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伍萬里聞言,連忙應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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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城,文工團演出地點,舞臺上“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
“保和平,為祖國,就是保家鄉!”
“……”
“東方紅,太陽昇!”
“……”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歌聲多麼響亮!”
“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此走向繁榮富強!”
“……”
此時,崔清秋正站在舞臺的正中央,帶著文工團一起歌唱著。
一曲又一曲的紅色歌曲,彷彿能給人帶來無窮的力量一般。
伍萬里和劉漢青等同志們坐在一起,每聽完一個都鼓掌致意。
“團長,安靜同志怎麼沒見,要不我去後臺問問?”
餘從戎的目光在舞臺上掃視一圈,沒看見安靜的人,低聲向伍萬里問道。
“演出時間沒多少,這個時候先尊重人家的表演,別去後臺打擾人家,待會再說。”
伍萬里搖了搖頭,說道。
“好吧,真是奇怪了……”
餘從戎撓了撓頭,感慨道。
舞臺上
崔清秋看著端坐在正中央的伍萬里,心中卻有些複雜。
他還以為伍萬里會直接派人找安靜,沒想到卻坐定在那裡了。
他既感覺伍萬里很有教養懂尊敬,又在猜想伍萬里是不是心裡到底喜不喜歡安靜。
演出很快結束了,現場響起了雷鳴的掌聲。
然而此時,面色有些蒼白的安靜這才匆匆趕來,甚至因為太急了,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崔清秋見狀,連忙要下去扶。
不過當她走到安靜旁邊時,伍萬里卻已經輕握著安靜的手,將他半拉著扶起。
“對不起,我本來想唱給你聽的……”
安靜抬起頭,看見伍萬里熟悉的臉龐,淚水不禁的流了出來。
“你發燒了。”
“要好好休息。”
伍萬里看著安靜略帶蒼白的臉龐,摸了摸他的額頭,說道。
他作為21世紀的人,沒覺得扶人時握到了手或摸額頭有什麼。
可現在畢竟比較保守,而且當著那麼多人面,安靜心跳瞬間加速,臉色發紅了。
“燒的不輕,連臉都發燙了。”
“史前,把繳獲的美軍藥品拿一箱過來。”
伍萬里見狀,扭頭說道。
“安靜,對不起。”
“醫生說你前幾天在南門吹風太多,受了寒,生病太嚴重了,要好好休息。”
“我看你晚上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著了,早上不太忍心叫你起來。”
崔清秋走到伍萬里旁邊,低聲說道。
她這番話看似是道歉,實則是看不下去了,將事情告訴伍萬里。
“沒事沒事,你也是為我好,不用說這些了。”
安靜聞言,有些慌亂的說道。
“吹風受寒?”
“你呀,信裡說的都是真的啊……”
伍萬里瞬間反應過來,看著安靜,心中有些感動。
他忽然想到之前安靜寄給他的信中的內容:
“恍惚間竟似回到輯安車站,你披著我的棉衣奔向車廂,卻把漫天霞光都留在了相紙上。”
“此去漢江南戰場山高路險,萬望珍重。”
“待凱旋之日,我仍戴著你送的手錶,在漢城南門外等你。”
伍萬里前世只是個很普通的人,沒談過什麼轟轟烈烈的戀愛。
所以看到信的時候,他下意識也以為是這個時代的文藝少女表達的方式罷了。
可沒想到這麼真誠啊,信上說了的,就真的天天去漢城南門等啊!
“下次再把自己凍感冒了,我就把手錶收走了。”
伍萬里想了幾秒,開玩笑著說道。
“不要,不會了!”
“生病了唱不了歌,我都沒趕上……”
安靜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失望,說道。
“現在也可以,唱兩句吧,唱兩句我就該走了。”
“唱你想唱的就好。”
伍萬里看著等待他的無數戰士們,嘆了口氣說道。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剎那間,現場響起了雷鳴的掌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伍萬里和安靜。
“以後伍萬里首長要是和安靜同志真成了,我這照片可就狠有意義了啊!”
魏團長嗅到了時機,喃喃著拿出的相機,拍照記錄。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河上飄著柔漫的輕紗!”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
“姑娘唱著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鷹。”
“她在歌唱心愛的人兒,她還藏著愛人的書信!”
“咳咳咳……”
安靜唱到一半,忽然連續咳嗽起來。
一旁的崔清秋卻是看的有些著急了。
姑娘都歌唱心愛的人兒了!安靜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唱出來了,你還不明白嗎?!
此時,崔清秋恨不得直接宣佈伍萬里和安靜的關係。
“抱歉。”
“下半段,我等你平安回來再唱給你聽。”
安靜略帶歉意的說道。
“繳獲的美軍藥品。”
此時,史前氣喘吁吁的帶著一個醫療箱跑來。
“你也要平安健康。”
伍萬里將藥品遞給了安靜,最後看了安靜一眼,便準備轉身離去。
“伍萬里同志!”
安靜咬著嘴唇,忽然叫住了伍萬里。
“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伍萬里微微一愣,轉身問道。
“你……你保重!”
安靜拋下一句話後,便直接含淚轉身離開了。
她轉身的瞬間,還看了伍萬里一眼,同時烏黑的秀髮飄起,一抹清香拂面。
伍萬里和安靜對視的瞬間,似乎看到了很多情緒,但他都暫時無法回應。
身已許國,難再許卿。
除非他真能在這戰火紛飛的朝鮮戰場,一路贏到最後吧。
“咔嚓————”
文工團的魏團長摁下快門,將這最後的對視拍了下來。
“鋼七團出發!目標仁川!”
伍萬里深吸一口氣,大聲下令道。
“是!!!”
鋼七團的戰士們齊聲回應道,虎狼之師的氣勢瞬間擴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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