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老西兒打仗一般般,對老百姓可比其他地方的軍閥強多了。“給吧,反正也不白給——衝鋒槍咱自己也不缺,賣給他,將來配件子彈都能出貨。”
“對了,之前我還給過你一份名單,上面的人要武器,都按實誠價算給他們。”
抗日的將領名單,姜誠按照自己的記憶給了孫正楠……那些個頂個的都是英雄豪傑,可就是跟小鬼子武器有代差才吃了大虧,所以,必要的“支援”還是要給的。
32年3月27日,滬上在各國斡旋下停戰……而前夜,十九路軍敢死隊反攻虹口。
在八字橋狹窄的橋面上,雙方士兵的刺刀因過度劈砍而捲刃。
一名日軍曹長被粵軍大刀削去半邊臉,仍憑慣性將三八式刺刀捅進對手胸腔,兩人相擁墜入蘇州河時,血水從36處傷口噴湧,在河面綻開猩紅漣漪。
天亮時,陣地上遺落著上千具糾纏的屍骸——有士兵的牙齒嵌在敵人喉管裡,有軍官的手槍塞進對方眼眶。
烏鴉啄食眼球時,發現一具中國士兵的遺體緊攥染血家書,最後一行字被彈孔穿透:“阿母勿念,兒今化作黃浦江畔石,永鎮東瀛鬼。”
這場長達一個月半月的血戰,將上海灘塗成東方煉獄。
據紅十字會統計,僅閘北一地就清理出一萬多具殘破屍骸,蘇州河面飄流的斷肢需用漁網打撈。
十九路軍以血肉之軀證明:面對武裝到牙齒的侵略者,華夏的脊樑寧碎不彎。
而另一頭,錦州的日軍也已完成集結,他們背靠著源源不斷從朝鮮過境支援的日軍,開始向城市外沿襲來。
3月29日,錦州城外二十里的高粱地裡的積雪還未徹底劃開,
東北軍獨立第七旅少校參謀林慕白攥著望遠鏡的手已經凍得發青,鏡片裡日軍混成第39旅團的裝甲列車正在卸下平射炮,炮口直指錦州火車站。
“狗日的真當這裡是北大營了是吧!想來就來,想打就打?”
炮兵觀測手陳鐵山從教堂鐘樓滑下來,棉褲被生鏽的鐵梯刮出三道口子。
他懷裡揣著用《孫子兵法》包裹的測距儀,封皮上的“兵者詭道”四個字被晨霧打溼。
城牆下的暗堡裡,數十門山炮很快褪去炮衣,露出了猙獰的面目。
這些復進式的新型火炮蒙二五式,不光有著射程遠精度高的特點,其填裝的炮彈更是威力巨大……士兵們已經開始腦補,身後炮彈射向敵陣出現的慘景了。
彈藥手老吳把炮彈填裝,忽然聽見城門方向傳來馬蹄聲——是孫九年帶著衛隊衝上城牆,馬刀在青磚上磕出火星。
“通訊連!馬上給京城發電報,狗日的小鬼子要來了!”孫九年的披風掃過垛口結的冰凌,可他還未來得及說什麼,東南方突然騰起三顆綠色訊號彈。
日軍裝甲列車的平射炮率先開火。75毫米炮彈貼著護城河還未全然化凍的冰面滑行,在城牆上鑿出碗口大的彈孔。
磚石碎屑混著人體組織噴濺,瞭望哨王二狗的半截身子掛在電線杆上,腸子垂下來像串凍僵的鞭炮。
“他媽的,狗日的小鬼子!”
孫九年一聲謾罵,對著身邊的手下打了個手勢。
隨著三顆紅色訊號彈升空,城牆暗堡裡的山炮開始齊射。
陳鐵山跪在鐘樓十字架下調整密位,突然看見炮彈在裝甲列車頂棚炸開的火花——
這致命的一擊,居然被鐵甲列車的裝甲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