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梔轉了轉自己手上的鎏金指戒,不在意地勾了勾唇,“多謝妹妹關心,我會的。”
不鹹不淡的語氣讓姜芸淺碰了個軟釘子。
這時候宴席上忽地響起一陣喧鬧,緊接著一個女人尖厲的聲音響起,“康兒,康兒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為娘啊!”
眾人循聲看去。
只見垂花門外,一個渾身溼透,雙眸緊閉的男子正被幾個奴僕七手八腳地抬過去,旁邊跟著的盛裝貴婦臉上滿是焦急,正是忠勤伯夫人。
“這是出什麼事了?”
武邑侯老太太已經身子乏累去歇下了,如今主持宴會的是武邑侯夫人宋竹月。
崔嬤嬤回稟道:“夫人,世子爺剛派人來報,說是忠勤伯爵府家的嚴小公子不慎落水昏迷,已經請了太醫來診斷。”
在自家宴會上出事,宋竹月這個當家主母必定是要過去看的,於是向在座眾人告罪一聲便起身離席。
不少和忠勤伯夫人相熟的誥命貴婦和閨秀都跟著一起過去,包括之前想和忠勤伯爵府議親的姜家女眷。
姜梔混在人群中,見嚴文康已經被人換好了衣物放在廂房軟塌上,太醫匆匆趕來為他診脈。
“怎麼會這樣?好好的為何會落水?”忠勤伯夫人又急又氣,“那荷花池在後院,無緣無故康兒怎麼會去那裡?”
“是啊,這後院可是我侯府女眷住的地方,”冷峻聲音傳來,“不知嚴小公子離席去那做什麼?”
一句話就讓忠勤伯夫人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謝世子此話何意,說我兒是故意闖入侯府後院的麼?”
謝祁嗤笑一聲,“那只有嚴公子自己知道了。”
這時候人群中響起一個聲音,“我記起來了,當時我看到嚴公子是被一個小丫鬟叫走的,只要將那小丫鬟喚來問一聲便知曉了。”
“什麼?那個賤婢呢?快把她給我找出來,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忠勤伯夫人立刻怒目圓瞪。
但尋了許久,那丫鬟卻像是失蹤了般,找遍侯府都不見她的身影。
姜梔遠遠往謝祁方向看去,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很快便各自轉開了視線。
看來這位謝世子辦事妥帖,已經安置好了那名丫鬟。
忠勤伯夫人的臉色愈發難看,“定是那賤蹄子勾搭我的康兒,宋夫人,這事發生在你們侯府,你可要給我一個交代!”
在場眾人臉上神情古怪。
整個京都都知道嚴小公子的德行,只有他禍害好人家姑娘的份,誰敢沒事去招惹他?
宋竹月已然不悅,但身為主人家不能翻臉。
只得堆起笑道:“現在還是救治嚴小公子要緊,等他醒了一切便都知曉,還請大家稍安勿躁。”
嚴文康已經在太醫的指揮下讓下人幫著吐出喝了滿滿一肚子的水,卻依舊沒醒。
忠勤伯夫人開始拿帕子抹眼淚,“我可憐的康兒,好好地來侯府赴宴,如今竟然成了這副樣子,讓為娘可怎麼活啊!我定要找出兇手,替我兒報仇!”
旁邊又有人出聲,“那丫鬟容貌普通,依嚴公子的眼光是看不上的,也可能只是過來傳個話,嚴公子怕是與哪家小姐有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