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心結（二）

“爺爺！爺爺！爺爺！……”

小夜嚇壞了，看著李老頭的模樣，他一次次嘶聲力竭的呼喚。溫暖怎麼如此的無情，它才剛剛降臨，便就要離開。

李老頭聽見了小夜的呼喚，他撐開垂老的眼皮，暗淡的眼神盯著小夜，乾枯的手將他抱在自己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微弱聲音說道。

“小……，小傢伙，爺爺的旱菸袋是留給你的，你……”

李老頭還想對眼前這個與自己投緣的小傢伙再說些什麼，可是他那虛弱無力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有東西一瞬間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氣，他的身體軟軟的跌倒在地上。

小夜呆呆的看著李老頭，當他看見李老頭那黯淡無光的眼睛，他整個人都跟痴傻了一樣，一動不動、僵硬如木，眼神也茫然的失去了焦距。

“爺爺？爺爺？”

小夜木然的推搡著李老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一定是上天給他開的一個玩笑，他明明只是一個孤兒，偏偏給他送了一個關心疼愛他的爺爺，就像小月一樣。這一度讓他以為自己和小月終於可以過上正常的生活，可是……

“死了？”

瘦個子那驚咦的聲音此時是如此的刺耳。

遠處看熱鬧的人群終於有了騷動，一群人嗡嗡亂叫的向前湊來，不知道是為李老頭的遭遇而感到憤慨，還是單單的想要湊得更近一點，把熱鬧看的更加清楚一些……

“死了！”

“真死了！？”

“怎麼一腳就踹死了？！”……

瘦個子其他的三個同伴感到有些棘手，哪怕他們是山寨少主的狗腿子，可是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弄出人命，這事情也不好交待。

此時又聽到身後那些人的竊竊私語，滿臉橫肉的傢伙立刻罵罵咧咧。

“看什麼看？不就死了個人麼，這糟老頭子一把年紀，死了很正常。都趕緊給我散了，不然老子讓你們去陪他。”

小夜被這罵聲驚醒，眼神漸漸恢復了焦距，看著眼前躺在地上的李老頭，淚水潸然而下。

“嗚嗚……，爺爺……，爺爺……”

小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無助的哀聲呼喚。

瘦個子被小夜哭的心煩，滿心煩躁。

“嚎什麼嚎！跟只狗叫喚一樣難聽，你個臭崽子趕緊把你昨天撿到的灰狼給我拿出來，不然我抽死你！”

聽到瘦個子的呵責，小夜想要憤怒，想要發狂的吼叫，可是他的心裡有的只是哀傷，這哀傷深似海。

“你把爺爺殺了！”

小夜淚眼婆娑的看著瘦個子，悲傷的淚水淹沒了他憤怒的言語，但是卻滋養了他心中的仇恨。

“死了就死了，你以為這老不死的死了，你就不用向我們上貢！”

小夜心中積鬱到極點的怒火和仇恨被瞬間燃爆，他嘶聲力竭的叫喊著衝向瘦個子。

看到小夜又喊又叫的向自己衝來，瘦個子惱羞成怒。

“呀哈？小崽子有種，還敢對大爺出手，看我不踹死你！”

說完，瘦個子抬腿又是一腳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