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書吏道:“即使要奪糧,也該是朝廷來奪,不該由你開這個口,這很危險。”
“哈,可姑父看見朝廷做這事了嗎?”秦小米都氣笑了,開始罵了:“去年夏末就爆出細作大案,東漠人的野心已經是明晃晃,可到現在一年出頭,朝廷做了什麼應對?”
“陳兵東北州,擺開架勢迎戰?沒有。”
“調集大魏各地糧草,讓開打時軍民無斷糧之憂?也沒有。”
“就弄了個禁遷令,把所有人都困在這裡等死,我們若是再不自救,難道真要被困死在這裡?!”
“你們願意這麼窩囊的死,我可不樂意。”
“所以我為了不被困死,奪世家糧倉有什麼不對?姑父要是不想我奪糧倉,那就讓朝廷給東北州送糧食,或者讓朝廷出面奪世家的糧倉啊。”
“小米道歉,怎麼跟長輩說話的?!”秦爺爺又是這句。
“哦,姑父對不住,是我失禮了,但我這人就這樣,這輩子是改不了的,你們大人大量,忍忍吧。”秦小米擺出‘誰來也不可能說服我讓步’的架勢。
好在關書吏早就知道秦小米的脾氣,沒動怒,只是再次重申:“可你這樣直接開口很危險,你應該迂迴。”
秦小米嗤笑:“有啥可迂迴的?因著新染料、因著靳七爺的事兒,我家早就把他們得罪死了,即使我家現在認輸,像曲四爺家一樣,跪下給他們當半奴,下場也只是被他們戲謔完後,再被他們徹底剷除。”
“仇,早結得死死的,我為啥還要對他們客氣?大不了他們像靳七爺一樣,再派死士來殺我,剛好我用自己的死,砸一個大禍到他們頭上,那我死了也是賺了。”
“秦小米!”秦爺爺真快被她氣中風。
“岳父息怒。”關書吏怕秦爺爺氣出好歹,急忙寬慰秦爺爺:“岳父,其實侄女把要糧食的事兒給挑明瞭說,是好事。”
那這秦小米就要問問了:“姑父說說看,好在哪裡?”
秦二叔躲在秦二嬸身後,朝她豎起大拇指:氣氛好不容易緩和一些,你又拱火,你是真牛。
果然,這回連秦奶奶都怒了:“秦小米!”
關書吏:“岳母息怒,侄女問得沒錯,咱們想做成這事兒,自然得把這事的好處羅列出來,讓大傢伙看看,大家才會同意幫忙。”
“大家?誰啊?妹夫你細說。”秦二叔說完又急忙縮回秦二嬸身後,生怕被秦爺爺拎出來打。
關書吏笑:“自然是筇老帶領的學子方、世家官貴方、魏軍方、魏民方、以及陛下。”
秦爺爺聽得臉都白了,抓著關書吏的手臂,問:“農哥兒,你是要把所有人都拉下水?你們一個個的咋就這麼不讓人省心?!”
秦爺爺急得心肺都揪疼了:“你向來是個穩妥的,咋也跟他們叔侄發瘋?”
秦二叔:“爹,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誒。”
“逆子,你給老子滾出來,今天不把你吊起來打死,老子就是你孫子!”秦爺爺氣得起身就要抽秦二叔,被關書吏攔住:“岳父息怒,先聽我說說這事兒該怎麼辦,才能既把事情做成又把危險轉移。”
世家肯定會恨秦家一輩子,可要糧食這事兒做好了,世家對秦家的報復卻會被扼殺掉。
“哼,你說,我倒要看看你又能說出什麼大道理來!”秦爺爺最終退了一步,沒把事情繼續鬧大。
關書吏笑,讓秦小米給秦爺爺把脈,確定他老人家不會被氣中風後,才放心。
他說:“岳父,東北州確實缺兵缺糧,而朝廷為防西戎,朝廷的大倉都得緊著西北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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