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戰機如蝗群俯衝而下,機翼下的魚雷和炸彈接踵而至。穿甲彈貫穿港內軍艦的前甲板,引爆彈藥庫的瞬間,艦體如火山噴發般斷裂。上千名水兵被氣浪拋向百米高空,燃燒的燃油裹著人體碎塊墜向機庫。
正在檢修戰機的機械師被飛旋的螺旋槳削去頭顱,無頭軀體仍緊握扳手栽進機油火海。
淒厲的警報與爆炸聲共振,定海號戰列艦的瞭望員目睹地獄奇觀:戰機以自殺角度俯衝,機腹投下的魚雷在淺水區劃出詭異的白色尾跡,接連洞穿威遠號的左舷。
艦體傾覆時,艙內數百人像紅油鍋中的肉條,被連續擠壓翻滾,身體在鋼鐵艙壁上刮出無數血痕。
日軍第二波攻擊接踵而至。高空轟炸機群將穿甲彈雨潑向秦皇島外沿機場,機庫頂棚的鋼板如紙片飛舞。
試圖駕機升空的飛行員被日軍戰機12.7毫米機槍撕碎,儀表盤碎片嵌入塔臺指揮官的瞳孔,他至死都攥著未及發出的求救電文。
偷襲的兩個小時後,濃煙遮蔽了狹長的遼東灣——
秦皇島軍港內數艘軍艦被嚴重損毀,定遠號僅剩的艦橋塔樓歪斜插入海底,沉沒前釋放的油汙在海面燃燒,火浪中掙扎的水兵被沸水煮熟,面板如手套般脫落。
醫護兵在野戰醫院徒手挖出傷者眼球裡的彈片,血漿浸透的紗布堆成小山……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港口能指揮的軍官跑的跑死的死,能夠援護他們的軍隊還在路上。
承德是最先響應的,可是日軍的登陸已經開始了:
整片遼東灣全是密密麻麻的登陸艇,那些頭纏白布,手握著三八式的日軍個個眼神銳利——
在戰機的支援下,這片海域所有可能的防禦點都被摧毀殆盡。
血色海面上還有未燃盡的火油在翻滾,到處飄著發脹發白的殘軀,灘塗上亦是一片死寂!“帝國的勇士們,衝啊!”
帶頭的佐官抄起菊花軍刀,一躍進腰深的海水中,帶領著士兵們開始沿著沙灘衝鋒。
就算偶爾遭遇些許抵抗,也很快被這些兇殘的侵略者壓制。
“我就知道——小日本子是一定會來的,我們,”
在接到求援後,王以哲是最先罵罵咧咧起來,“幸好我們沒有急著南下,否則,這不是給人掏了老窩嗎?”
其實姜誠也想罵人。
他倒是知道營口和葫蘆島防禦壓力必然會很大,可他是真沒想到秦皇島和天津居然那麼不耐打。
一聽說是統領先跑了,他眼睛都有點發脹。
這他媽臨陣脫逃,給老子抓回來剮成蝦滑得了!可再是惱火也沒什麼用,現在最重要的,是得趕緊防著日軍繼續西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