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這小子,有詩仙之資
玻璃杯燒製出來後,江寒便帶著沈妙風馳電掣地離開萬梅山莊,往紫府書院而去。
紫府書院是與國子監齊名的最高學院之一,與落址於內城的國子監不同,紫府書院的地址卻是在京郊五十里外的紫雲山。
紫雲山並非什麼有很大名氣的高山,而是一座不到三百米高度的野山,紫府書院最初也不過是一座小小的學堂。
後來建立紫府書院的院君因為三不朽而被讀書人奉為半聖,這才使紫府書院逐漸揚名,併成為如今與國子監齊名的大學院。
紫府書院坐落在半山腰上,建築由西到東,有殿宇,有閣樓,有亭臺,有廣場,有門樓……
各種建築串聯在一起,與充滿仙氣的紫雲山相融洽,在其間讀書頗有一種修仙的感覺。
紫府書院東邊的一間雅閣內,曾與江寒有過一面之緣的徐謙正在閣樓中和一人對坐飲茶。
“過段時間便是端午節了,院君可打算舉辦一場文會?”徐謙含笑道。
坐在他對面的正是紫府書院的院君,當世大儒,大虞六大家之一的崔鹿山。
當今大虞,能稱得上大儒的有不少,但能排進大虞大大家卻是少之又少。
大虞六大家各有特色,均是以某一項特長而揚名,比如鍾離憂便屬於六大家之一,以書法揚名,白鹿居士鹿觀以棋道揚名……
而這位崔鹿山則是以治學思想而揚名。
崔鹿山年過半百,鬢髮微霜,身穿一襲青衫,如若不說,沒人知道他是紫府書院的院君,只會將他當成一位尋常至極的教書先生。
崔鹿山搖了搖頭,端起茶盞淺呷:“年年舉辦,也就那麼一回事,今年要不就算了吧。”
大虞文壇也不算衰弱,但詩壇不幸,這些年來未曾出過什麼出名的詩作。
徐謙微笑道:“今年未必就一般,院君豈不聞《惜罇空》?”
崔鹿山神情微動,放下茶盞,點了點頭道:“那首《惜罇空》確實是一首難得的佳作,聽說是江寒所寫的吧?”
“不錯。”徐謙微笑道:“江寒此人才華橫溢,詩詞之道是同輩之中難以望其項背的,此人必將振興我大虞文壇!”
崔鹿山啞然失笑:“僅僅幾首詩詞,何以振興我大虞文壇?此話未免言過其實吧?”
“院君小看此人了。”徐謙笑道:“我與鍾離憂曾與此人見面,此人侃侃而談,氣度不凡,談吐風雅。”
頓了頓,他悠然道:“這孩子曾說老夫,為官剛正不阿,鐵面無私,從不為五斗米而折腰。還說老夫雖屢被貶官,卻始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還說什麼居廟堂之高時憂其民,處江湖之遠時憂其君,可謂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唉,這孩子,淨會瞎說大實話,聽得老夫都不好意思了。”
崔鹿山看著徐謙臉上的嘚瑟之色,忽然指著他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徐謙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崔鹿山笑道:“徐謙啊徐謙,老夫笑你長到這把歲數,還熱衷於聽阿諛奉承!別人有意誇你幾句好話,瞧把你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那位剛正不阿,最恨阿諛諂媚的徐青天如今何在啊!”
他這番話既帶著嘲笑又帶著訓誡,聽得徐謙面露尷尬之色。
“如若徐謙你真的做出一番了不得的功績,自有後人歌頌,如今卻為一個後生小子的阿諛逢迎而沾沾自喜,汝胸中的浩然正氣修到哪裡去了?”
崔鹿山搖頭笑道:“你與鍾離憂,均是掉進了名利之中啊!鍾離憂為了此子,想將二女嫁之,是得到了一首《惜罇空》……而你為了此子的詩作,對其大誇特誇,其心思昭然若揭,無非也想得到一首《惜罇空》,此事傳出去誠為外人恥笑也!”
徐謙面露慚愧之色,朝著崔鹿山拱手一禮:“崔院君教訓的極是,老夫竟也陷入這名利場中。”
崔鹿山頷首微笑道:“及時省悟,知錯就改,方為大丈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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