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9話,身後事
一歸家時,愈就攜帶著一副六神無主的心情,去給他爺爺準備身後事。
他先去村子的棺材店那裡,買了一副材質還不錯的棺材。然後,他就把爺爺給放置好在棺材內。等到一切都整理完畢時,他就拿著死亡批准書,去找村長登記。
見到他奄奄一息到來的村長,也立即得知了他的來意,便放下了手中的瑣事。然後很快的,幫愈把蘇泛的名字記載在喪事名單上。之後,他就給愈的爺爺開了一張死亡證明書。而愈從村長那裡得到了死亡證明後,就去到了菜市場那裡,買了一隻雞和一些清菜白酒,便回家了。
一到家,愈就立即把手中的東西先放在桌子上,接著就到廚房那裡,用鍋子與飯鍋來燒熱水和煮飯。
他這是在給爺爺準備送行宴。
這時,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愈準備完畢後,剛好肚子也餓了,他就想著到外面吃一頓飯,畢竟鍋碗瓢盆都在給爺爺準備送行宴,而且吃完回來,說不定東西也煮好了。
在出門之前,愈來到爺爺的棺材前,戀戀不捨的看著爺爺說:“爺爺,我出去吃個飯,等一下就會回來”。
看著已經逝去的爺爺,一副安詳睡著的樣子。盡然心裡的憂傷,一直源源不斷的往上湧。可惜,逝去的人不會再回來了,就好像揮去的塵,再也難以尋到。而爺爺他,一副平和且安靜睡著的樣子,看來他自從再次見到了小戀阿姨後,內心十年來遺憾都灑去了。而現在,他就一副心滿意足的,安安靜靜的躺在眼前。睡得,可真是香呢!。
愈閉上眼睛,留下了一滴眼裡。
失去一個重要的人,就好像失去了拇指一樣。每當你想拿東西時,都會想起它。可每當拿起東西的時候,心裡就會痛一次。就好像你有困難的時候,最重要的人卻與自己天隔兩方。
這種空虛的感覺,就好像一個無底洞一樣,無法用其餘的感情來填滿。因為每一個給你情感的人,都是專屬於他的那一份情感。因此它是獨一無二的,不是一件隨時都可以替換掉的衣服。
愈擦了擦眼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到外面的小店那裡,點了兩碗大大的雲吞麵,先填飽肚子再說。
外面的天晴像沒有汙點的白布,找不到一點痕跡的變化。周遭那些來自異國他鄉的客人,散發出雜亂無章的交流聲,一陣一陣的傳來。愈在吃雲吞麵時,隱隱約約的聽到,坐在旁邊桌子的那兩個客人,似乎在討論劍術大賽的事情。
其中,那個穿著白色洛可可風格衣服的男人,對著另一個穿著灰色洛麗塔風格的男人,說:“一個月後,在維爾米斯的道利亞會場那裡舉辦的劍術比賽,聽說會有很多人去呢。我還聽說,鎮子內有名的劍術高手,都會去參加這一場比賽呢。而且其中,好像還包括劍術高手周曲呢”。
那個穿著洛麗塔風格的男人,驚訝的回道:“是嗎?,我可是他的粉絲呢。到時候,我肯定會去看看的!”。
聽到這,愈想起剛剛在咖啡館時,所遇到的那些劍客。心想,“難不成,那些人都是來參加這次比賽的嗎?”。
可是現在的心情,就好像困在一個山洞裡出不去。任憑他大喊大叫,可是四周卻無人答應。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人身心疲憊。愈實在是沒那個心情,去管這些事不關己的事。他只想,好好的吃飯,等一下再回去陪陪....那個唯一的爺爺!。
“看這個天空,看來不到幾天就要進入昏月了。等過了昏月,就要到《七日黑夜了》。到時候,又沒地方去玩了”。洛麗塔說完,就沮喪般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是啊,是啊”。洛可可無奈的感嘆完後,也喝了一口茶。
這兩個人的位置離他有點近,即使愈想閉上眼睛,切斷注意力,甚至想把自己毒聾毒啞。也阻止不了那兩人的討論聲,如波濤洶湧的海浪一樣,紛紛不斷的傳來。可是,他又能如何?,他無能為力,他只能像一隻哈巴狗那樣,安安靜靜的低頭吃飯。
這時,一名長髮及耳與梳著中分,並穿著長靴以及黑皮衣的男子,拿著一把長劍來到了店內。
他一坐下來後,就向老闆點了一碗牛肉麵與一瓶酒。但由於他是外地人,並且舉動有點顯眼,愈就下意識的看了他一下。
這個男子看著像是三十多歲左右,身材高大,西方人。滄桑的臉頰上,有著一道八字鬍。總體給人的氣場,就像是小說故事裡,那種深藏不露的高手。
從他手中的劍來看,可以猜測得到,他應該是一名劍客。
什麼劍客也好,劍神也罷。愈現在的心情,就好像一朵枯萎的鮮花。無精打采,精疲力盡,就快要死了那樣,被悲傷侵略的奄奄一息的。
他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情,去思顧那些所謂的美好風景。與他而言,這所謂的美好風景,只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罷了。一笑就行,可別當真。
自從爺爺死了之後,愈的心裡,也跟著死了一半。在他心裡,只有類似於《黑色星期天》的悲傷歌曲,眼前的世界也化成一片灰色的,到處都是枯萎的花草樹木。而對於那些像美好事物這種哄騙孩子的玩具,在他眼裡,只不過是一個,等你上當了之後再狠狠一腳把你踢到深谷裡的武器。
現在愈的心情,感不到甜酸苦辣,體驗不到喜怒哀樂,分不清東南西北。若不是心臟能跳動的話,他都以為,他自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從小就是孤兒的他,身邊除了爺爺之外,就基本上沒有什麼人。看到別人有父母時,他總是情不自禁的羨慕他們。然後再像一條狗似的,露出羨慕妒忌恨的眼神,專心致志的看著他們。
看到別人和父母玩時,露出的那種開開心心的樣子。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把那個和父母玩的孩子,當成自己。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怎麼了?。也許,我真的是,太想要一個家了吧?!。然而,如今爺爺的離去。莫如一個導彈一樣,毀掉了我的世界。到最後,我又變成孤身一人!”。
在心中默唸的同時,也滴下了痛失的眼淚,卻還是裝著若無其事的吃著面,就如一個棄子一樣,生生世世的呆在一個偏僻的荒山野嶺中,無人問津。
吃飽結完賬後,愈攜帶著一副行屍走肉的空殼,恍恍惚惚的回到家,去把餘下的手尾做好。
爺爺生前很喜歡吃醬油雞,他說很喜歡這種味道,很喜歡這種充滿家的味道。所以愈,就親手做了一隻醬油雞,來給爺爺送行。因此,等到熱水燒好後,愈就把熱水裝滿在水盤前,接著他擔起一張凳子放在盤前坐著,一邊給雞拔毛,一邊思念爺爺。
思念爺爺那有說有笑的樣子,思念爺爺那辛辛苦苦勞作的模樣,思念爺爺在晚上給他講睡前小故事的面容,思念爺爺陪他一起放牛的日子,思念爺爺和他下棋的勝負之間,思念爺爺同他一起看書的時光。
思念爺爺那滿是皺紋的滄桑臉......還有,那一點一滴有關他的日子!。
儘管他心裡明白,爺爺不會再復甦了。但是心裡,還是情不自禁的浮想起,這些零零散散的往事。而這些畫面,仿如相簿和畫一樣,一張一張的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可是,這些時光都逝去了,永遠都不會在一醒來後,都顯於眼前。反之他肯定的是,他日後一醒來後,映照在眼前的,那一定是接二連三的悲劇。
等到把雞拔完毛後,愈深呼吸一口氣,試圖把悲傷吞進了肚內。奈何,依舊吞不住。反而,越想越悲傷。無奈,為了讓爺爺吃上一頓美味的醬油雞,愈就好像忍耐著自己斷手斷腳的痛一樣,來忍耐心裡的創傷。
之後,這樣的他,就無精打采的把雞放到了鍋子裡用水燜煮。這一下子,心裡的壓力似乎都一瞬間減輕了。但是,還仍舊悲痛。
這時,愈在桌子上給爺爺倒了一杯白酒,以此來祭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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