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過往的片段

茶室裡，煙氣嫋嫋，燈火微微裡，李九生和李青山對坐，在聊著周武帝的事情。

“既然是唯一的朋友，為什麼還要殺他？”李九生不解問道，難道這周武帝沒把舊土千年的劍神當成朋友？

“這段歷史，隨著周武帝成了祖師，鮮少有人提及，幾百年過去，都被掩埋在歷史塵埃裡，我也是詢問了諸多前輩，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李青山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說道。

李九生給他添茶，繼續聆聽。

“周武帝年輕時橫推一切對手，唯獨遇到舊土千年的劍神沒有打贏，他每每進步都會去找對方，可舊土千年的劍神也會進步，雙方難以分出勝負。”

“周武帝走武道煉體，以感悟道法，元神領悟佛法，三法歸一，強勢無敵。”

“舊土千年的劍神走純粹劍道，劍法之強，已然通神，他寡言少語，沒什麼朋友，世人不知道他的名字，又因為劍法通神，舊土年輕一輩，年老一輩都無法與之相比，所以才有了這個名字，意思便是，舊土千年以來最強的劍神。”

“年輕時周武帝橫行無忌，打殺了諸多青年才俊，引得無數老輩高手不滿，曾經有一位無限接近祖師境界的老者截殺周武帝，危急時刻，是舊土千年的劍神趕來，和周武帝共同禦敵，才逼退了這位大敵，給周武帝爭取了一段時間。”

李青山娓娓道來。

“都有救命之恩了，周武帝后面還是殺了舊土千年的劍神？他就不怕世人的唾罵？”李九生皺眉，難以理解。

李青山嗤笑道：“他周武帝什麼時候在乎過世人的唾罵？”

李九生點頭，這倒也是，周武帝根本就不在乎名聲：“後面呢？”

“後面周武帝躲起來潛心苦修，不再露面，而舊土千年的劍神則遇到了一位域外狐女，一人一妖，迅速墜入愛河，沒幾年便決定成婚。”

“他們成婚，沒有邀請其他人，只邀請了周武帝一個。”

“但誰也沒想到，大婚之日，周武帝帶著各大道門的十位太上長老降臨，說舊土的人與域外的妖族不能成婚，有違天道，勸說舊土千年的劍神，放棄這段姻緣。”李青山說道。

李九生皺眉，深深不恥周武帝的人品，道：“人家大婚之日，帶十位太上長老去鬧事，這還是好朋友？”

“再說，舊土的人為什麼和域外的人不能成婚？”李九生好奇問道。

李青山為李九生解惑：“師兄這就有所不知，舊土裡的修行者，對域外各大勢力、族群天然不信任，狐女來自域外，且冒犯了各大道門，被聯合起來牴觸，舊土千年的劍神執意和她在一起，惹怒了老一輩，他們要將狐女抓起來審問，舊土千年的劍神為了保護狐女，和他們大戰一場。”

“那一戰，極為殘酷，大戰波及了廣闊範圍，頂尖高手都在注視，最後舊土千年的劍神斬了各大道門的十位太上長老，一手劍法，絢爛到極致，在最後危急關頭，周武帝強勢破關，進入祖師境界，才將舊土千年的劍神斬殺。”李青山說道。

“原來周武帝是那個時候突破祖師境界的啊。”李九生道。

“是啊，自那以後，周武帝一改風格，隱世不出，在洛川宗門裡安心潛修，世人都說他進入祖師境界後，性格沉穩了些，但只有知道內情的人才懂得，周武帝不是沉穩了，而是與舊土千年的劍神那一戰，他負了極重的傷，剛進入祖師境界就被斬落祖師根基，無法再囂張跋扈，只能靜養。”

“靜養了一百年，周武帝再度出世，強勢抹殺了我上清宮的絕世天仙，試圖宣告他的傷勢痊癒了，可沒想到，最後時刻，李天仙搏命一劍，再度撕裂了他的傷勢，祖師根基又一次被斬，不得已，這才一直潛修了三百年。”李青山說道。

李九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周武帝四百年多前出道，橫行霸道幾十年，修為進入祖師境界，卻在和舊土千年的劍神大戰中負傷，斬殺舊土千年劍神的同時，自身的祖師根基被斬落。好不容易閉關一百年，覺得已經被修復，可以重出江湖，卻在一次遇到了劍道一途的絕代天仙，捨命一搏，又一次斬落了他的祖師根基，兩次受傷，疊加起來，才是這位祖師一直閉關的根本原因，就連他弟子被斬殺，他也無動於衷。”

李青山點頭，道：“師兄總結的不錯。”

李九生喝口茶，道：“既然如此，你又有何擔心？上次舊土千年的劍神斬了周武帝祖師根基，他閉關一百年，這次李天仙斬了祖師根基，傷上加傷，一直閉關三百年，現在古舊還沒好呢，你有足夠時間拉絲提升自己。”

李青山有足夠的時間修行到祖師境界。

就算他不行，還有李九生呢，他後來者居上，必然可以成就祖師境界。

屆時那個什麼周武帝，又有什麼好懼怕的？

李青山苦笑：“一切要是像師兄說的這般順利，我也不用煩心了。”

李九生皺眉：“師弟的意思是，這其中發生了變故？”

李青山點頭：“我得到絕密訊息，就在前不久，洛川宗門將門內至寶傳世龍舟交易出去了，換來了祖師級別的大藥，那藥來自醫山一族，該族雖然戰力不行，可醫術驚人，洛川宗門這麼做，很明顯就是為了治好他們的祖師周武帝！”

李九生臉色一沉，道：“這就是你的擔憂，周武帝得到祖師級別的大藥，隨時可能康復，屆時出關，以他那睚眥必報的性格，必然會對你出手。”

李青山道：“閉關三百年的祖師出關，自然要向天下彰顯自身絕對實力，那傳承千年的上清宮就是最好的靶子，滅了上清宮，周武帝既能為弟子報仇，又能威懾天下，洛川宗門也能大放異彩，簡直不要太好。”

李九生臉色不悅，真當上清宮是泥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