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應該沒有這麼快就把人請來,且就算陸淵來姜府,也應該在前院,怎麼會跑知止軒這般偏僻的地方來?
卻見陸淵眉宇微凝,看著她紅得異常的臉問她,“這般慌慌張張的,遇上什麼事了?”
姜梔哪裡敢告訴他自己的目的,只壓抑住跳得越來越快的心跳,低聲道:“無事,只是走得急了些,多謝陸大人出手相助,我自己可以走。”
陸淵今日是奉聖上之令隨太子出宮護衛他安全,又從太子口中得知今日姜梔可能會被嚴文康糾纏騷擾。太子身份特殊不好親自過來,便讓他前來一探究竟。
他在路上見到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嚴文康,心下擔憂,終於在這裡找到差點摔了的姜梔。
“你要去哪,我送你過去。”
“不敢勞煩陸大人,我在自己府中不用人送。”姜梔拒絕道。
陸淵卻扯了扯唇角,手背探上她滾燙的額頭,眉宇就是一擰,又搭在她的手腕上把了一會脈,便譏誚出聲:
“自己府中?放眼整個京都哪家小姐會在自己家中被人下藥?”
雖然她似乎已經服下了解藥,但殘留的藥效還未完全消散。
這種藥物他在詔獄內見過不知道多少次,脈象更是爛熟於心,一探便知。
姜梔暗自叫苦不迭,陸淵竟然僅憑著把脈就能知曉她身體的狀況!
“陸大人既然知道我中了藥,便該知我說不定會對你做出什麼失禮之事來,陸大人還是離我遠些為好。”
陸淵忍俊不禁,“我倒十分好奇你會對我做出什麼了。”
說完也不顧姜梔的推拒,直接將她打橫抱在了懷中。
“陸大人怎可如此失禮?”她驚撥出聲,失重感讓她下意識攥住他的衣襟。
“我將你送回你的院子便離開,不會叫人看見,更不會影響你的聲名。”陸淵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抬步便走。
姜梔這下真的急了。
這陸淵還真是與她有仇。
“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她掙扎著去推他,然而陸淵常年習武,肩背寬闊,手臂的力量將她穩穩託著,如同大樹般根本撼動不了分毫。
而自己因為藥物的影響,推了幾下他的胸膛便忍不住喘起氣來。
頭頂上方傳來陸淵低沉的聲音,“別亂動,摔了我可不管。”
要不是太子有令,她以為自己閒得慌愛管這種內宅的腌臢事?
姜梔心底將陸淵罵了千百遍,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難道今日真的要浪費這麼好的機會?
罷了罷了,這陸淵實在難纏,又生性多疑,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真正目的。
正當她打算就此放棄掙扎時,背後忽地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放下她!”
陸淵腳步頓住,大掌按住姜梔的後腦勺讓她埋入自己胸口,不讓人看到她的面容,這才轉身。
卻見出聲之人一身青衣長衫,面容清瘦間帶著書卷氣,正皺眉一臉憤然地看著他。
陸淵眯眼冷聲,“與你何干?滾開。”
姜梔聽出來人是沈辭安,生怕他和陸淵起了爭執吃虧,急忙從陸淵懷中探出頭,“夫子!”
沈辭安見到被陸淵緊緊抱著的姜梔,忽略心口翻湧的惱怒和酸澀,下頜線緊繃道:“我說了放開她,否則我只能請府中護衛過來了。”
卻只引來陸淵的一聲譏笑,“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府中護衛來得有多快,能不能攔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