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督軍本尊 真假難辨
“寧國遠,你不要得寸進尺,當年放了你一馬,你還不思悔改。”清脆的女聲傳來,接著一陣腳步聲從裡而外,走出了一名高貴的婦人,她頭髮盤起,淡施妝容,肌膚豐腴,身材保持的很好,面板十分白皙,雖然已經過了妙齡,可是依舊讓人驚豔。
這女人走出來後,那四名勁裝大漢恭敬施禮,退在一旁。寧國遠卻挑起眉頭,思索了片刻,想不起這女人究竟是誰,可是回味著,突然一怔,“你是張嘯林的妻子?”
穆先翠冷笑道,“當年如果知道你恩將仇報,我當時就不該救你,也不該放你一馬。”
寧國遠失神了片刻,想起了那個夜晚,還有那個聲音,臉上一變,突然傷感道,“原來你就是漕幫幫主,也是穆家獨生女兒穆先翠?你是穆先翠?我早該想到了,我早該想到了。”他失神呢喃著。
穆先翠秀媚微蹙,冷笑道,“老天讓我救了你,你卻殺了我那麼多漕幫弟子,我早該殺你了,要不是嘯林一再阻撓,你當年就死了。你剛愎自負,獨斷專行,讓劉慶宇有機可乘,幾乎毀了安西,毀了嘯林的計劃,他對你一忍再忍,你卻得寸進尺,不知還有什麼臉面,在這裡大肆咆哮,言之鑿鑿地質問嘯林,我要是你,早就以死以謝當年那些因你而枉死的百姓,他們有什麼錯,受你連累至死。”
“我,我也是被人劉慶宇利用了,我是冤枉的。”寧國遠面對穆先翠狡辯著,卻沒有了剛才的氣勢。
穆先翠質問道,“你一句自己被利用了,能洗清你的罪名嗎?這些年你午夜夢迴的時候,可有後悔過?你有今天,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要怨也怨不得別人,更怨不得嘯林。”
寧國遠倒在了地上,呆呆望著穆先翠,心中百感交集,他這些年被仇恨矇蔽了心眼,一心只想報仇,可是偶爾也會想想,是不是當年自己真的做錯了,誰知越想越自責,他曾聽人說,在遙遠的海域,有一塊神奇的地方,只要有人到了那裡,可以被洗脫所有的罪過,那裡被稱為落日之城。
茫茫海上半生,卻並沒有找到那所謂的日落之處,於是把所有願景,寄託在了自己的棲身處,並稱那座孤島為日落之城,可是多少年過去了,他依然時常懊悔,那劉慶宇依舊逍遙在世上,自己沒有了資本,當年的仇恨也成了壞賬,從此竟然沒有申訴的地方,只能揹著這口黑鍋,他感念穆先翠當年救了自己,也懊悔自己的殺了很多漕幫,可是這些年不斷和漕幫衝突中,完全已經忘記了恩情和愧疚。
他想起自己在海上的心酸,幾次差點葬身海風中,有時候半年沒有生意,只能帶頭去打漁,那這一年吃喝都是海產,他從小討厭海產,這些年卻要靠海產活著,悲痛之情不言而喻,可是有大陸,他不能歸,這一切都是誰害的,都是張嘯林,他心安理得的把所有的罪責歸咎給了張嘯林。
寧國遠一怔,滿面憎恨,使勁一拍地面,惱怒道,“我就是要埋怨他,就是要埋怨他,以前他做個多少蠢事,都是我替他扛著,當年他突圍救我,我十分感動,可是你們呢,設計把我趕去安西,漂泊在海上,風吹日曬,這些年,我吃了多少苦,死了多少兄弟,你們漕幫而且不放過我,一看到我們,就痛下殺手,要說欠你們的,我早還清了,既然老天要亡我,我也別無他求,我要見張嘯林,我要問問他,當年為什麼要趕我出海。”
穆先翠有些惱了,怒道,“我漕幫辦事,恩怨分明,兄弟的血漬,就要用鮮血來還,我當年答應嘯林,只是放你一馬,你能活到今天,你要感謝他。如今你落在我手上,我要你償還漕幫弟子性命,我想他也無話可說。有些事情即使告訴了你,你也不明白,我也相信,你也不願意相信我說的,無所謂了,你就這樣冤枉下去吧,但是你要見嘯林,不可能。”
“哈哈,讓我說中了,他就是懦夫,忘恩負義的人。”寧國遠桀桀笑著。
穆先翠眼角跳動,向身後四人道,“我要用他的心肝,來祭奠枉死的兄弟,我要看看,他的心肝究竟是黑的還是紅的。”
那身後四人亢奮起來,一步一步走向寧國遠,程耿臉色大變,從這些人氣勢上看,已經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翠兒,讓他們進來吧。”聲音不大,卻和那假張嘯林聲音一模一樣,程耿甚至猜想,裡面會不會又是一個假張嘯林。
那四名靠近的勁裝大漢,停了下來,看向穆先翠。穆先翠臉上顯現出一抹擔憂,隨即而逝,向四人道,“帶他們進來。”
那人膂力奇大,居然架起了寧國遠,其餘三人押解著顧秋和程耿跟著穆先翠,向著內宅走去。
這是一條長長的室內走廊,通紅的燈光,揮灑在走廊中,為這冗長的走廊,鍍上了一層靈異感。
隨著慢慢深入,那股怪異的味道有出現了,這是第一次來張府的時候,程耿謁見張嘯林時,聞到的那股怪味。
終於,一道門出現,跟著穆先翠走了進去,頓時那股味道更加濃郁起來。在房間內,一張輪椅上,坐著一名中年人,只是他背對著眾人,看不清的樣貌。那渾厚的後背,如山嶽一般,一身褐色長袍,融合在通紅的燈光中,透著神秘感。
程耿掃過室內,一應擺設,十分簡樸,甚至讓人不敢相信,這會是張嘯林的住處。程耿不由向著那人前方向望去,頓時被牆上掛著的長長畫卷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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