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得很重,沒有她的藥,今日誰也救不回他這條命。早幾日就聽禹城說起喬鴻這人,桀驁不馴,囂張自傲,往日裡,連蹇鵬都奈何不了他。
想到此,柳青草眸子暗了暗。
今日被白羊這麼一番整治,若還沒得到教訓,她不介意親手送他們上路。
柳青草看著地上的人越發的虛弱,手指往衣袖裡一握,一個小瓷瓶悄然出現在她手心。
她也不再磨蹭,開啟瓷瓶將裡面的靈泉水喂進喬鴻的口中,隨後等在一旁。
她剛站定沒多會兒時間,白羊急匆匆的身影在風雪裡越發的清晰起來。
白羊在遠處就瞧見了柳青草的身形,此刻看到她站在喬鴻身前不動,他便沒有多話的行了禮,繼而站在一旁聽候吩咐。
柳青草很是滿意白羊的態度,默了默,才開口吩咐白羊。
“白羊,將人給帶回宅子,隨後過來堂屋裡找我拿藥。”
給喬鴻抹藥這種事,柳青草不會親自去做,她將藥交給白羊,白羊會派誰去,也不會去管。
白羊恭敬的應了聲,小心將喬鴻與冰面分離開,才抱起地上的人飛身而去。
白羊走後,柳青草慢慢踱步走到風雪裡站立不安的四人面前。
她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圍著四人走了一圈,才住腳在他們面前。
四人本就對柳青草有所忌憚,剛才又被喬鴻的可怖的慘狀震驚,現在再看見她,心裡的發怵和恐懼再難壓抑。
也是這一刻,他們才明白這女子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即便他們身手再好,想要逃出她的鉗制實無可能。
四人心頭打鼓,不知會受到什麼懲處,萬分忐忑驚懼之下,有人僵直著身體跪倒在地上。
“姑娘,屬下知錯。”那人伏低身子,臉色煞白一片,腦中混亂讓他無法思考其他,只能硬生生的開口認錯。
其餘三人繃著的弦“啪”的一下斷掉,皆一一跪在地上顫著聲音開口。
“姑娘,屬下知錯,屬下知錯。”
“姑娘,屬下知錯,饒了我們吧。”
“屬下也知錯了,姑娘寬恕我們這一次,我們一定好好跟著姑娘您,絕不再生別的不該有的心思。”
柳青草目光淡淡的在四人身上掃過,手指輕動,衣袖裡的手心瞬間出現四個藥丸。
黑漆漆的藥殼令四人彷彿看到了閻王一般,衣衫下的雙腿發軟,抖如篩糠,眼神更是瞪大如銅鈴,眸子裡的驚恐怎麼也掩飾不下。
柳青草清純流暢線條的小臉上,一個淺淺的笑容掛在她的唇角,她對四人驚顫魂飛的表情看在眼裡,卻並沒有任何同情。
“吃下吧。”
清脆凌凌的聲音在四人頭頂響起,令四人本就微微顫動的身體,頓時顫慄不停,他們不敢出聲,更不敢拒絕,四人苦澀難言的看著冰地上的雙手。
好一會兒,他們才抬起手拿起那顆屬於他們各自的黑色丸藥。
手指間那顆黑色丸藥冷冰冰的,似是涼透了他們的心臟。
柳青草看著他們沒有催促,未知總是讓人恐懼,而那等待的過程才最讓人煎熬崩潰。
四人抖著手互相對視一眼,咬牙閉眼將藥丸放入口中。
丸藥入口,根本沒給四人後悔的機會,它便融於唾液之中,絲絲縷縷快速融入臟腑。
“相對於喬鴻,你們算是幸運。”柳青草見他們都吃進嘴裡,笑著說了這麼一句,便抬起腳轉身離開。
四人既幸又怕,他們不知道吃下的藥丸是什麼,聽到柳青草的這一句,心裡又鬆了口氣,實在是喬鴻的遭遇,讓他們沒有膽量去面對。
柳青草一步一步的朝著宅門走去,身後隱隱傳來交錯的悶哼,她沒有住腳,直直的往前走。
等進了宅子,嘰嘰咕咕的議論唏噓聲交加在風雪之中,他們神色各異,但更多的人則是收起了心中的那份齷齪,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姑娘再沒了輕視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