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家結賬。”獨眼興子撇了撇嘴,黑眸中是些許不悅。
與此同時,懷興就開始在衣衫中來來回回地摸索。
可是很長時間過去了,他卻連一個鋼鏰都沒有掏出來。
那小廝站在那裡等得著急了,不由得喃喃道:“怎麼?你們沒帶錢呀?沒錢還來酒莊喝什麼酒?”
簡昆一聽此話不免打了個激靈,與興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嗯,那不如先把賬賒上,或者,店家看在我們是桐巷人的份兒上,給我們便宜些可好?”
這小廝氣的臉都紅了,不免嚷嚷道:“來喝酒哪有不給錢的道理?”
“今天真是倒了邪運,竟碰上你們這樣的。”
“只是可惜了,我們小店從來都不賒賬,除非你們幫酒店刷碟子,不然沒有辦法。”
“這酒有假。”
忽而一句冰冷的聲音打破了小廝臉上的笑容,他的鯨角斷然皺起。
順著聲音望去,只見是坐在窗前的白袍公子,他的手中端著酒碟,神情倒顯得淡然。
小廝陰森道:“這位客官沒有證據你可不能亂說。”
“你若是來喝酒的,我們賀家壚自然歡迎,若是來找事的,恕不奉陪。”
“本公子也並非找事,只是不知店家的酒是用什麼做的。”
“這墨霄聞起來味道好似不比鯨都,總是淡了那麼一些。”
“店家若不是摻水,只怕也品不出來。”鍾離莫說著,眉宇間的神情十足的淡然。
“你要喝酒便喝,若不喜歡,也不要冤枉好人。”白臉小廝著急了,面色很是難看。
“哦,是嗎?凡酒以色清味冽為聖。色如金而醇苦為賢。色黑味酸國離者為愚。”
“以糯釀醉人者為君子。以臘釀醉人者為中人。以巷醒燒酒醉人者為小人。”
“不知這賀家壚的墨霄當屬哪一種?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墨霄乃我鯨族的名酒。”
“此酒色清味冽,喝一罈足以醉人。只是本公子已喝了三壇,還不曾有任何醉意。”
“店家若是真在酒裡摻了水,承認便好,如此的自欺欺人,也只怕會砸了賀家的招牌。”
布衣小廝聽了,竟開始變得哆嗦了起來。
“小的承認,我的確在酒裡摻了水,小店利薄,本也不該動這樣的心思。”
“只是家有老母,小的急需要錢給她治病,這才出此下策。”
“還請大俠莫要怪罪,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聽店小二這樣說,鍾離莫不由得嘆了口氣。
“你本也沒安壞心,只是這般苟且之事,以後莫要再做。”
“況且,若遇到貧士也不該這般咄咄逼人,難為他人之前也當換位思考下才是。”
言罷,便從布袋裡掏出了幾塊鯨元寶道:“你且拿去,以後莫要這般失信。”
“謝謝客官,您真是恩人呢。”店小二說著欲要給白袍少年磕幾個響頭。
鍾離莫只是拂了拂衣袖,試意他退下。
昆子二人則在一旁望著白衣少年目瞪口呆,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卻見店小二遞上副笑臉。
“二位客官離開便是,今兒這摻了水的墨霄就當是小的請二位喝的。”
簡昆沒有說話,只是默不作聲地打量著鍾離莫。
卻見這少年的額上有塊蓮花模樣的金斑,不由得皺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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