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珠鬼跡

第11章 死裡逃生 地獄鬼臉

我躍上對岸時,懸著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眾人長長鬆了口氣,無力癱坐在地面上,暗自慶幸剛才的險境。

我此刻才看清楚,剛才搭建的橋:這是由兩根長長鐵棍穿過經過特殊處理的帆布,形成簡單類似擔架樣,再看鐵棍,中間存有絲口,經過銜接組成兩根長長的鐵棍,鐵棍兩頭,鑲嵌著寸許長的鐵齒,類似一把鐵耙,為橫跨深淵兩邊固定橋身,不至於一承受重力便鬆散,那樣人就危險了。

這是十分精巧的設計!然而其他幾人習以為常,似乎對這些早已經習慣了。

在我驚奇下,羅漢開始卸下帆布,將鐵棍拆卸成一段一段尺許長短,即便是那鐵耙一樣的器物,也被靈活的拆卸下來,通通塞進了皮囊中,皮囊鼓鼓的,此刻才知道,這碩大一包東西,裝滿了這樣的奇怪器械。

“怎麼?很驚奇嗎?”小猴子略帶著譏諷道,“這可是羅漢大叔的祖傳絕活,搭橋術,你肯定沒有聽說過,與此還配有飛橋鎖,水雲橋。”他是在提醒我,我和他們之間的距離感。

我想起了他們在客棧的對話,原來這羅漢的家傳技藝便是剛才那所謂的搭橋術,開始覺得很可笑,仔細想到剛才的情景,不覺對羅漢的出身多了幾分好奇,細思下,想通了原理,也覺得一般,不過羅漢的力氣,確實超出了自己的認知。

一切就緒,羅漢抹去額頭的汗水,從身上解下水壺,使勁灌了幾口,盯著對面盤旋在巖壁邊上,遲遲不散去的鼠群,罵道,“孃的,真是險些被這些傢伙當成了口糧。”

卓步飛等人一陣輕笑,只有我還在想著剛才小猴子的話,或許是被小猴子的話傷到了,我隨口問道,“那你賴以自豪的絕活又是什麼?”可是話剛出口,就有些後悔,畢竟面對比較單純的小猴子而已,我要世故些,什麼風浪沒有見過。

腳下傳來疼痛感,此刻也顧不上是不是傷了人心,慌忙蹲下檢視,發現被巨鼠抓過的地方,隱隱出現了紅痕,泛出紫黑色,這是有毒的症狀,我下意識覺得,腳下開始發麻起來。

“小猴子的本事,當然是……。”旖旎脫口而出,見我異狀後,忙俯下身檢視,不由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旖旎妹子?”小猴子打斷了旖旎的話,發現旖旎對我的關心舉動後,一陣醋意,又看到我背對著他,覺得沒有尊重到他的感受,驕傲道,“這可都是保命的手段,祖訓是不可以向外人透露的。”小猴子看到了我此刻的樣子,想起剛才的情形,不由冷笑補了一句,“卓叔能請程兄來,那肯定是程兄有什麼過人之處吧?不知什麼時候,我能看看程兄你施展下手段。”

旖旎埋怨道,“猴子哥,你這是怎麼了,程大哥又不是外人,告訴他又有什麼關係嗎?”旖旎從懷中拿出手帕,想要給我包紮傷口,卻被我阻止了。

小猴子見狀,發現我和旖旎舉動親密,目光極為不善地盯著我,“妹子,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好,他都不領你情。”說著伸手去拽旖旎。

“他可是救了我爹。”旖旎推開小猴子,焦急道,“程大哥,你沒事吧。”等看清了我的傷口後,才發現,傷口已經開始流出膿液,她驚呼道,“這是中毒腐爛的樣子,這可怎麼辦?”

小猴子惱怒旖旎的舉動,聽到這裡,臉上卻掛滿了笑容,“這點傷哪能難為程大哥,他可是從罪惡監獄都救出卓叔的能人。”

我清楚的感覺到了小猴子的敵意,當旖旎對我噓寒問暖的時候,小猴子臉色變的更加難看。這時傷口傳來瘙癢,如同一條不斷蔓延攀爬的蟲子,緩緩沿著血脈上湧,甚至直逼大腦。難道真要死在這裡!

雙眼開始模糊起來,甚至我已經看不清身旁的旖旎,那張俏臉逐漸模糊,成了詭異的蟲洞,我伸手去抓她衣角,可是形同虛幻,怎麼也抓不住,那詭異的蟲洞,伸出恐怖的獠牙向我撲來,我一顫,提醒自己快跑,身體不受控制,重重跌倒在地。

“程大哥,程大哥,你怎麼了?”旖旎看清了我的異狀,大聲呼喊著。

“旖旎妹子,不用擔心,不就是蹭破了點傷口而已,難不成會死嗎?”小猴子以為我是故意的。

我意識消散,模糊的眼瞳逐步放大,小猴子露出的笑臉,那臉上的酒窩,逐漸刻在了腦海中,可以判斷,那是得逞的笑意。慢慢地,我控制不住自己,想張口說話,可是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簾沉重,恰似鉛雲,閉上眼睛的那刻,我耳邊還回蕩著旖旎急切地呼喊,“爹,快來看,程大哥暈倒……。”

小猴子嘲笑的面龐,出現在眼前,我掙扎著,使勁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衣領,可是怎麼也抓不住眼前的虛影,人一著急,氣血上頭,就暈了過去,人事不知。

四周是一道狹隘逼仄的山道,潮溼中夾裹著黑暗,你永遠不知道,這一腳踩下去,會發生什麼,即便是手中的油燈,即便是這腳下的石階,無形透著威懾。所有士兵手中的油燈加起來,依舊不能照亮前方的黑暗。提著呼吸前行,只能聽到不斷前行時,腳下撕磨石階所發出的腳步聲。

徐匯手中的油燈晃動著,他一路行來,所有的勇氣,已經消耗殆盡,內心十分害怕,周圍如同無形的威壓籠罩在他心頭,他現在才清楚的明白,如果自己此刻繼續待在安西,沒有什麼不好,銀行經理職位,在這個時代,不見得能比的上軍閥,可是比起一般人來,不知好了多少倍,然而,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他心生退意,想就此退回地面,和外面看守土族計程車兵等著他們即可,縱使下面現在有金礦,他也不願再向前進一步,前面生死如何,誰也說不上來,躊躇了許久,他轉身便欲退回去。

“啊。”他手中的油燈突然熄滅,而在熄滅的瞬間,他又看到了那張鬼臉,已經走了一盞茶的功夫,然而那張鬼臉,如同尾隨著他們一般,出現在他眼前,那猙獰地笑意中,透著陰森恐怖之感,如一道無形的氣勁,逼視著徐匯膽寒。

鬼臉一閃而逝,眼前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徐匯眨了眨眼睛,可是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他驀地猜想,這地方肯定不吉利,前方漆黑潮溼,什麼也看不清楚,身後的鬼臉圖卻在漆黑昏暗的燈光中,顯現的這樣清晰,怎麼想,都覺得沒有道理。

徐匯膽顫心驚地又想到,“難道真有惡鬼跟著我們?他是活的?”而且他剛看到的鬼臉,與開始看到的那張鬼臉有了明顯的變化,開始看到的那張鬼臉,伸出猩紅的長舌,而剛劃過的鬼臉,卻是一隻張開了血盆大口,從口中伸出一隻詭異的頭顱。

他越想越害怕,就在此刻,一隻手搭在了他的後背,他再也忍不住了,“救命啊。”這一聲劃破了漆黑,迴盪在整個黑暗地道中,如水波一樣,漸漸遠去,去沒有任何迴音,一陣陰風吹來,帶著潮溼,徐匯一岔氣,幾乎暈了過去,幸虧靠在了巖壁邊上,才沒有倒在地上,他暗自詛咒高良軍和藤原三無數次。

一聲詭異的嘶啦啦啦聲由遠而近。崩潰邊緣的徐匯惶恐起來,不覺下體一陣溫熱,一股刺鼻的騷氣直衝腦海,身後一雙手掌又拍在他肩頭,“你鬼叫什麼?”

徐匯手中的油燈掉在了地上,顫聲道,“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你放過我吧。”

“啪”高良軍重重一拳砸在了徐匯腦門上,徐匯吃痛,這才慢慢看清了眼前的人,不正是高良軍嗎?他喘息著,顫聲指著後面道,“有……有鬼。”

高良軍一驚,手中拿出短槍,他對這裡了有些瞭解,警惕舉起油燈向前照去。昏黃油燈下,除了掉落在地上的油燈外,那有什麼鬼影。

“你在自己嚇自己吧?”高良軍又氣又怒,厭惡地看著他溼噠噠的褲子,好笑又好氣的拍了拍他的肩頭,轉身向著藤原三奔去。。

“怎麼可能,我剛才明明……?”徐匯解釋中,驚愕地發現,漆黑的背後,除了黑暗,哪裡有什麼影子,心中暗想,“奇怪,明明有呀,莫非真的自己嚇自己?”他再三確認,確實如此,愕然中,急忙回頭向高良軍解釋道,“你要相信我,真的剛才……?”

“別說了,快走吧。”高良軍的身影已經離自己有些距離了,他心跳又加快起來。

徐匯暗罵一聲,又忌憚身後,絲毫不敢停留,索性向著高良軍奔去,一路解釋道,“你相信我,真的有……?”

高良軍冷哼一聲,打斷了他的話,嘲諷道,“我信你?我看你都不信你自己吧。”他厭煩地摸了下鼻子,碰到了面罩,索性使勁一甩手,向前繼續急奔,此刻他們距離隊伍,已經拉開了些許距離。

徐匯呢喃道,“怎麼會沒了呢?不可能呀。”他用火柴點燃油燈,心中不解地亂想著,又不放心,舉起油燈向後望去,還是漆黑一片,跟本沒有任何詭異之處,徐匯開始懷疑,可能是自己驚慌看錯了,適才種種不斷在腦海中閃現,如一道牆壁,揮之不去。

他使勁砸了下胸口,勉強鎮定下來,無奈一身難聞的尿味湧來,他也暗自嘲諷,“自己把自己都給嚇尿了。”又覺得十分好笑,可是又笑不出來,快速向前走去。

或許是心中有底了,膽子也壯了起來,腳下幾步急奔,追上了高良軍等人。

高良軍笑罵道,“怎麼,沒有鬼了?”

徐匯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幸虧在黑暗中,又被面罩掩飾了起來。他心中暗暗大罵,嘴裡一句話也不說。

又走了一盞茶時間,突然感覺到遠處的燈光停留下來,士兵的燈光聚攏在了一起,藤原三心中一鬆,這顯然是終於到了底層。

腳步加快,果然沒有幾步,他們出現在了一片平地上,所有計程車兵舉著油燈,似乎在看到什麼,而整個黑暗的底層,如同接近了地域,顯得更加漆黑起來,即便是數十盞油燈聚集,也無法刺穿整個黑暗,更顯示了這黑暗的恐怖和空曠,彷彿是沒有盡頭一般。

藤原三湊了上來,發現士兵們正在看著地面上詭異的石雕畫,他俯身仔細辨認了一眼,腦海一陣轟鳴,大吃一驚,地面上的青石雕刻,泛著幽幽光芒,在燈光下,顯得異常詭譎。

一張張牙舞爪的鬼臉,撩開的巨口中,伸出一隻巨大頭顱,仔細辨認下,這巨口中所突顯的,是一隻蛇頭,有著一張人臉的蛇,藤原三實在想不通其中的緣由,不知這是為了震懾什麼,還是故弄玄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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