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久等,真是好久不見。”
來人衣飾華貴,塗脂抹粉的臉上還帶著未好的傷,果然是嚴文康。
姜梔就知道其中定然有蹊蹺,謝祁不會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引她見面,想來除了嚴文康也不會有其他人了。
“嚴公子,上次糾纏我不夠,這次又想要做什麼?”她聲音冷冷。
聽姜梔說起上次在玲瓏齋的遭遇,嚴文康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被打得暈過去了不知多久,才被找來的小廝發現,帶回忠勤伯爵府中醫治了許久才能終於能下地。
令他絞盡腦汁都無法想通的是,僱人來打他的到底是誰,與他又有什麼仇恨?
他雖然也懷疑過姜梔,但她一個閨閣女子,那日自己又是臨時起意去的玲瓏齋,她不可能未卜先知派人守在小巷中。
至於其他人,嚴文康平日裡欺男霸女事情做得多了,一下子也排查不出來,只能自認倒黴。
“姜小姐何必如此冷漠,上次為了你我受了這麼重的傷,這次我可得好好收回利息才是。”他邊說邊向姜梔靠近。
姜梔後退幾步,眼中警惕,“這可是在武邑侯老太太的壽宴上,你怎敢胡來?”
“怎麼不敢?”嚴文康笑起來,“就算被人發現,就說是你勾引的我,難道別人還敢怪罪我不成?反正你們姜家早就有意把你許配給我,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麼關係?”
“更何況你若真不想與我親近,又何必在此處等我?可見你對我也是有意的。”
嚴文康早就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就上去拉她的手。
沒想到姜梔卻忽地向他揚手,一把紅色的粉末朝著他的面門襲來,他只覺得雙眼一痛,頓時慘厲地叫起來。
“啊——賤人,你對我用了什麼毒粉!?”辛辣又鑽心的痛讓嚴文康眼淚直流,根本無法視物。
姜梔冷笑一聲,“放心,不過是些辣椒麵,不會瞎了你的狗眼。”
話音剛落,她直接抬腿把嚴文康一腳踹進了荷花池中。
那辣椒粉是她早就藏在荷包中用來防身的,出其不意且極有成效。
“噗通”一聲,嚴文康在湖中不斷掙扎著想要爬上來,誰知才剛抓住岸邊的水草,就被一根小臂粗的樹枝給捅回了水裡。
“姜梔!你要害死我嗎?快拉我上去,不然我倒要看看你到時候怎麼和伯爵府交代!”嚴文康努力浮出湖面怒喊著。
回答他的只有不斷往他身上捅,阻止他上岸的樹枝。
嚴文康被打得抱頭鼠竄,他身上的傷本就沒有好全,在荷花池中根本使不上多大的力,再加上眼睛受了刺激,只能一邊痛楚哀嚎著一邊躲避岸上的樹枝,以及時不時還有夾雜著扔下來的石頭。
很快嚴文康掙扎的力氣就小了下去。
姜梔在岸上捅得正歡,身後忽地傳來一個不確定的聲音,“你是……姜大小姐?”
姜梔心道來得正好。
經過姜芸淺一事,謝祁定然會按捺不住來找自己。即使他不來,方才離開涼亭前她也早就和青杏交代過,無論如何都要將謝祁引到後院。
姜梔鬆了口氣,轉過頭的時候,臉上卻帶了意外的驚慌。
來人墨髮束玉冠,暗金色雲錦長袍襯得身軀凜凜,瀲灩桃花眼卻似淬了星芒,正是謝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