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可解,因果難消?紫萱三人聞言,皆是一愣。
藍藍深呼一口氣,問道:“照大師這樣的說法,那豈不是意味著這個人傀主人還是可能找上門來?”
“不錯!”智圓老和尚點點頭,“的確有這種可能。”
曉靜心頭狠狠地跳動,也忍不住說,“那請問大師,我們應該……”
藍藍還沒說完,就被一旁喃喃自語的紫萱打斷了——
“大師!”紫萱目光直直地看著眼前的智圓,問道;“我想請問你,是不是認識一個人?”
“什麼人?”
“一個算命的,自稱鐵嘴神算?”
算命的?藍藍和曉靜相互對視,皆是面露疑惑。她們顯然被紫萱這突兀的一問,搞得莫名其妙。
她們自然不知道,在老和尚講出“詛咒可解,因果難消”的時候,紫萱內心觸動,猛然想到了另外八個字——“姻緣可解,因果難消!”
而這八個字,恰巧是三十年前一個算命的先生對紫萱講的。
紫萱正式體驗人世間的生活,是二十三年前在蜀州的經歷。但在此前,她和普通的凡人因為衣食住行方面的需求也有過短暫的交集,她印象最深的就是三十年前的那一幕。
那天上午,她在華夏西北一個叫關山的小鎮上吃拉麵,蘭州拉麵。
這個時候的蘭州拉麵,以肉爛湯鮮,面質精細著稱,早已有“華夏第一面”之稱。它有了統一的標準:一湯清,二蘿蔔白,三香菜綠,四辣子紅,五面條黃。
紫萱流落到小千世界後,曾無意中吃過一次後,當時就感覺很對自己的脾胃,讚不絕口。後來吃了幾次,她就喜歡上了,因此在探險遊歷之餘,有時忍不住抽空去吃一碗。
關山鎮的拉麵館,自然就在鎮上。
這天早上,鎮上來了一個算命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
青年人長得極為俊逸,一身紫黑色的袍服,倒也顯露出幾分穩重的氣質。
他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張桌子和一條長板凳,湊成了一個臨時的攤位。這個攤位就擺在小鎮菜市場的入口旁,因為那裡人流較多,攤位的後面豎著一根竹竿撐起的青幡,上面寫著:鐵嘴神算。
青年人擺了半個小時攤,一個顧客也沒有,也沒有什麼人投來過多關注的目光。
這也難怪,原本卜算的人就少,更何況這個攤主是一個看起來青澀的年輕人。想必普通人即使有所求,也會找一個經驗老道的老者。
青年竟也不急,悠閒地坐在板凳上,左手拿著裝酒的黃皮葫蘆,右手不緊不慢地翻著一本顏色有些泛黃的古書。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他的第一個顧客上門了。
一個頗有些胖的中年人猶豫了半響,走到了攤位前。他姓嚴,鎮上的人都戲稱他嚴胖子。他請青年算一下他那即將臨盆的妻子腹中的胎兒如何,是男的還是女的。
嚴胖子以前有一個女兒,但出生不久因病夭折了。此後他的妻子多年來一直未能懷上,今年終於如願以償,因此心中甚是緊張。
此時,他來算命,與其說是想確認,不如說是圖一個心理安慰。
青年仔細檢視了他遞過來的生辰,很快就給出了結論:母子平安,一對龍鳳胎。
這個結論或許過於契合人們的心意,也詳細得過於不可思議了。
龍鳳胎?嚴胖子聽完了青年的話,臉上的肥肉抖動著笑了兩聲,然後說,“那就借你吉言嘍!”
青年的話明顯讓嚴胖子感到非常意外。他以往也找人算過,那些卜算者諱莫如深,哪有講得這麼肯定的。
其實,這也是算命者抓住了有求之人的心理。他們說的越模糊,越模稜兩可,給人的感覺自然是越高深莫測,越讓人信服。
也正因為如此,曾經有一個關於算命的故事廣為流傳。
故事說的是有三個舉子進京趕考,在赴京之前前去算命。
算命的不說話,只高深莫測地伸出一個手指頭。舉子都認為那是一定高中的意思,都滿意地走了。
事後,朋友問算命的,你怎麼保證你算得就準?算命的說:假如三人中考上一個,這個指頭就代表一個人能考上;考上了兩個,這個指頭代表一個落榜;三個人都考上了,這個指頭代表沒有一個考不上;如果三個人都沒考上,這個指頭就代表一個也考不上。朋友歎服,以為高論。
青年給出卜算後,嚴胖子隨後也不再多說什麼,付了錢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
這時,青年喊住了中年胖子,“你不用逛了,趕快回去吧,你妻子要生了!”
嚴胖子聞言一愣,但想想還是止住了去集市裡的步伐,狐疑地回家去了。
他前腳剛進門,就迎面看到了他年邁的母親一臉喜色,並馬上從她那裡得知了一個讓他瞠目結舌的的訊息:她的妻子剛才在接生婆的幫助下生了。母子安好,龍鳳胎!不久,嚴胖子重新來到了青年的攤位前,並恭敬地送上了一個大紅包。
有了嚴胖子的活廣告,青年的攤位前隨即人氣大旺。
有問事業的,有問財運的,有問婚姻的,還有丟了貴重首飾前來諮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