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子仍坐在紅色的駿馬上愣神,雙目有些黯然。
第一次騎馬,他難免暈沉。
站在一旁的範晨逸見簡昆暈得厲害,便一把將昆子從馬背上拽了下來。
簡昆只是微微一愣,便就落到了平地上。
眼眸卻是迷離的,凌亂的髮絲映襯著那蒼白的臉龐,難免有些虛弱。
“你還好嗎?”
範晨逸看著簡昆那種強忍噁心的狀態不失擔憂。
他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
之後,便不想再吐露出一個字,只是努力地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險些要倒下去。
“你沒事吧,若是覺得不舒服的話,倒不如回去休息,反正這一年一度,下次還是有機會的。”
範晨逸輕輕地拍了拍簡昆的肩膀。
“我沒關係的,這麼點的小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不會影響我正常比武的。”
昆子好不容易來到這裡,還冒著被父親責罰的風險,自然不肯善罷甘休。
“也罷,你若是想堅持的話也可以,只是要多住意自己的身體。”
“若是你病倒了,這樣做可是得不償失。”
範晨逸不知道簡昆為何會顯得這般固執。
若是自己承受不了,估計就回去了,更何況他本就不想來比武。
“無事,鄙人知道自己的底線,現在感覺還好,簡某也不想這麼早就退縮。”
簡昆知道自己的力量渺小,只是他咽不下這口氣。
再次睜開藍眸時,他看起來倒是精神不少,徐徐的微風從臉側拂過,是些許的清涼。
同時也讓他更加的清醒了起來,這是比武場,不是認輸的地方。
昆子自顧自地調解著情緒,卻不知周圍的那些富家子弟都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
那身破舊的青衫顯然與他們高貴的裝扮顯得格格不入。
而手中破爛不堪的蒲扇,更是讓人唏噓不已。
“這是誰家的公子,怎麼穿得這麼寒磣就來了。”
“誰知道呢?依我看呀,他不是誰家的公子,倒像是剛農耕回來。”
彼時有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年正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
這少年雖生得漂亮,心腸倒也未必這麼好。
這個人不是別人,自是遠近聞名的傲嬌少爺顧思遠。
這顧家公子眉心的傷還沒好,此時再看看簡昆那衣衫襤褸的樣子,面頰上更是添了些許鄙疑。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鞋鋪主的小崽。”
“不在家裡好好打草鞋,來比武場湊什麼熱鬧?”
聽顧家少爺這麼一說,那些貴族公子的目光紛紛落到了簡昆的身上,竊竊私語起來。
“原來他是打鞋的,難怪穿得竟像這般破爛。”
“你們說,他圖了什麼?”
“要是我穿得這般上不了檯面,索性就找一個地縫鑽進去,也不會站在這裡丟人現眼。”
簡昆自然知道穿著珠光寶氣之人都在議論自己,便絲毫不客氣的回瞪了回去。
面對青衫少年的冷眼,方才站在那裡嚼舌根子的富家公子著實安靜了不少,只有顧思遠仍在喋喋不休。
“要小爺我說,這小子修鞋的技能應該很好,讓他來比武,這真是有些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