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齊名荒唐子,莫名惹白衣
“土狗就是土狗,說那麼多做什麼,敢冒犯殿下,看打!”
砰!
然而,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一幕出現了,正主沒說話,依舊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目光都不曾下垂。只是六名手下中的一人出手,隔空一道拳罡,便將那名“少年義士”給打飛了。
“聖枷境!”
“我知道了,他是越國皇室那個荒唐皇子!”
“康國廢太子,越國荒唐子?是和康國廢太子齊名的那個六皇子,姒謫仙?!!!”
“對,是他!惹不起,惹不起,他是廢物,但他身邊這六個可都是靈根八等的天才,且全都是聖枷境圓滿的修為,放在一般宗門,可都是真傳弟子級別。”
“這就是權勢的力量嗎?這樣的天才都要向權勢低頭。”
“別說了,這傢伙和康國那個懦弱的廢太子不同,為人荒唐,行事囂張。曾有宋國使臣說他長得醜,他竟直接調動禁軍,抓了先天境的宋使,廢其修為,關進豬圈,餵食豬食一個月,直接引發兩國大戰。據說至今仍在相互攻伐,不僅死傷無數,還致使東南沿海三個小國覆滅,實在是造孽啊。”
仗義執言的義士被打,不少熱血少年正要出手教訓這個奇形怪狀的歪瓜裂棗,一聽到“荒唐子”的名號,頓時都歇了,敢怒不敢言。
“哼。”
荒唐子姒謫仙站在萬眾矚目的中心,見無人出頭,頭顱一揚,傲嬌地一聲冷哼後便離開了,往問仙路方向去了。
不過他應該不是去走問仙路,而是和王承一樣,走後門的。
據說這個越國的奇葩皇子資質低下,只有二等,在諸國名人之中,僅次於康國廢太子。
這樣的資質,走問仙路就是丟人現眼。
“我和這玩意齊名?”
王承直到姒謫仙離開了好一會兒,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正感慨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突然轉念一想,想到了剛才隱隱約約聽到的那句:“康國廢太子,越國荒唐子”。
頓時臉皮抽搐,大感羞恥。
“……”
但王承屬下的六人卻都無言以對,不敢苟同。
因為……
“其實殿下的名聲在他之上。”
嶽玉兒吐了吐舌頭,誠實地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李思這個太監總管不在,她又恢復了活潑且嘴碎的本性,誘人的櫻桃小嘴裡說出來的話總是暗藏挖苦之能事。
“怎麼可能?”
王承愕然,大感不惑。
他的身前只是笨,只是膽小,只是一等廢體……
好吧,身為一國太子,他前身的表現的確不像話,可至少他乖巧啊,也好學,只是學得慢罷了。那些個欺男霸女、聲色犬馬的紈絝行為,他的前身可是一樣不沾,連東宮的宮女都沒有禍害過一個,怎麼就比姒謫仙這個奇葩還出名了?
“有點聰慧,但不多。”
王承只是不解和納悶,但看在符宣承眼裡便是一副傻愣愣的模樣,心裡不由搖頭冷笑,自覺對王承的評價又精準了許多,於是面無表情地解釋道:“殿下有所不知,這位越國六皇子雖為人荒唐,行事囂張。但亦有鬼才之名,且膽識過人,無所畏懼。越國諸多紈絝子弟,皆以他馬首是瞻。便是越國禁軍也聽其調令,莫敢不從。之前他們說的侮辱宋使,致使宋、越兩國大戰,民間亦有傳聞說這是六皇子的奇謀,為得便是師出有名,吞併宋越之間的幾個小國,以通北上商路。”
“原來如此。”
其實王承只聽到一半,心念一轉,便明白了其中的邏輯。
世人之所以認為姒謫仙比他強一點,是因為世人評價他們誰更爛時,是從他們兩人的身份角度出發的。若兩人只是普通人,自然是愚笨膽小但善良乖巧的“王承”更好,說不得還能有個“老實人”的評價。但他們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國皇子,王承的前身還是太子,這便不一樣了。
他們這個身份,可以無德,但絕不可無能!
這滾滾歷史,多少竊國的王侯百世流芳,又有多少屠城的豪雄為人稱讚。
便是慈悲為懷的佛門,也要對大凶大惡勸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原來如此個毛線。”
符宣承看王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以為他不懂裝懂,翻了個白眼,頭微微後仰,兩個鼻孔對人,倒有幾分姒謫仙的風采。
“看,浮燈動了,仙路要開了,我們走!”
這時,那漂浮在半空的燈籠動了,大青坪上一陣騷動,所有人都大呼小叫地隨燈而走。
“殿下,我們也走吧。浮燈南移,問仙路即將開啟。我們雖然不走問仙路,但也必須在問仙路開啟之前到達仙門旁的貴門。”
“走吧。”
朱朋抬頭看了一眼天上浮燈,對王承說道。
他的臉色依舊蒼白,不過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被李思給嚇得,也終於想起了自己作為衛隊長的職責,主動帶路。
符宣承作為副隊長,緊隨其後。
嶽穎兒、嶽玉兒既是近衛,又是侍女,走在王承左右。
最讓朱朋滿意的是洪長偉和吉寶兩人,邊軍出身,在實際的行動中,甚至比朱朋這個將門出生的子弟還要知兵,比如此時他兩無需吩咐,便微微落後幾步,護住了王承的後方。
天上浮燈如流,地上人流喧囂。
“修真問仙啊。”
王承邊走邊看,此時他心頭的雀躍,與這大青坪上的少年們無二,望著遠方的光亮,充滿期待。
前世多少網文小說、電視影視的薰陶,若論求仙之心,他的更為熾烈。
錚!
“殿下小心!”
“什麼人?!”
突然,一聲劍鳴,清越高亢,壓下了整個大青坪的鼎沸人聲。
一道冷光匹練,射向王康。
一柄森寒長劍,插在了王康身前。
若不是嶽穎兒及時伸手,攔在他的腰前,只怕他是要撞在那鋒利的劍刃上。
“你便是康國廢太子,王承?”
一襲白衣逆著人流走來,俊朗且高雅,眉目之間卻又犀利如劍。
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不過王承冷汗涔涔,因為這把劍,差點劃了他的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