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謝世子今夜帶我夜探忠勤伯爵府。”她盯著他道。
饒是謝祁有心理準備,還是被她突如其來的請求驚住。
這甚至比直接殺了嚴文康要難上許多。
忠勤伯爵府身為武將府邸,守衛之嚴姜府根本不能與之相比,自己孤身一人還可以做到。
但姜大小姐沒有內力,自己帶著她多有不便,加上又不熟悉忠勤伯爵府的地形,如何能做到全身而退?
“並非謝某推辭,只是此舉太過危險,有什麼事我幫你走一趟,姜小姐在府中等我訊息便可。”
姜梔卻搖了搖頭,“這件事非我親自前去不可,謝世子只要帶著我避開守衛進入內院,你在暗處接應,我去嚴文康的書房取一樣東西就走,不會驚動其他人。只要有了那樣東西,我們便可想法子扳倒忠勤伯爵府。”
她眸光沉靜,聲線清冷如碎玉。
“嚴文康今日在漱玉樓設宴請客,的確不在府中,”謝祁皺眉沉思,“但他院中定然也有護院守衛,你要如何進去?”
姜梔眨了眨眼,“謝世子不必擔心,我有法子的。”
謝祁這才注意到姜梔今日的裝扮與往日大有不同。
她梳了盤髻,妝容豔麗柔媚,髮飾更加精美華麗,看起來像是一個已婚女子。
“我向謝世子保證,即使我落入護衛手中,也定不會供出你的身份,謝世子不用管我,以你的身手定然可以安然無恙離開。”
謝祁擔心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他大概能猜到姜梔為何會這樣裝扮。
可她一個弱不勝衣的閨閣女子,真的能面不改色地夜闖武將府邸,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麼?
罷了罷了,今日自己就捨命陪一次君子吧。
“姜小姐放心,無論事成與否,謝某定不會棄你於不顧。”他鄭重其事道。
“多謝。”姜梔雖然沒說什麼,但心底是不怎麼信的。
謝祁身為武邑侯世子,代表的是整個武邑侯府。
若自己真的被發現,就算謝祁心中再不願,也不會拿整個武邑侯府來冒險。
不過他能幫自己潛入忠勤伯爵府已經仁至義盡,否則自己便是再有上輩子的記憶,進不去嚴文康的書房也沒有絲毫辦法。
她取來早就準備好的黑色大氅,戴上兜帽,遮住了自己大半的身形,隨謝祁來到屋外。
“姜小姐抓緊,得罪了。”謝祁猿臂伸展,寬厚灼熱的掌心扣住姜梔纖細的腰肢,他喉結下意識地滾了滾,聲音都有些不穩。
姜梔心底忍不住生出一絲緊張來。
方才勸謝祁的時候自己表現得淡定從容,但其實她從未做過這種飛簷走壁之事,掌心都出了一層薄汗。
她只能感覺到謝祁足尖微點,隨後身子便是一輕,整個人如同乳燕般被謝祁輕飄飄地帶上了院牆。
心臟幾乎要躍出喉嚨口,她死死攥著謝祁的衣服,大氣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