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馬振西!剛才的爆炸是什麼情況?哪個部隊在那裡?立刻報告!”
對於馬振西的問話,立刻就有有人做了報告。
“什麼?混蛋!”
馬振西扭頭看向了李作彬:“司呤官,有一個排長烤火,不小心把一家炮仗店給燒炸了。”
李作彬差點沒被氣死。
就這一下子,還不知道要出現多少踩踏傷亡。
“肇事排長就地槍斃!”
“李司呤官命令,肇事排長就地槍斃!”
“什麼?跑了?”
“混蛋!為什麼不控制?!”
李作彬聽到馬振西的話後,剛想說什麼,但是他看著旁邊的房屋突然反應了過來。
“馬師掌,命令附近軍隊,迅速救火!”
河間上的房子是一間挨一間,而且都是被桐油泡過的竹木結構。
現在已經起了西北風,如果不立刻滅火,城陽縣城都有可能燒光。
河街附近的一個團長收到命令後,對著旁邊計程車兵大喊:“都不要亂!踏馬的!先救火!”
“快救火!”
不過他顯然高估了他的影響力,附近計程車兵只顧著帶上自己的東西往河邊跑,根本就沒人管著不著火的事。
到了後面,即使李作彬親自下命令也沒有用。
大部分人都只是看熱鬧,只有附近的一個連長帶著幾十個人在救火。
但此時在西北風的作用,整條河街的吊腳樓已經全部被捲入了大火之中。
幾十號人根本就控制不住場面。
得知縣城內的火勢沒人管,李作彬只能是命令道:“馬軍掌,命令38軍輜重團全力救火。”
“如果控制不住火勢,就在街中心拆毀一部分房屋,防止火勢繼續蔓延。”
現在部隊還沒有全部過河,如果火勢全部蔓延開了,對第7兵團會有不小的影響。
“是!”.
看著千餘人轉頭往城陽縣城跑了過去,李作彬鬆了口氣。
“馬軍掌,咱們也該過河了。”
現在第7兵團的重武器和主戰部隊已經過了河,剩下的那些士兵,過河速度也會加快不少。
一行幾人剛到了碼頭,一個作戰參謀就跑了過來。
“司呤官,剛受到綏署急電。”
李作彬伸手接過來一看:“總裁從蛙北飛到了重慶。”
“總裁來了?”馬振西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奮。
“司呤官,西南戰局也許會有新的轉機出現。”
“這個只能是以後再看。”李作彬說道:“我們先上船吧。”
對於常瑞元的指揮能力,李作彬真的不敢多說什麼。
而隨著李作彬的離去,第7兵團剩下計程車兵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過河上面,唯恐被人給落下。
正在救火的輜重團看到沒人管自己,士兵也紛紛開小差跑到河邊搶著過河。
至於大火,愛誰救誰救。
失去控制的大火整整燒了十二個小時,上千座竹木結構的吊腳樓和店鋪被燒成了灰燼。
城陽縣城內到處都是悽慘的哭喊聲。
在嘉陵江對面,李作彬甚至都能聽到哭喊聲。
“城陽燒成這個樣子,老百姓還不知道會如何痛恨我們,咒罵我們。”
一旁的馬振西倒是有些不以為意:“司呤官,戰爭本身就是殘酷的,又不是我們故意放的火,這隻能算他們倒黴。”
李作彬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現在部隊已經基本過了江,防禦陣線也已經佈置完成,就看g軍什麼時候到了。
幾十裡外,231團也抵達了嘉陵江邊。
“白龍山就在對岸。”231團團長於勇放下了望遠鏡。
“總隊長交給我們的任務是搶佔白龍山,如果我們渡不了嘉陵江,等敵人在白龍山布了防,那我們的代價可就大了。”
一旁的一營長說道:“工兵連呢?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嘛。”
一同作為先頭部隊的支隊工兵連連長,看著湍急的江水頭都要大了。
“話是這麼說,可沒有船,我們怎麼架橋?”
“團長,找幾個會水的,游過去行不行?”一個作戰參謀提議道。
“得了吧。”於勇擺了擺手:“咱們全團有幾個會水的?一個個跟秤砣似的,還游過去?”
“團長,山上有竹子,砍些竹子,扎幾個竹筏怎麼樣?”
“時間太緊了,根本來不及。”
“我有個提議。”9連指導員開口道:
“我們連有兩口鍋,我們營有5個伙食單位,一共有十口鍋。”
“咱們全團的行軍鍋就不下四十口。”
“如果八口鍋算一組,四十口行軍鍋可以形成五組。”
在周圍眾人反應過來之前,工兵連長一拍大腿興奮道:“天才、天才!”
見於勇還沒明白,工兵連長立刻解釋道。
“於團長,王指導員的意思,是八口行軍鍋組成一組,把他們用木頭固定起來就是一條船。”
“五條這樣的船,一次可以度過去五個班。”
“我們再把纜繩拉到河對岸,這樣就可以加快渡江的速度。”
“大半天的時間,渡過千把人不成問題。”
“有把握?”於勇興奮道。
“絕對有把握!”
“好!立刻準備!”於勇命令道:“後勤人員也去山上砍竹子,咱們雙管齊下!”
“是!”.
另一邊,常瑞元在飛抵重慶後,立刻派常建豐趕到了廣元。
胡守鄯的指揮部現在就在這裡。
會議室內,常建豐拿出了常瑞元的親筆信。
“胡主任,這是總裁給你親筆信。”
將信遞給胡守鄯後,常建豐又從包裡取出了一摞信件。
“這是總裁給各位軍掌的信。”
一旁的侍從立刻接過來挨個發了下去。
信件的內容大同小異,開頭都是某某吾弟,後面就是他雖然隱退了,但是為了救黨救國,必須和大家一起餘g軍進行生死存亡的鬥爭
“胡主任,總裁說了,綏署諸將士一定要抱著有匪無我、有我無匪的決心,鞏固陝南戰線,給g軍以迎頭痛擊!”
看著常瑞元的親筆信,胡守鄯有些頭疼。
他的第五兵團都已經撤到了廣元,如果再回去,他感覺是羊入虎口。
而且他對何周紹不戰而放棄貴州也頗有怨言。
“聽說,g軍已經佔據了貴陽?不知是否屬實?”胡守鄯明知故問道。
這種事,常建豐也沒得隱瞞個,只能是點了點頭:“19兵團司呤官何周紹不戰而退,實屬可惡。”
不過話說到這裡也就結束了,何周紹畢竟是何敬之的親侄子,不可能給與任何處罰。
“這樣一來,g軍必然北犯川南,進攻瀘州。”胡守鄯臉色有些難看。
“陝南、川東局勢如此緊迫,不知總裁打算如何應對?”
常建豐解釋道:“總裁打算調第5兵團、18兵團去保衛重慶,一千兩百輛運兵車已經出發。”
“至於漢中,只能是由綏署的第7、第8兵團撐過這個時期。”
常瑞元已經察覺到了二野的大迂迴戰術,意識到川東才是g軍主攻方向。
胡守鄯更無語了,本來迎頭痛擊g軍,他就很為難,現在好了,主力都沒了。
“如果八第5兵團和18兵團拉到重慶,我手上的兵力就不多了。”
“第7兵團那裡,就只有38軍的建制還算完整;至於第8兵團,恐怕也只能拼湊出四五個師的兵力。”
“其餘部隊,徒有其名。”
這兩個兵團,即使算上後勤,現在還能不能拉出6萬人都是個問題。
如果這個時候把他的王牌第5兵團和總預備隊18兵團拉走,他可真不敢保證自己能擋住g軍。
不過常建豐明顯不想聽胡守鄯的訴苦。
“我來的時候,總裁當面交代,命令胡主任,嚴令所部,有進無退,死中求生。”
“明天一早,我要回重慶覆命,胡主任如何部署,還希望能告訴我一二。”
聽到常建豐的話,胡守鄯心裡拔涼。
要是一聲令下部隊就會拼死戰鬥,早在46年的時候g軍就被消滅了。
不過他現在也沒辦法,這能是起身請常建豐來到地圖前。
“東西兩路g軍以鉗形工事往漢中推進,前進已經不可能了。”
“第7兵團、第8兵團只能是利用有利地形節節抗擊,希望可以拖到總裁解決川東戰事。”
手裡沒有部隊,別說進攻,就是長時間防守都是奢望。
常建豐雖然不懂打仗,但也知道漢中部隊的情況,因此並沒有多說什麼。
至於這個方案行不行,也不是他能管的,最後還得看他爹同不同意。
第二天,送走常建豐後,胡守鄯立刻乘車趕往了前線。
“李司呤官,你部現在是什麼情況?還能不能擋住g軍的進攻?”
李作彬一臉苦笑道:“第七兵團算上傷員,總兵力不到三萬人,現在正沿嘉陵江佈防。”
“說實話,能不能守住嘉陵江,我真不敢保證。”
胡守鄯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打算,而是問道:“g軍呢?g軍現在是什麼情況?”
李作彬指著嘉陵江對面說道:“g軍先頭部隊已經抵達城陽,他們發動了一次渡江作戰,被我們打回去後就沒有新的動作了。”
就在李作彬手指的方向,陳成興等人也進入了城陽縣城。
看著已經變成一片廢墟的城陽,以及滿街哀嚎的百姓,眾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通知後勤部門,一定要做好救濟工作。”
“是!”
一旁的羅平也立刻安排政治部的人參與到救援當中。
看著滿地的廢墟,羅平說道:“十年內戰、八年抗戰、三年解放戰爭,整個縣城被燒的這麼慘,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這個李作彬有沒有列入戰犯名單?”
“要是不把他列入戰犯名單,中國還能有幾個戰犯?”說著陳成興看向一旁的報務員。
“命令24支隊正面進攻,牽制敵人的注意力,21支隊、22支隊從東西兩側迂迴強渡。”
“通知下去,一定要將李作彬捉拿歸案!要不然,我們怎麼對得起四川的百姓?”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