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如果你真的能夠幫助教廷光復羅馬,你死之後一定會被封聖的,請為此努力吧,我祝福你。”
紅衣主教的許諾,讓夏露心裡百味雜陳。
毫無疑問,能夠為自己掙一個死後封聖的待遇,絕對是一件美事,畢竟就連聖女貞德現在都還因為“女巫”嫌疑而沒有封聖呢,自己如果成功的話,那絕對可以成為歷史書上的傳奇。
可是……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這又是一個帶毒的金蘋果。
因為,所謂的封聖許諾是在死後的,而自己現在這麼年輕,至少還有幾十年好活,也就是說,在未來幾十年裡,這個“榮譽”就像是胡蘿蔔一樣吊在自己的面前,可望而不可即。
而教會可以一直拿這個許諾來誘惑自己,引導自己來和教會合作,甚至充當教會利益的代言人。
這不就等於自己被“束縛”住了嗎?
所以,夏露並沒有被這個空口許諾迷花了眼,而是依舊保持著理智。
凡事都要“以我為主”,絕不能被別人拿捏,尤其是教會這群老狐狸。
夏露要吞掉糖衣,把炮彈打回去,她要學習偉大的拿破崙皇帝,要用教會的時候召之即來,鬧翻的時候把教皇逮起來也毫不含糊。
死後封聖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能有最好,沒有也算不上什麼損失。
當然,哪怕心裡有了想法,夏露在表面上還是做出了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謝謝您!我會為此努力的……我將盡我所能,幫助教廷度過為難,無論是現在的還是以後的。”
這個回答,讓紅衣主教微微一笑。
雖然他不至於蠢到完全相信這個女子的表態,但是這至少說明了她確實是一個好的合作物件。
自己未來的權力之路,絕對還有能用上她的地方。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他也不再多言,只是淡然跟夏露頷首。“嗯,那我回去安排吧,等到覲見安排妥當,我會派人來給您傳信的。”
夏露也恭敬地對紅衣主教行禮告別。
等紅衣主教走後,夏洛特從房間內的陰影處走了出來,剛才兩個人的對話,她全都聽在了眼裡,因此,她看著夏露的眼神也充滿了不甘的嫉妒。
“真是不敢相信,一位紅衣主教居然在你面前這麼低聲下氣。還給出了那麼誇張的許諾……聖人,呸,你哪裡配得上了?”
夏露冷笑一聲,斜睨著夏洛特反問了一句,“那麼,我親愛的堂姐,在有關你的事情上,我有哪一條配不上聖人了?我都替自己感動死了……”
“……”夏露的反問,頓時噎得夏洛特說不出話來。
確實,別的不論,光從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來看,夏露確實是對自己好得無以復加了。
從小她就體恤自己無依無靠,想方設法地照顧自己。而等到了長大了以後,自己明明已經成為了她的政治對手,她卻還是掛念著往昔的親情,想方設法維護自己,甚至為此揹負了“窩藏反賊”的風險……而這些,對她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她只是在顧念親情而已。
如果單論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那夏露何止是問心無愧,簡直已經和聖人相差無幾了。
要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僅僅這些感動,還不足以滿足夏洛特的期許,她想要的是更多,更多……多到夏露給不出來的程度。
欣喜和悲傷,同時盤桓在夏洛特的心中,讓她陡然間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看著突然消沉的堂姐,夏露有些疑惑,她不明白兩個人只是和過去一樣隨便鬥鬥嘴,怎麼夏洛特就突然破防了。
不過,從小到大,她已經習慣了夏洛特時不時的“不高興”,所以也沒有往心裡去。
“等到這一切結束,我們大概又要分別很久了。”沉默了許久之後,夏洛特帶著一絲悲傷說。
“大概是吧。”夏露嘆了口氣。
很明顯,她不可能一直包庇夏洛特,把她留在巴黎,而夏洛特又不肯放棄自己的保王黨立場,所以,在這一切結束之後,自己回去法國,自然就不可能再帶著她一起了,夏洛特只能留在國外。
兩個人就此分別的話,再下一次見面又要在什麼時候呢?少說也得一兩年吧,夏洛特下次要潛入法國肯定也不會那麼快。
想想還真是讓人挺不捨的。
夏露突然也有點理解夏洛特的心情了。
“我幫你做了這麼重要的工作,你得獎勵我。”夏洛特突然抬起頭來,凝視著夏露。
“你要什麼獎勵?”夏露心裡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那晚你們真睡一起了?”夏洛特問。
……
到這份上,夏露也沒法說謊了,所以只能硬著頭皮地點了點頭。“芙寧娜熱情邀請,芙蘭又一直在鬧事,我不想讓大家剛見面就吵架,所以也只好依了她們了……不過這沒有任何問題吧!我們只是睡在一起而已,什麼都沒做哦!”
夏露越是解釋,越是顯得自己心虛,而對夏洛特來說,顯然她也不需要什麼真相,她只需要知道,自己虧了,要補償回來。
“那我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你要陪著我一起就寢。”她立刻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夏露的臉色瞬間漲紅了。
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的堂姐妹,共臥一榻秉燭夜談,這無論是從道理上,還是倫理意義上,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事實上她們小時候就經常睡在一起。
可是,夏露分明還記得,夏洛特在不久之前,在自己的面前,說出了一番逆天言論,擺明了對自己有著超出友情和親情的慾望。
光是現在看著夏洛特閃閃發亮的眼神,夏露心裡都有些發毛,久違地感覺到了害怕。
可是,她向來說話算話,夏洛特為她鞍前馬後,不顧自己保王黨的立場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結果提出要求自己卻不答應,那也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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