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的?你從何處撿到?你又是誰?”
一連串嚴厲的詰問讓姜芸淺面色蒼白,站立不穩後退幾步。
一開始謝祁沒認出她來,她還可以安慰自己是戴了面紗。可現在他都看清自己的臉了,竟然還會問她是誰?
他竟從未在意過自己麼?
這比被謝祁拿劍指著更讓她難以接受。
“謝世子,你不記得我了麼?我是尚書府姜家二小姐姜芸淺啊,當年我們在燈會上初遇,我就對你,對你……”
她囁嚅著,小心翼翼地解釋。
謝祁依舊警惕盯著她。
姜府只有兩位小姐,一位是原配生的姜大小姐,一位則是續絃生的姜二小姐。
若她真是姜二小姐,那在普昭寺救他之人,便是姜家大小姐了。
全怪那晚太過匆忙,他沒來得及問清她的身份,母親在玲瓏齋見到的,應該就是這位姜二小姐,才會把信給送錯。
“這枚玉佩是我在家中花園內撿到的,你看上面的絡子都已經被我修復過,我本打算今日歸還給你,從未想過佔為己有,還請謝世子相信我。”姜芸淺還在期期艾艾地解釋。
謝祁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面前這女子看起來情真意切,實則滿口謊言。
玉佩是他親手所贈,他尚未履行諾言,完成託付,姜大小姐怎麼可能隨意丟在家中被人撿去。
即使果真如這位姜二小姐所言是無意撿到,為何不想著把東西歸還給自己姐姐,而要據為己有,還未經允許擅自改動上面的絡子?
若不是自小養成的風度教養,他此刻說不定已經直接將人扔下樓了。
謝祁將玉佩收入懷中,作了一個“請”的手勢,“男女有別,既然玉佩已歸還,那謝某在此謝過,還請姜二小姐速速離去吧。”
姜芸淺怎麼可能甘心就這麼離開,動了動唇瓣道:“等等,我還有話想和謝世子說……”
卻被謝祁毫不留情打斷。
“我知道了,姜二小姐助謝某尋到玉佩,謝某理應表示酬謝,是謝某思慮不周了。”
他從衣襟內取出一沓銀票放在桌上。
“這些便當作是謝禮,從此你我再無瓜葛,慢走不送。”
聽到他這般絕情冷酷的話,姜芸淺整個人僵在原地,唇瓣劇烈顫抖,手指死死攥著衣角,“不,我才不要這些。”
身為姜府小姐,生身母親又是當家主母,她哪裡會缺花用,又怎麼看得上謝祁的幾張銀票?
他分明是拿銀錢在堵她的嘴,撇清兩人的關係!
為什麼剛剛他還對自己和顏悅色,現在卻突然這般冷漠?是因為這枚玉佩嗎?
姜芸淺冷靜下來,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是被姜梔給算計了。
“謝世子,這一切都是我姐姐的陰謀,是她故意讓我撿到玉佩,讓你誤會於我,她這般心機深沉陷害我,就是因為她嫉恨我,想敗壞我的名聲,謝世子千萬別上她的當啊。”
謝祁從未見過如此顛倒黑白造謠生事的女子,原本就對姜芸淺不佳的印象更加差了。
姜家大小姐是什麼樣的人,他心知肚明,哪裡容得別人這般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