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同心生死劫

林間，李九生轉過身，看向穿戴整齊，臉色煞白，氣息不穩的狐女，問道：“這裡是上清宮藏經閣所在，你是如何來的？”

“現在的上清宮防守比四百年前鬆懈許多。”狐女虛弱道。

四百年前！

李九生瞳孔微縮，似乎意識到什麼，仔細打量狐女，心道果然：“你是舊土千年劍神的妻子。”

之前李九生悟性抓來了一縷氣息，追溯過往，看到了舊土千年劍神和狐女的婚禮大戰，那個時候狐女美豔動人，實力高強，雖然還是敗在了周武帝手上，可依舊讓他側目。

眼前這個林間產子，臉色煞白，容顏憔悴，人到中年的女子，很難想象是當年那個以美貌驚世的狐女。

“果然，我跨越千山萬水，沒有來錯。”狐女見李九生認出自己，情緒激動起來，竟然咳血，氣息越發低迷。

“舊土千年劍神說你被困在洛川宗門的煉妖塔幾百年，現在脫困不找個地方隱居，潛修，恢復元氣，為何來此？”李九生問道。

狐女痴痴一笑：“因為他在這裡。”

旋即，她淚眼婆娑道：“在你身上我感應到他的氣息，你見過他對不對？”

李九生輕輕點頭，在狐女期待目光中，將舊土千年劍神出現後做的事情，全都說出來。

尤其是，舊土千年劍神這一劍，主要目的就是想救出她。

“他還是先走一步了。”聽完，狐女哭泣，梨花帶雨，氣息虛幻，本就因產子極度不穩定的身體，此刻好似走到了最後，那七條巨大尾巴，已然消散，再也維持不住了。

“你不可太過傷心，否則性命很危險，這孩子是什麼情況？”李九生關切道，不想舊土千年劍神的遺孀再出事情了。

狐女哭泣著說道：“被抓進煉妖塔後，我被周武帝用法則鎖鏈困住，日夜受到雷火與地焰的拷打，要我說出進入舊土的謀算，呵呵，我和他說只是想借舊土之法提升自己，順帶愛上了一個男人罷了。他不信，他認為男子與狐女的愛情不過是話本里的故事，是那些窮酸文人寫出來哄騙大眾的，覺得我有所隱瞞，日夜折磨。也就在那個時候，我發現自己懷孕了，可在煉妖塔，雷火與地焰每日都有，這個小生命一出生，就會遭難，我不能讓他唯一的子嗣出事，所以我儘可能用畢生修為，抑制她生長，並且用秘法，以我之生命，改善她的體質，如此幾百年下來，我修為耗盡，壽命也耗盡了，眼看就撐不住了，他來救我們母女了。”

“那一劍，破開了煉妖塔，我們母女逃出生天，但我已經沒時間了，我感受著天地間他那虛幻縹緲的氣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跨越九萬里地界，來到這裡，就想在他最後出現的地方，生下孩子，隨他而去。”

狐女說的淚如雨下，一番話真情實意，對舊土千年劍神的愛溢於言表，讓李九生都為之動容，情愛一字，他不曾體會，以前沒有答案，此刻卻親眼所見，震撼不已。

“我已然燃盡一切，沒時間陪這孩子長大了，希望你能照顧下她，她被我用狐族秘法，改造了幾百年，又蘊含了他父親的劍神天賦，未來成就不可限量，如果未來你照顧不了她，請將她送到域外狐族文明去，她會成為狐族新的傳奇。”狐女懇求，掙扎著爬起來跪下，驚的李九生立刻一道真氣化作大手，阻止狐女下跪。

“這個孩子我會將她養大，未來她想去哪裡，我會尊重她自己的意願。”李九生心情沉重道。

舊土千年劍神在世間的殘魂才走，他妻子就要隨他而去，小狐狸一出生就沒了父母，不管如何，李九生都會將她養到大。

“謝謝，謝謝……”狐女道謝，不捨得看一眼熟睡的女兒，親吻一下，然後遞給李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