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填一發炮彈最快也要近十秒!
這十秒足夠敵人射出致命的炮彈!
而他們這輛坦克履帶已斷,根本無法機動規避,只能做活靶!
就在這千分之一秒的生死關頭,伍萬里已經開啟艙蓋,舉起了步槍扣動扳機!
“砰!”
一聲穿透風雪呼嘯、極其突兀又極其清晰的槍響,如同死神的嘆息,驟然響起!
就在那美軍反坦克炮手的右手食指即將將扳機壓到底的剎那,一顆步槍子彈掠過百餘米的距離,精準無比地從炮盾觀察孔狹小的縫隙裡鑽了進去!
“噗嗤!”
沉悶的入肉聲幾乎被炮位上其他美軍驚恐的叫聲掩蓋。
那炮手渾身猛地一震,頭重重砸在冰冷的炮身上,再無聲息。
炮盾上小小的觀察孔,只留下一個圓潤的、沁著血絲的黑洞。
“總隊長真是神槍法啊!”
警衛營戰士們見狀,激動地嘶喊起來。
“履帶接好了!能動了!總隊長!”
車外傳來警衛員破音的大吼,伴隨著金屬搭扣扣緊的清脆“咔嗒”聲。
“啟動!右轉!從豁口最薄弱處衝進去!
漢青,炮塔一點方向!給我撕開一條血路!”
伍萬里縮回坦克內,大聲喊道。
一號坦克猛地轉向,頂著側面豁口殘敵潑水似的子彈,向著豁口低矮處碾了上去!
“轟!”
嘩啦——!
低矮的城牆斷面根本無法承受坦克的正面衝擊,被硬生生碾垮、撞塌下去近兩米!
“衝!衝進去!別停!”
伍萬里的聲音在坦克轟鳴和震耳欲聾的槍炮聲中穿透無線電。
一號坦克撞開散落的磚石瓦礫,履帶捲起焦黑的泥土和未融的積雪,碾進了水南城內。
警衛營的戰士們緊隨其後,湧入缺口,與豁口內側組織抵抗的美軍步兵猛烈交火。
刺刀見紅,衝鋒槍嘶吼,手榴彈在狹窄的空間內不斷炸開。
城內視野驟變,不再是曠野的雪景,而是被炮火蹂躪過的街巷、倒塌的房舍和燃燒的建築。
“一點方向!火力點!”
伍萬里精準地捕捉到前方廢墟中一個依託殘垣構築的重機槍巢,正噴吐著灼熱的火舌,壓得剛衝進來的戰士們抬不起頭。
“高爆彈!”
“裝填!”
劉漢青的聲音伴隨著炮彈沉重的滑膛聲響起。
炮塔迅速轉動,一聲巨響,那個機槍巢連同半堵牆瞬間化為齏粉,血肉和磚塊飛濺。
“保持衝擊隊形!肅清兩側!”
伍萬里指揮著後續跟進的兩號車、三號車以及裝甲車,沿著豁口向縱深挺進,清除著頑強抵抗的零星敵人。
幾乎在伍萬里坦克履帶壓過城牆豁口斷石的同時。
水南城深處,聯合國軍指揮部內,氣氛已降至冰點。
刺耳的電話鈴聲、急促的無線電呼叫聲、參謀聲嘶力竭的報告聲交織在一起。
“報告!南城牆被突破!中國人至少衝進來一個裝甲營!”
一個參謀官臉色煞白地闖入喊道。
“什麼?!那個該死的坦克!是哪輛打頭衝進來的?”
李奇微聞言,不禁瞪大眼睛,震驚的問道。
“將軍!中國人的後續部隊被我們的炮火攔住了,現在衝進來的只是先頭部隊!
必須立刻消滅他們,否則他們會像錐子一樣扎穿我們整個防禦!”
範弗利特參謀長搶過那名參謀手中的戰報看完後,額頭佈滿汗珠的說道。
“炮兵!立刻命令城南炮營!
不要管城外了!給我全力轟擊被突破的豁口區域!
把衝進來的那些中國人和他們的坦克全都炸死在城內!快!”
李奇微一拍桌子,幾乎是咆哮著下達命令道。
美軍通訊兵立刻抓起話筒,將這道決死反擊的命令傳向城南的炮兵陣地。
城南,一處半隱蔽的開闊地,正是美軍炮營的陣地所在。
大量榴彈炮剛剛完成阻隔射擊,炮口還在散發餘熱,炮手們忙著重新裝填彈藥,準備對預定區域進行下輪覆蓋。
突然,營指揮所的電話響了。
“什麼?轉向城內?!目標豁口區域?”
營長霍華德少校接到命令時,愣了一下。
這種近距離炮擊友軍陣地方向,風險極大,極易造成誤傷。
“該死的……命令!
全營緊急轉換射向!
目標,南城牆被突破豁口區域!
座標xxx,yyy!
高爆彈三基數!十分鐘急速射!快!快!”
霍華德咬咬牙,不敢猶豫,迅速下令道。
美軍炮兵軍官們大聲複述著命令,在陣地上來回奔跑催促。
一時間,整個炮陣地亂作一團。
沉重的炮管艱難地轉動,調整射角,瞄準具重新標定,彈藥手手忙腳亂地堆放著炮彈箱。
這種倉促間的轉換目標,混亂不可避免。
然而,他們的一舉一動,在伍萬里的“視野”中,卻如同聚光燈下的舞臺劇,清晰無比!
然而此時,中國炮兵支隊陣地上
“雷支隊長,已經按總隊長的座標調整好所有火炮炮口了!”
此時,一名志願軍炮兵軍官大聲喊道。
“終於調整完了!
全炮群!最大射速!放——!”
雷公聞言,舉起令旗大手一揮,大聲嘶吼道。
“砰!砰!砰!砰……”
頃刻間,一排排的各式火炮同時發出震天的怒吼!
“咻——————————”
無數道熾熱的彈痕撕裂了風雪瀰漫的天空,帶著尖嘯直撲美軍城南炮營!
透過天眼地圖,伍萬里也“看”到了那雷霆般的報復性火力精準地覆蓋了目標區域。
但他沒有停歇,敵人的炮營受到重創,其倉皇轉移才是殲滅的最佳時機!
他的感知死死鎖定了那支正在三維影像中試圖拖著笨重火炮移動的紅色單位。
美軍炮營要轉移,炮火可能沒辦法殲滅美軍所有火炮!
“警衛營所有單位注意!目標正前方偏右!全速衝擊!
根據剛剛的炮聲和炮彈彈道,那裡很可能就是敵人的炮兵陣地!
他們完了!跟我去送他們最後一程!
坦克炮注意殘敵,步兵上刺刀!”
伍萬里對著無線電通訊,大聲下令道。
剛剛經歷城牆血戰的裝甲叢集和警衛營戰士們,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向美軍炮兵陣地猛撲過去!
美軍炮營陣地上,此時已是人間煉獄。
雷公的炮火來得太猛、太急、太準!
密集落下的炮彈幾乎覆蓋了陣地的每一寸土地。
撕裂空氣的尖嘯聲剛一入耳,爆炸的火光便已接踵而至。
高爆彈在地面炸開巨大的深坑,破碎的鋼鐵構件和凍土混合著血肉四處飛濺。
燃燒彈落地則騰起熊熊烈焰,引燃了堆放的彈藥箱和炮膛邊未及清走的火藥袋,引發一連串恐怖的二次殉爆!
“轟!轟隆——!”
烈焰吞噬人體,殘肢斷臂在衝擊波中被高高拋起。
倖存的美軍炮手徹底失去了組織,驚恐地尖叫著四處逃竄,被炮火撕碎或被火焰吞沒。
整個美軍炮兵營的建制在瞬間就被完全打殘。
霍華德少校被近處的爆炸震得耳鼻流血,他灰頭土臉地從一片狼藉的掩體後爬出來,聲帶都喊破了。
“轉移!把能拉動的炮拉走!快!離開這鬼地方!”
他揮舞著手臂,試圖集結殘餘力量。
十幾門沒有被完全摧毀的火炮在倖存士兵和倖存車輛的拖拽下,艱難地開始向預設的城內備用陣地移動。
可他們剛剛拖著幾門殘存的重炮離開火海中心不足五百米,前方街道拐角處,就響起了履帶碾壓聲和引擎咆哮!
一號坦克撞破煙牆,炮口直接指向了他們!
緊隨其後的裝甲車和滿身煙塵、刺刀雪亮的中國士兵也如同潮水般湧出,瞬間封死了所有退路!
“來對了!開火!!!”
伍萬里見狀,雙眸閃過一絲喜色,大聲吼道。
“噠噠噠噠噠噠噠——!”
“轟!”
衝在最前面的幾輛中國坦克和裝甲車上的機槍瘋狂掃射,將混亂的美軍炮兵成片撂倒。
伍萬里所在的一號坦克,炮口微微壓低,一炮直接轟中了一輛正被拖曳的105mm炮。
“當!”的一聲巨響,那門火炮的炮身被炸得支離破碎,拖炮的車輛也被炸廢。
這是一場徹底的屠殺和摧毀。
倉促轉移的美軍殘兵面對裝甲突擊和精銳步兵的猛攻,根本沒有抵抗的意志和能力。
殘餘的美軍炮手們要麼丟掉裝備四散奔逃,要麼在極近的距離被亂槍打死或被刺刀捅穿。
所有能找到的、尚算完整的火炮,都被警衛營戰士用手榴彈、炸藥包或直接用坦克碾壓徹底破壞。
伍萬里冷酷地監督著戰場,同時透過天眼地圖,“注視”著另一個方向。
一支規模千餘人的美軍精銳步兵,正繞過燃燒的街區,從側面快速包抄過來!
他們的意圖很明顯,與城牆上殘存的部隊配合,徹底圍殲伍萬里這支深入城內的孤軍!
“總隊長!警衛營能打的不算車組,滿打滿算一百三十五人!
裝甲車剩五輛!坦克還剩九輛能動!
炮彈,尤其是穿甲彈不多了!”
一號坦克的通訊電臺中,突入部隊的情況被彙報出來。
他們雖然成功摧毀了敵炮營,但也付出了巨大代價。
此刻人困馬乏,彈藥消耗嚴重。
九輛坦克已經是全部家底,面對即將到來的敵軍精銳反擊和潛在的巷戰反坦克小組,風險陡增。
硬扛?
死路一條!
突圍!
必須立刻突圍!
一號坦克內
“接炮兵!雷公!立刻!
以我剛才的衝擊路線為中心,再給我轟一遍南城牆豁口!
縱深一百米!把城牆上面和附近所有的火力點、人員都給我洗一遍!
覆蓋性炮擊!三輪急速射!炸出一條血路!
所有人!向豁口方向撤退!
受傷的同志們先走!坦克斷後!快!”
伍萬里思路清晰,決斷如電的對著無線電下令道。
此刻,他必須為這支疲兵打通回撤的通道。
雷公那邊沒有絲毫延誤,炮火很快再次降臨豁口附近區域。
這一次,炮彈如同犁地般反覆梳理著豁口兩側的城牆斷壁、垛口工事以及緊鄰豁口的街道。
剛剛還想圍攏過來的豁口守軍和試圖從兩側城牆增援的美軍,被炸得血肉橫飛,倉皇躲避。
沒多久,整個豁口區域完全被煙塵和爆炸覆蓋。
“衝出去!”
伍萬里見狀,在電臺裡怒吼道。
九輛坦克排成楔形,開足馬力衝在最前面,裝甲車保護著傷員緊隨其後。
百餘名警衛營戰士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在兩側奔跑掩護,向著那道炮火編織出的煙幕生死衝鋒!
豁口外不遠處,餘從戎一直緊張地盯著突破口。
當他看到熟悉的坦克輪廓在煙塵中模糊顯現,緊接著是其他裝甲車輛和戰士的身影時,狂喜湧上心頭。
“出來了!火力全開!壓制豁口兩側!接應總隊長!給我接應!”
餘從戎大聲嘶吼道。
剎那間,火力支隊的輕重機槍、迫擊炮、巴祖卡火箭筒向著豁口兩側以及城牆上方的美軍猛烈開火。
很快便形成了一道兇猛的火力網,將零星追出來的美軍和想封鎖豁口的殘敵死死壓回去。
一號坦克帶著滿身的硝煙與創傷,衝過了那被炮火反覆蹂躪的豁口斷壁。
坦克猛烈顛簸了一下,履帶碾過地上焦黑的屍體和破碎的磚石。
後續的中國坦克、裝甲車和殘兵如同開閘的洪水,缺口湧出。
斷後的最後兩輛坦克退出豁口後,向豁口內的美軍追兵進行了最後一輪急促射,然後加大馬力匯入撤離的車流。
“走!全體撤退!回臨時指揮部!”
餘從戎跳下車輛,護在伍萬里坦克旁邊,一邊急促下令,一邊用身體遮擋著可能襲來的冷槍方向。
風雪更大,吹打著戰士們疲憊卻堅毅的面龐。
戰場上只剩下引擎的轟鳴、履帶的咯吱聲、傷員壓抑的呻吟和撤退的腳步。
這支創造了奇蹟又幾近折翼的鋼矛尖鋒,終於擺脫了咬住他們咽喉的鐵鉗,撤向了安全的雪原。
這一次差點攻陷水南城,殺進聯合國軍指揮部的總攻差點將一眾聯合國軍軍官嚇破膽。
………………………………
此時,水南城,聯合國軍指揮部內
“報告將軍!
守城戰損失評估完畢!陣亡及重傷喪失戰鬥力人員增加八百七十六人!
城內可戰兵力已銳減至三千七百精銳!
城防炮營陣地已確認被徹底摧毀!
所有36門榴彈炮、72門迫擊炮及附屬彈藥,全部損毀!
中國軍隊此時總攻其投入的進攻兵力規模,根據觀察哨和多點遭遇戰反饋估算,至少達到了八千人!
並且他們還以裝甲部隊攻入南城牆內成功過,最終是動用預備隊才艱難的將他們打退出去……”
一名美軍參謀低下頭,彙報道。
“八千人?!
情報處反覆交叉驗證,鋼七總隊歷經四渡漢水,沿途激戰不斷,兵力損耗極其嚴重,至多僅餘五千戰鬥人員!
這多出來的三千人是從天而降的嗎?
難道是志司的主力兵團已經無聲無息地穿插滲透到了水南城下?!
我們的守軍依託永備工事和城防體系,預定堅守時間至少是72小時!
現在呢?
別說等待漢江方向主力兵團回援,恐怕連今晚指揮部能否安然度過都是巨大的未知數!”
範弗利特聞言,略帶慌亂的說道。
“李奇微將軍,情報層面的嚴重誤判已經是不容迴避的事實。
此刻糾結兵力來源,於事無補。
核心癥結在於若伍萬里此人抱有破釜沉舟的決心,不計部隊傷亡代價強攻指揮中樞。
那麼,在現有城防體系被撕開缺口、士氣遭受重創的情況下,我們賭不起守軍還能堅持多久。
鋼七總隊縱然是勁旅,但它的分量,與整個聯合國軍在前線的指揮中樞、以及與將軍您這位統帥的價值,絕不對等。
用您和整個指揮系統去‘兌換’一個伍萬里?
恕我直言,這將是這場戰爭中,最愚蠢、最得不償失的‘勝利’。”
顧問楚雲飛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這冰冷的分析如同在滾油裡潑進冷水,指揮部瞬間炸開了鍋。
“守軍彈藥儲備嚴重告急!不足六個基數消耗!”
“機場完全被毀,空中支援只能依賴遠距離轟炸機,精度和響應速度都無法保障!”
“我強烈建議,立即命令駐守平澤的第三師主力,停止當前任務,全速回援水南城!”
“參謀長說得對!水南城一旦最終失守,整個中部戰線將瞬間崩盤,後果不堪設想!”
“指揮系統的安全,必須放在絕對優先的位置!其他一切目標都應暫時擱置!”
一時間,聯合國軍指揮部內的人員議論紛紛,最終都覺得該動平澤的第三師了。
“荒謬!這簡直是戰略自殺!”
範弗利特“砰”地一拳砸在地圖上平澤港的位置,聲音因激動而嘶啞的打斷道。
“將軍!請您冷靜想想!
這說不定是中國人經典的圍點打援和調虎離山戰術!
伍萬里之所以不計傷亡地猛攻水南城,甚至不惜代價突入城內與我巷戰,其根本目的絕非僅僅為了摧毀我們!
他是要用指揮部的生死存亡作為誘餌,逼迫我們下令調動平澤的第三師!
平澤是什麼地方?!
是阻擋鋼七總隊那支該死的海軍接應艦隊登陸的最後一道陸上屏障!
第三師的主力只要一動,哪怕只撤離半天時間,這條精心構建的鎖鏈防線就徹底洞開了!
到時候,中國人的海軍說不定就等在外海!
只要第三師離開防區,哪怕只留下短暫的缺口。
以伍萬里的果斷和敏銳,他立即就能指揮那支早已疲憊不堪的鋼七總隊殘部,從這個致命的缺口快速穿插過去,直撲港口!
到那時,我們就是縱虎歸山,讓他們乘船從我們眼皮底下溜走!
這是戰略層面的徹底失敗!”
範弗利特攥緊拳頭,連忙提醒道。
李奇微深吸一口氣,抬手猛地一揮,將所有嘈雜的聲音強行壓了下去。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神情各異的眾人,最終釘在了始終保持克制冷靜的楚雲飛臉上。
“楚顧問,你是最瞭解中國軍隊的了,闡述你的判斷吧。
我們,沒有時間了。”
李奇微想了想,輕聲問道。
楚雲飛微微頷首,從圖板上拿起一支紅藍鉛筆,走向大型作戰地圖。
他的筆尖沉穩地落在地圖上的平澤港區域,沿著預設的防禦部署和交通線快速勾勒著。
“範弗利特將軍的戰略顧慮,具有充分的依據。
然而,將軍的分析忽略了戰場上一個關鍵的變數,時間差與後勤執行的極限。
第一,客觀現實是中國海軍的位置距平澤尚有距離,他們需要極其精確複雜的協調,才能完成接應登陸,這絕非能輕易實現的。
第二,中國鋼七總隊自漢江突圍開始,持續高強度作戰,尤其今日攻城及巷戰,必然已承受極其慘重的戰鬥減員和巨大的後勤壓力。
即便他們瞬間察覺到第三師的調動意圖,以其殘存的兵力和裝備狀態,能否在聯合國軍空軍不間斷的偵察和襲擾下,迅速完成數十公里複雜地形的強行穿插?
能否衝破我預設陣地甚至可能臨時部署的阻擊部隊,最終成功抵達港口?
我認為,可能性微乎其微。
退一萬步講,即便我們做最壞的戰略推演。
平澤港因兵力臨時抽調而暫時失守,中國鋼七總隊殘部僥倖衝至灘頭甚至登船部分人員。
但將軍,這並非無法挽回的結局。
只要麥克阿瑟將軍那邊的海軍艦隊主力支援及時趕到!
依託強大的海空力量,我們完全有能力迅速奪回港口控制權,並最終在海上殲滅或重創其撤離艦隊。
但是將軍,若此刻因猶豫和保守,不肯立即全力回援,導致水南指揮部有失……
將軍您可能身陷敵手或陣亡,整個聯合國軍高階指揮層、核心通訊密碼、前線作戰計劃、甚至整個‘磁性戰術’的關鍵部署可能被一舉癱瘓……
孰輕,孰重?還請將軍明斷!”
楚雲飛敲了敲作戰地圖,緩緩說道。
李奇微聞言,目光死死釘在平澤港到水南城那條無形的生命線上,手指無意識地反覆摩挲著常服領口的將星。
時間彷彿凝固,每一秒都重若千斤,擠壓著所有人的神經。
“接通平澤第三師!
命令以師屬裝甲營為先鋒,所有步兵、炮兵單位立刻脫離現有防務,全速向水南城馳援!
一刻也不得延誤!
同時,師部即刻抽調力量,務必組成一支精銳特遣隊,必須保證不少於一千二百人!
其核心任務只有一個,死守平澤港及其周邊所有通往灘頭的公路樞紐!
阻擊一切企圖接近或突破該區域的敵軍部隊!
任務持續至漢江主力兵團抵達接防為止!
告訴他們,任何單位或個人,若貽誤戰機或擅離職守,無論軍銜高低,一律軍法從事,就地槍決!”
李奇微內心掙扎許久,終於一拍桌子,大聲下令道。
“yes,sir!!!”
聯合國軍指揮部內的眾人聞言,紛紛齊聲應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