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掌櫃常年與內宅女子打交道,連她都看不出身份,那便很難找了。
陸淵想了想,食指搭在唇邊發出一聲短促的呼哨。
很快有人敲門進來,“大人有何吩咐。”
“按芙掌櫃的描述畫張畫像。”陸淵道。
“是。”
他這個手下畫技一絕,擅根據目擊者口供畫出嫌疑人畫像,每次抓捕歸案之人,都與他所畫畫像相差無幾。
不一會兒,他便根據芙掌櫃所說,將畫像呈到了陸淵面前。
“大人請看。”
陸淵接過畫像,上面的女子容貌平凡泯然於眾,並不是能讓人一眼就能記住的型別。
“拿下去多臨摹幾份,讓司中暗探暗中尋訪,切不可大張旗鼓,以免打草驚蛇。”
手下立刻領命退下。
芙掌櫃見陸淵氣勢不凡,在錦衣衛定然至少也是個千戶,便不免生了巴結討好的心思。
“奴家方才有眼不識泰山,沒認出大人的身份,”芙掌櫃笑吟吟將那琺琅錦盒遞到陸淵面前,“這匣子綺羅香便當作是奴家賠罪了,還望大人莫要嫌棄。”
陸淵看了那琺琅錦盒一眼,“不必,我尚未成婚,用不上此物。”
“恕我眼拙,原來二位還沒成婚,”芙掌櫃以為陸淵是在客套,“那更用得上了,將來二位洞房時燃上此香,助情助性,保管夫妻生活和諧美滿,恩愛百年。”
陸淵神情怪異地看了她一眼。
姜梔也覺得甚是無奈,“芙掌櫃,我們二人並無干係,你先下去吧。”
她深怕芙掌櫃再多嘴下去,陸淵就要提刀殺人了。
芙掌櫃張了張嘴,在看到陸淵森冷目光時終於意識到自己一直都想岔了。
從進門開始她見二人郎才女貌,極為登對,便想當然地認為二人關係親密。原來從一開始他們二人就是假扮的夫妻,自己還毫無眼色地在此呱噪,還好這位大人沒有怪罪。
芙掌櫃不敢多留,立刻拿著東西識相地告退了。
“陸大人應該很快就能根據此香找出刺客行蹤,那小女答應您的事算完成了麼?”姜梔問他。
陸淵視線落在她臉上,卻見她眸光清亮,睫羽如蝶翼輕顫,半透明的面紗勾勒出朦朧小巧的鼻尖,恰似霧中青山若隱若現。
他心口升起一股莫名的燥意,想去拿手邊的茶盞,卻見裡面的茶水已被自己飲盡,只剩下淡褐色的茶底。
“說這些為時尚早,待真正抓到刺客,才能徹底洗脫姜小姐的嫌疑。”他聲音帶啞,連呼吸都亂了半分。
這綺羅香的功效霸道,方才不過輕嗅了一下,到現在都能亂他的心神,也幸虧姜小姐只是扇聞,並沒有受多大影響。
姜梔聞言只是輕嘆一聲,“那小女就在姜府靜候陸大人的好訊息。”
陸淵起身道:“時辰不早,公事繁忙我不便久留,告辭了。”
“等等,”姜梔忽地喚住他,“可否勞煩陸大人捎我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