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狗眼看人

人為才是鳥為食亡！

見慣了因為生存而引發的搏殺，小夜將這句話奉為自己生存的根本，他不是沒有想過把事情上報官府，但是就算他說了又有誰信，哪怕他到時把自己手中的錢財全部上繳出去，也無法斷絕所有人的猜想和覬覦。到那時他怕是就得不明不白的死在街道，沒有人會關心一個小乞兒的死活。

小夜滿心鬱悶，煩躁的揉著自己的頭髮，這麻煩實在太大了，真是越想越頭疼，任他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妥善的辦法，

嘩嘩譁……

暗渠水流潺潺，聲聲作響。

小夜站起身，拍打掉屁股上的乾草，既然想不出個一二三，那乾脆就不再多想，大不了就離開海城，拿著手中的錢，他和小月到哪都能活的比現在好。

年齡在很多時候與經驗相當，年幼的小夜見慣了生存的殘酷，但是他還沒有意識到有時候人心比生存更可怕。

走出地下的暗渠，小夜在出口處檢視了很久，直到確認無人注意，他才手腳麻利的鑽了出去。

小夜走上街道，在來往交織的人流中穿梭前行，瘦小的身體小心翼翼的避開所有可能的麻煩，快速麻溜的向著某個方向趕去。

東龍醫館，海城分館。

小夜躲在東龍醫館對面的一顆大樹後邊，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注意著每一個進出醫館的人，他如此這般在這裡已經足足有半個時辰。

一直等不到自己想要等的那個人，小夜的耐心終於被耗盡，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決斷，一咬牙，便向醫館走去。

“去！去！去！哪來的小叫花子，這裡不是你來玩的地方，趕緊離開！”

小夜剛剛走進醫館，就招來了嫌憎和驅趕，一個學徒磨樣的傢伙的滿臉不耐煩的對小夜揮著手，那模樣就像是在驅趕蚊蠅。

看著眼前的傢伙，小夜倒沒有太多想法，他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厭惡的眼神和冰冷的態度。

“我是來找人的。”

小夜開口解釋道。

那人沒想到小夜居然會說話，他聞言越發的不耐煩，一邊揚手作勢要抽打小夜，一邊出言恐嚇。

“滾！再敢廢話，小心大爺我把你給丟出去！”

小夜皺起了眉頭，他來這裡是為了尋找小月，可是沒想到醫館裡這個傢伙不僅冷漠無情，而且還蠻橫霸道，他怔怔的站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人看到小夜對於自己的驅趕和恐嚇無動於衷，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在他看來小夜就是一直老鼠，而他則是一隻貓。老鼠必須害怕貓，如果不怕那就說明貓的無能，小夜的反應對他而言是一種莫大的羞辱。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

那人不再單純恐嚇，他三步並作一步，衝到小夜身前，伸手一把抓住小夜的胳膊，看他的架勢，立馬就要將小夜給丟出醫館。

小夜的心頭也湧起了火氣，他只是來醫館找人，既沒有礙著什麼事，也沒有調皮搗亂，可是這個傢伙僅僅因為自己是個乞兒就如此蠻橫過份，連他的解釋都不願意聽，根本沒把他當個人看，這讓他如何能不惱怒。

被醫館學徒抓著胳膊，就在小夜考慮是不是出手反抗，給那人來上一頓教訓的時候，一個滄桑厚重的聲音響了起來。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