絕一個知錯不改,但態度誠懇,還帶著禮物上門的知名作家呢?”
格林德沃的臉又變成了吉德羅·洛哈特,不過,只是維持了幾秒鐘又變回了正常,“我發現他真的在學校裡挺受歡迎,人們的各種阿諛奉承讓我又一次感覺到了年輕的活力,只是很遺憾我向他們吹噓自己的時候只能吹噓洛哈特的故事。”
又是反反覆覆的幾次變形,格林德沃模仿了一下自己在人前的姿態,人體變形術在格林德沃手上簡直如同神奇動物的天賦本能。
“一年級……還是太早了一點。”面對老友活靈活現的模仿秀,鄧布利多更關心的卻是霍格沃茲的教育問題。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
“不過,或許你是對的。”
雖說鄧布利多心中知曉格林德沃的教學方式和內容,其中肯定有相當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一年級的那兩個孩子,但是他也不能保證格林德沃的教育觀念就絕對錯誤,畢竟這幾天他已經在膽戰心驚邊緣走了不止一圈。
風雨可能會來。
所以,自保的手段,確實屬於小巫師們該學的東西了……鄧布利多捏著自己手中的小玩意兒,眼眸當中有複雜的情緒一點點劃過,最後他還是選擇了適應現狀,算是對自己的老友進行了一次並未觸碰底線的妥協。
“你知道我不會想要看到什麼樣的情況。”
當然。
該有的提醒還是需要。
“我會很有分寸。”格林德沃其實也有所妥協,畢竟,小巫師們只是會悶悶不樂,這還遠沒有達到他覺得能夠逼迫潛力的程度。
“那封讓羅尼.埃裡希赴死的信,你有線索了嗎?”鄧布利多沒有繼續糾結授課手段的問題,而是神情變得更加認真和謹慎了起來。
格林德沃聞言也是正色了起來,他從辦公桌的抽屜當中拿出了兩封信——外觀細節完全一樣僅有些許內容差別的信。
“我的信還沒有寄出去,羅尼就收到了一份偽造的信,那個人真的很厲害,他甚至預言到了我會寫下的內容並且做出了不會引起懷疑的修改……即便是我,看著他的這封信,我都分辨不出來有絲毫的蹊蹺。”
格林德沃開啟了兩封信,將內容都給擺到了桌面上,正如他所說,兩封信當中大致的內容甚至在細節上都沒有絲毫區別。
唯獨在對羅尼.埃裡希進行的吩咐上,偽造者以更偉大的利益為藉口,將格林德沃原本準備囑咐給羅尼.埃裡希的事情進行了篡改。羅尼.埃裡希正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才選擇了根據囑咐死在了學生的手中。
“他叫羅尼.埃裡希喝酒,這明顯就是會被發現的疏忽,如果讓羅尼.埃裡希喝毒藥,我想羅尼.埃裡希也不會懷疑你的命令。”
鄧布利多眼神閃爍的盯著兩份讓他依舊有些毛骨悚然的信,他真的很難想象什麼樣的預言者才能做到這樣準確的可怕操作。
“呵呵,不要將我當成是你聘用的其他教授,你不可能看不出來。”格林德沃的視線也放在被他平鋪在桌面上的兩封信上面。
“就像是這份偽造的信沒有被拿走,我來的時候依然躺在辦公室抽屜,這是一種絕對自信的嘲諷和一種對我的蔑視與不屑。”格林德沃的聲音很是興奮,“我會找到這個傢伙,他向我發起了一場有趣的挑戰。”
他的臉上有很多情緒在變化。
唯獨沒有懼怕和膽怯。
“這個神秘的傢伙在學校嗎?”
鄧布利多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恐怕他一直都沒來過,如果能夠潛入進來的話,他又怎麼會把小巫師騙去霍格莫德村?總不能還要對我們使用障眼法吧。”
格林德沃做出了一個還算合理的判斷。
和鄧布利多的判斷差不多。
老蜜蜂點了點頭。
將手中一直把玩的小玩意兒扔到了辦公室的桌子上,“回到我們另一個麻煩,這種東西還有多少?”
碰撞的聲音很清脆。
它是一個小巧而精緻的掛墜盒飾品。
主體部分可能由某種貴重的金屬打造,表面經過精細的雕琢和拋光,上面鑲嵌著的寶石散發出淡淡的光澤。光澤有些黯淡,但賣相一看就知道造價不菲,上面還有有一些古老的文字元號雕刻,精緻無比。
“我只是在扮演一個作家,實際上我只是一個預言家,阿不思,你太貪心了,我怎麼可能知道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格林德沃並沒有去檢視的意思,他彷彿非常嫌棄桌子上的東西,甚至都挪移著自己屁股下面的椅子遠離了桌子上古老而又神秘的掛墜盒。
“我只能告訴你,它應該不止一個。”格林德沃的話正是鄧布利多心中的擔憂,他儘管早就知道多年前的那個頑固分子可能就是用這種方式在逃避死亡,但是他卻絕對沒有想過瘋掉的傢伙竟是敢於多次切割自己的靈魂。
這會迎來終究萬劫不復的命運。
同時也屬於是對活人而言非常棘手的麻煩。
“隱患太大了。”
鄧布利多目光閃爍的盯著桌子上的掛墜盒
“你就這麼慌著解決掉你的學生?以前可沒見你如此著急。”格林德沃挑了挑眉,充滿調侃的語氣很是放鬆,“何必非要親手解決呢,躲過死亡一次,死亡總能降臨無數次,欺騙死神的人最後可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他的勸慰輕聲細語。
但是鄧布利多的眉頭卻沒有因此舒展。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阿不思,有我和你一起在這裡,這裡的學生會真正獲得安全,我們唯一要擔心的事情只有……”
格林德沃的話還沒說完就遭到了打斷。
“還能看到別的嗎?”
繼續堅持的鄧布利多眼神中帶著幾分求助的味道。
格林德沃微微一愣。
不過還是嘆氣著搖頭回應,“事實上,我能看到這一個噁心的玩意兒,還是因為它和你在未來需要遭受的一次痛苦有關。”
“是因為和你又一次的握手我才看到了它……即便我對命運的研究已經遠遠領先於你,但是越詳細的預言,我就需要和預言的目標擁有越強烈的聯絡。”格林德沃彷彿是在強忍內心的抗拒將手放到了掛墜盒上。
他的一隻眼眸只是變色了剎那。
“為什麼不去親自問問我們的黑魔王大人呢?他就在那裡,阿爾巴尼亞的森林……嘖嘖,邪惡的黑魔王正在獵殺一隻老鼠。”
“是真的老鼠哦。”格林德沃一邊語氣充滿戲謔的說著,一邊收回了手,走到了洗漱臺前奮力的對自己的手掌進行了一番清洗。
對於伏地魔這樣的傢伙,他是真的感覺到唾棄和厭惡。魂器啊,要是真那麼好用,怎麼可能只有區區那麼幾個使用者而已。
歷史上可從來不缺乏驚才豔豔之輩。
“要記住我為你的付出,阿不思,摸過這種東西我感覺我也會沾染不幸。”格林德沃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水漬又走了回來。
“我知道他在那裡。”
鄧布利多這時候才幽幽的開口。
“……”
格林德沃的表情僵硬了幾分。
“晦氣!”
他最後也只能是將心中的不忿對著桌子上的掛墜盒發洩。
“我們不可能在那裡抓住他,他比誰都溜得快,而且,若是讓他知道我們發現了他的秘密,他會變得比任何人都要膽小和警惕。”鄧布利多看向了桌子上的掛墜盒,上面邪惡的黑魔法氣息和靈魂尚且還未被處理。
“我會沿著他這一生的軌跡好好尋找一番,你如果有什麼新的發現一定要記得告訴我。”鄧布利多說著就走向了大門口。
“當然。”
望著鄧布利多走向大門口的背影,格林德沃的思緒彷彿回到了數天前的清晨,他的腦海當中浮現出了當時看到過的畫面。
“阿不思,我一如既往的在選擇幫你。”格林德沃像是在回應鄧布利多的請求,但是悄無聲息變白眼眸當中卻好似回顧著幾日前的資訊。
那是一枚封存在某處破敗古宅當中的奇特戒指。
“謝謝你,蓋勒特,我其實一直都只是想要讓你看護好學校就行,別做太多的事好嗎?”鄧布利多突然回頭叮囑。
格林德沃的眼眸早在提前一步恢復了正常。
“肯定不會死一個學生。”
格林德沃露出了自己的微笑。
“……”
鄧布利多嘆氣的聲音更大了,他站在大門口的位置一隻手放在門把手上,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對格林德沃發出了詢問。
“吉德羅·洛哈特還活著嗎?他原本才是應該出現在學校裡的替補教授,我真沒想到我前腳剛走你後腳就找到了取代的目標。”
“我還想著給你安排了一個比較清閒的職位。”
雖說鄧布利多能夠邀請吉德羅·洛哈特,就已經說明了鄧布利多選定了耗材,但是他的行事作風終究還是和格林德沃有些區別。
“我只想要我自己選擇的崗位。”
說完。
格林德沃又繼續補充道。
“其實我非常願意和你分享關於吉德羅·洛哈特的記憶,如果你也看過他腦子裡的那些東西,你肯定會很認可我對於吉德羅·洛哈特的安排。”
“放心,他沒有死,我答應過你,只殺黑巫師……”格林德沃的話讓鄧布利多點了點頭,不再過多詢問的開啟大門走了出去。看到大門慢慢關閉,格林德沃微微鬆了口氣,彷彿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想要應付鄧布利多並不容易。
“復活石啊,這種鬼東西可不能讓阿不思看見……嗯,希望吉德羅·洛哈特先生那邊也能滿意我對他的安排。”
就在格林德沃養神休息的時候。
奧地利。
夜幕低垂。
紐蒙迦德城堡彷彿被一層神秘的黑色紗幔輕輕覆蓋。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古老而斑駁的石牆上,給這座廢棄的城堡增添了幾分陰森與悽美。月光下的城堡輪廓分明,塔樓高聳入雲,卻因為一些原因荒涼至今。
很多人都不敢靠近。
即便是負責這裡的魔法部官員也是一樣。
大多數時候。
樹木的枝葉在月光下投下斑駁的影子,城堡周圍的森林在夜晚顯得格外寂靜,只有偶爾傳來的夜鳥叫聲和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不過今天卻有些不一樣,甚至於今天的氣氛讓很遠很遠的地方,只敢用一些類似於望遠鏡一般的裝置進行觀察的當地魔法部人員都感覺有些疑惑。
居然在鐵窗前一直嚷嚷著什麼?如此異常的反應,讓他們每天喝喝茶下下棋領取了大半輩子薪水的目標好似和往日不太一樣。
“或許是和前不久阿不思.鄧布利多前來登記拜訪過有關?”
有人說出了猜測。
於是。
幾個魔法部官員對視了一眼,恍然大悟,重新開始埋頭下起了巫師棋,並未再去繼續觀察那個距離他們非常非常遠的城堡。
倒不是翫忽職守。
他們上級派遣的任務就是在這邊下棋,每隔幾個小時看上一眼就行了,不管那個人還在不在裡面都並非他們需要去操心的事情。
畢竟。
誰都知道如今奧地利的魔法部部長以前幹過什麼,大家都是領薪水的,混口飯而已,就算裡面沒人了他們也最多當做那個人躲床底下睡覺去了。真要他們跑過去檢查,愣頭青都不會去,是薪水不夠高還是生命不夠寶貴?
“放我出去!這是陰謀!是迫害!”
“你們不能這麼做!我要見鄧布利多!我要見鄧布利多!”
紐蒙迦德城堡的大門緊閉,鐵門上的鏽跡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幽暗的光芒。門前的小路早就被雜草和藤蔓覆蓋。
厚重的鐵窗當中。
“格林德沃”正在抱著窗戶嘶聲裂肺的叫喊,然而,無人守衛的紐蒙迦德城堡,與他為伴的只有緊鎖的鐵門和鐵窗外的海浪聲。只是一個開鎖咒就能解決問題,但即便是沒有失去魔杖的他,也大機率施展不出來那般簡單的魔法。
或許真是遺忘咒讓吉德羅·洛哈特在掠奪中忘卻了自己的過去,畢竟他這一生大多數時間都在竊取別人的輝煌活在別人的過去當中。
如今。
命運其實對待吉德羅·洛哈特並不算苛刻,它又一次回應了吉德羅·洛哈特的需求,給了他一份真正輝煌榮耀的過去讓他沉浸。
多麼神奇。
……
奧羅拉的天賦真的很厲害。
至少比伊恩看到的大多數小巫師都厲害,甚至神鋒無影教給她她都能很快學會,只是卻偏偏不知道為何沒能掌控的了守護神咒。
伊恩選擇了用一個空房間教導奧羅拉,只不過,練習的時候,他儘管指導詳細,可奧羅拉的魔杖卻一直都只是維持著有銀絲的狀態。
幾個小時的練習。
依舊是寥寥無幾沒能增加多少。
“呼神護衛!”
最後一次嘗試,奧羅拉也是以失敗告終。她緊握魔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沉靜下來回想起生命中那些溫暖而快樂的瞬間。她的魔杖還是在尖端僅僅閃爍了一下,噴出一小股微弱的銀輝後就沒有了後續。
宛如夜空中轉瞬即逝的流星。
“沒關係,慢慢來,可能是我現在也太菜了,教的不算好。當然你肯定也是不夠快樂,這種事情很容易解決……你等著,我拜託我的好叔叔斯內普給你熬一鍋快樂魔藥出來。”伊恩在離開有求必應屋的時候還在安慰奧羅拉。
“有這種用來練習守護神咒的快樂魔藥嗎?”奧羅拉其實並不怎麼在意,她只是皺著眉努力回憶各種配方。
“好吧,混血王子確實不能當哆啦a夢來用,那就多製造一點快樂的回憶唄,或許吃火鍋也會成為你快樂的回憶!”
伊恩帶著奧羅拉去往了家養小精靈們一直都在的廚房。
“哆啦a夢是什麼?”奧羅拉緊隨其後,她在走上進入廚房前的走廊時,非常好奇的打量著周圍那些有別於其他走廊的掛畫。
“是我的一份快樂回憶。”伊恩撓了撓巨大掛畫上的梨子,梨子吃吃的笑著躲開,變成了一個綠色的門把手。
眼看奧羅拉很是驚訝。
伊恩又等著梨子變回原狀讓她來撓了一次——大門被開啟,熱情的家養小精靈會回應每一個能夠找尋到霍格沃茲廚房的小巫師。
“居然有這麼多的家養小精靈!”看到滿屋子的外星人腦袋,奧羅拉震撼極了,她大抵也沒有看到過如此多家養小精靈齊聚一堂的場景。確實,霍格沃茨當中有著一百多個家養小精靈負責各種各樣的工作。
即便是底蘊深厚的家族也沒有類似的牌面。
大多數的巫師家庭有一個小精靈都算生活優越,即便是像馬爾福家族那樣財大氣粗的家族也沒有那個資格豢養太多的家養小精靈。
要知道。
別看家養小精靈們被馴化的服服帖帖,可它們大多數的個體都有著極強的魔法,甚至遠超很多很多成年了的畢業巫師。除了霍格沃茲這樣的地方,魔法部可不會允許什麼家族私自擁有如此一支“軍隊”。
“小巫師!小巫師!”
眼見有人進入。
家養小精靈們全都是轉過了頭,臉上充滿高興歡快,還有些許躍躍欲試的期待,就像是久經排練一般齊齊對兩個人鞠躬。
“普林斯先生帶來了他不遵守校規的朋友!”拉比顯然還認識奧羅拉,並且對於奧羅拉不遵守校規這件事已經銘記。
“火鍋!老規矩!肉切薄一點!多加點辣椒!”伊恩熟門熟路的走到了老位置,家養小精靈們已經第一時間在這裡架好了銅製坩堝。
這是絕對會讓斯內普看到之後原地氣死的場景,骨頭湯和辣椒以及薑片和其他調料,在被家養小精靈們熟練的加入到坩堝裡面。
香味很快散發。
鍋中的湯料翻滾著,紅彤彤的火光在湯麵跳躍,小精靈們輪流上前,用精緻的銀質餐具將各式各樣的食材端上桌來。有從禁林深處採摘的珍稀蘑菇,也有每日學校直供的新鮮蔬菜,還有經過特殊處理的肉類。
每一份食材處理的都恰到好處。專業的事情確實還是該專業的人來做,伊恩或許刀工能夠達到這麼棒但是調味確實不可能發揮好。
等待食材燙煮的過程中,奧羅拉聞到空氣中的香味,不禁是抽了抽鼻子,然後環顧了一下四周那些彷彿一直有事情做的家養小精靈。這些小精靈穿著同樣的制服——一條印著霍格沃茨飾章的茶巾。
它們把茶巾當袍子裹在了身上,,忙碌而有序地在他們周圍穿梭,製作一些食物的同時,也不忘充當著兩個人最貼心的服務員。
“普林斯先生最喜歡的牛肉片!哈比切的很薄!”一隻老熟人家養小精靈端來了盤子,除了薄如蟬翼的牛肉外還有一些海鮮。
大抵不會是在黑湖裡面撈起來的。
“或許赫奇帕奇的學生比我們幸福多了。”奧羅拉看著一個個家養小精靈在製作美食,她大抵也猜到了這些美食會送去哪裡。
“赫奇帕奇永不捱餓,這是他們的院訓。”伊恩一邊燙起牛肉一邊開口回答,其實每一個學院都有自己的地理優勢。
“你吃吃這個!”
他將燙的牛肉扔到了奧羅拉的碗裡。
本就沒有怎麼吃晚飯的奧羅拉立馬就是用叉子將牛肉片夾到了嘴裡。
“味道還不錯。”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
“對對對,味道不錯,來,再多吃一點。”伊恩自己吃的同時,也不忘給奧羅拉夾菜,特別是那些裹滿了湯汁的菜。
伊恩的殷勤逐漸讓埋頭乾飯的奧羅拉意識到不對勁。
“我要喝水!”
奧羅拉也不知道自己是吃到什麼時候開始,忽然間就有種口腔和肚子裡面火辣辣的感受,連忙找小精靈拉比要了一杯檸檬水。
小精靈拉比並不知道昨晚自己逃過一劫,很高興的給奧羅拉制作了一杯新鮮檸檬水,在接受了奧羅拉的誇獎之後才去忙活別的事情。
只不過。
在它的口中奧羅拉還是沒有擁有自己的名字,只是“普林斯先生違反校規,但是也和普林斯先生一樣喜歡喝檸檬水的朋友”。
“這麼辣,你怎麼會說能夠感覺到快樂?”奧羅拉被辣的小臉通紅,一直吐舌頭喝檸檬水,歪著頭百思不得其解。
“快樂,一般都需要時間去沉澱。”
伊恩眼看著奧羅拉辣的都有些犯迷糊了,他終於是心滿意足的放下了手中的公筷,不再去給奧羅拉夾菜開始專注於自己的進食。
“對了,這個你也可以吃一點,它叫明天見……大抵能通便。”
……
月光如洗。
銀輝灑落在塔樓。一扇扇的窗戶在夜色中明亮閃爍,又隨著深夜來臨時輕柔的腳步,一盞接著一盞的慢慢熄滅沉靜。
霍格沃茲的幽靈迎來了他們的城堡時間,小巫師們則是洗去疲憊後成為了夢鄉的訪客,在獨屬於自己的世界中擔任冒險的主角。
伊恩屬於少見的例外。
和那些選擇將夜晚交給夜遊的學生不同,他儘管在將奧羅拉送回了斯萊特林學院,並且對奧羅拉神秘一笑之後這才慢悠悠的轉回拉文克勞的休息室。
可他也是在回到宿舍之後就進行了一番洗漱,早早的就上床準備入眠,他今晚要趕赴的目的地是有別於夢鄉的另一片土地。
入眠前。
伊恩將三盒巧克力蛙放入被窩,想了想他又加了幾袋比比多味豆和果凍蛞蝓,所有東西都被打包在了一個巨大的行囊當中。
零食,回收的二手舊課本,蜷翼魔的卵,從學長那裡借來的老式照相機……伊恩看起來就像是要在自己的被窩裡面來上一場露營。
如果不是圖書館借閱的大多數書籍幾乎都無法用複製成雙去進行復制,或許半夜起床撒了個尿的邁克爾就要驚呼伊恩原來是躲在被窩裡偷偷努力學習的那種人了——沒辦法,誰讓伊恩答應過儘可能多的為摩根老師帶去現在的知識呢。
其他人的禮物也肯定不能少。為了避免帶進去的東西因為意外沒能帶出來,伊恩可是花了不少錢購買學長們不要的書。這樣的顧慮也讓他在斟酌了許久後,選擇了放棄攜帶上那本《精神操控:從攝神取唸到攝魂奪魄》。
雖說它對於揭穿摩根老師的偽裝非常有用,但是伊恩可不想要感受平斯夫人的雞毛撣子,也不想成為圖書館禁止入內的黑名單成員。
“希望不要又跑偏到別處去,或許瑪拉老師能夠知道今天早上奧羅拉的祖父,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規避了我的魔法……”
一直在心裡唸叨個不停,伊恩雙眼漸漸沉重,又慢慢從昏睡轉向清醒,熟悉的感受帶著他又一次跨越了生與死的交界。
“我親愛的老師!你吃晚飯了嗎?”
再次睜開眼。
金碧輝煌的殿堂是熟悉當中女巫的城堡——伊恩第一時間看向了長椅的方向,果不其然,女巫正無聊的翻閱著一本書抬頭注視向了他。
“看來你遊歷過一次新的區域。”也不知道是不是從時間上進行的判斷,可能性不大,畢竟伊恩的七天可能是迷離幻境的七天,也可能是迷離幻境當中的三個月,在這裡,時間的概念永遠是和現世割裂而又沒有規律。
“老師,這是我給你帶來的零食,還有新的書籍。”伊恩將一部分零食抖到了桌上,不過女巫的眼神只看向了那些課本。
沒有興奮。
反而有些嫌棄。
“你們的時代如果只有這些知識,那麼你們或許已經是退化到了原始人階段。”女巫對於霍格沃茲的課本做出了犀利的評價。
這是有別於斯內普那種毒舌的狠辣直接。
“其實這些都是啟蒙教育,還有很多孤本書籍我不敢帶進來,如果帶不回去,我可能會因此遭到非常嚴厲的懲罰。”
伊恩實話實說的給予了回答。
“你的魔力。”
女巫上下打量了一下伊恩,皺了皺眉,“還沒有達到極限麼。”
她的話讓伊恩微微一愣。
不禁是看向了自己的個人面板。
姓名:伊恩.普林斯
職業:血脈術士
魔力:8級(爆發性躍遷中)
技能:【智慧的啟迪〔該技能無法升級〕】
……
“什麼才叫做極限?”
伊恩感覺女巫的話中有某種資訊。
“你達到的時候就會感知到,應該快了,金蘋果的餘韻也將在那個時候消失。”女巫彷彿能夠透過伊恩的身體看到伊恩體內的魔力。
“達到極限的時候會發生什麼呢?”這其實才是伊恩關心的問題。女巫看了看他,用一隻手在長桌上支撐起了自己的面龐。
“或許會是你嘭的一聲就發生爆炸,然後永遠的來這裡陪我。”她露出了笑呵呵的樣子,充滿了調侃的語氣。
“我還想多活幾十年……”
伊恩訕笑了一下。
女巫並沒有繼續逗他,而是撐著面龐解釋了一下,“任何巫師的魔力達到極限,都將具備對於迷離幻境更清晰的感知,甚至能夠感知到自己想要見的人是否已經到來,我想,你或許會比我們更為特殊一些。”
這位傳奇女巫顯然也只是有所猜測。
“我上一次遊歷到了拉文克勞女士那邊。”伊恩又有所動,話語才剛說出口,隨即又想起這是一位比霍格沃茲更為久遠的女巫,他連忙做出了補償解釋,“拉文克勞女士就是我們霍格沃茲的創始人之一。”
聞言。
女巫點了點頭。
舉起正在閱覽的那本書,上面的作者名稱正好就是羅伊納·拉文克勞的名字,這位曾經的創始者為後世留下過不少書籍。
“拉文克勞女士好像能確定我的阿尼瑪格斯是一隻渡鴉,您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伊恩其實一直都有惦記著當時的事情。
“因為你跳脫的就像是一隻鳥?”
女巫並沒有給出伊恩想要的答案。
“很厲害的女巫,她教給你了什麼?”
她挑了挑眉轉移了話題。
“變形術。”
伊恩看了看牆壁,女巫抬手,那根他專用的畫框隨即變成了魔杖,飛到了伊恩手中,於是他便向自己的這位老師彙報了學習成果。
一番展示。
伊恩笑容滿面的準備迎接誇讚。
然而。
“正好,你現在的這個水平已經合格,或許可以開始修復我的那些守衛了……如果你有一直在學習我教授你的鍊金術的話。”
女巫的眼神變得審視了起來。萬萬沒想到,展現了一下自己如今的提升,居然立馬就收穫了一份恐怕工作量不小的累活。
這就是有能力的下場?!
“當然有學習,我還做了非常不錯的作品,不過來不及製作第二份。”伊恩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試探著詢問。
“或許我可以下次來的時候,再幫老師您修復那些受損的守衛?今天我想去小鎮上看一看阿利安娜和潘德羅。”
“我有一份來自於阿利安娜家人的問候需要帶給她。”伊恩本以為女巫至少會不悅,卻沒想到女巫只是撇了撇嘴就點頭表示了同意。
“這本就是你的使命。”
她甚至都沒有好奇一下到底是什麼個情況,只是用一種略顯怪異的目光重新打量伊恩,然後語氣有些驚歎的開口說道。
“我真沒料到,你居然如此沉得住氣,到了現在都還將壞心思憋在肚子裡,我本以為你在五分鐘之前就該忍不住了才對。”
非常突兀的評價。
讓伊恩有些愕然。
他很快反應了過來。
“這肯定是讀心術了對吧?不!這是攝魂奪魄!”伊恩本來還想醞釀一個場面出來,沒想到居然被不講武德的女巫率先點破。
“你那點小心思還需要讀心?”
女巫翻了個白眼。
“從你出現開始,你就一直在稱呼我老師,而不是瑪拉老師……我只是詐一下你,沒想到你還真找到了一些東西。”
她笑的很開心。
彷彿伊恩承包了她好幾個月的快樂。
“是在為我找回鏡子的時候瞭解到的嗎?攝魂奪魄……嗯,那個孩子的確是如此在理解,你看來確實有在用心幫我找鏡子。”
女巫看向伊恩的目光充滿了讚許。
伊恩當然不會去解釋。
“我使用這個魔法的時候遇到了一點麻煩,有一位教授用某種蛻皮一般的手段,抵擋住了我的精神侵襲。”
他更想要知道下回該如何陰一波黑魔法防禦課老畢登。
“嘖嘖,連教授都想要控制,你果然是越來越壞了。”女巫驚異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從自己禮裙撕扯下了極小的一片。
“我猜測你的那位教授應該對攝神取念非常熟悉,不過,他的手段並不算高明,只是創造了一個誤導你精神指向的變形造物而已。”
“嗯,他或許還精通人體變形術。”女巫扔向伊恩的禮服碎片顯然就是破解的辦法,伊恩如獲至寶的立馬接到了手中。
“感謝您,我的恩師……或許我該稱呼您為摩根老師?”伊恩看著手中的禮服小碎片,心中隱約已經對下一節黑魔法交流課有所期待。
“我的學徒呀,除此之外,你就沒有發現一些別的東西嗎?”女巫看向了伊恩帶著的另外兩份小零食和巧克力蛙。
“我還發現了我的那位師姐心中其實很後悔自己的背叛?她一輩子對您都充滿了愧疚。”伊恩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這我知道……我故意的。”女巫還是保持著一隻手撐著臉看書的姿態,有些慵懶,精緻豔麗的面龐上笑容燦爛。
“其實她死的時候我還沒死呢。”
好傢伙!破案了!怪不得在這裡沒看到那位便宜師姐。
“????”
伊恩對於壞女人又有了新的認知和理解。
可憐的師姐。
恐怕真的死不瞑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