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腳步匆匆,懷揣著幾分期待與緊張,踏入了之前和“鬼見愁”狹路相逢的那條幽深巷子。
此時,已經傍晚,巷子兩側的牆壁斑駁陳舊,在昏暗光線下透著幾分陰森。
他放慢腳步,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腦海裡不斷浮現出“鬼見愁”的模樣。
每走一步,心跳都隨之加快,既盼著能再次碰上,好一雪前恥,又隱隱有些擔憂遭遇不測。
然而,當他把整條巷子走了個遍,卻連“鬼見愁”的影子都沒瞧見。
期待落了空,蔣不禁眉頭緊皺,滿臉鬱悶,嘴裡嘟囔著:“哪兒去了?”
如今,想要找到此人,蔣進也只能來這個地方。
除此之外,他對“鬼見愁”的一切都毫無所知。
眼瞅著就要離開南京了,“鬼見愁”也要動手了,若是在尋不到他的蛛絲馬跡,方如今的性命堪憂。
這可不是蔣進希望看到的。
在幽深的巷子裡又杵了好一會兒,四周靜謐得有些詭異,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打破這寂靜,卻始終不見“鬼見愁”的蹤影。
蔣進思索片刻,毅然轉身,朝著火車站的方向大步走去。
明天一早,方如今等人便要在火車站集合出發返回臨城,而火車站建築錯綜複雜,人來人往,魚龍混雜,對於“鬼見愁”這種心懷不軌之人來說,無疑是個絕佳的狙擊地點。
蔣進深知此行的危險,但他沒有絲毫退縮,打算沿著方如今等人明日要走的路線仔細走一遍。
此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在“鬼見愁”動手之前,找到他的藏身之處,將其一舉拿下,確保方如今等人的安全,絕不能讓他們的返程之路出現任何意外。
可剛一踏入火車站那熙熙攘攘的大廳,蔣進便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
他可是經過鐵血鋤奸團教官嚴苛訓練的,感官比常人不知敏銳多少倍。
大廳里人來人往,搬執行李箱摩擦聲、人們的交談聲交織在一起,看似一片平常。
蔣進表面鎮定自若地走著,眼神看似隨意地掃過四周,實則將每一個細節都收入眼底。
儘管在人群中並未發現明顯可疑的人員,但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他清楚,自己已然被幾雙眼睛盯上了。
按常理,火車站本就是各方勢力眼線盤踞之地,有人盯梢並不稀奇。
可此刻,蔣進卻絲毫不敢大意。
那幾道若有若無的目光,如影隨形,卻讓人捉摸不透。
究竟是“鬼見愁”一夥,還是另有其他勢力,實在難以確定。
蔣進正全神貫注留意著周圍那幾道難以捉摸的目光,神經本就高度緊繃。
此時,突然有人在背後輕輕拍了他一下,這突如其來的觸碰,讓他渾身瞬間繃緊,猶如一張拉滿的弓,隨時準備爆發。
他正要猛地回頭檢視,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回頭,出門右轉第三個電線杆下等我。”
“是他!”蔣進心中一凜。
儘管沒有看到相貌,儘管對方刻意改變了聲音,但蔣進還是分辨出此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鬼見愁”。
他迅速在腦海中分析著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雖滿心疑惑,但仍是強忍著沒有回頭,而是按照指令,朝著門外走去。
出了門,目光迅速掃視,很快便看到了近處的兩根電線杆,而第三根電線杆隱匿在拐角之後,位置極為隱蔽,這讓他心中不禁多了幾分警惕。
他下意識地緩緩摸向腰間,指尖觸碰到那把方如今不久前贈予他的勃朗寧手槍,冰冷的觸感透過面板傳來,讓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此刻,周圍看似平靜,但蔣進深知,危險或許就隱藏在這看似平常的角落裡。
“鬼見愁”那陰險狡詐的模樣不斷在他腦海中浮現,如果這傢伙真的在此刻突然發難,自己絕不能坐以待斃。
蔣進暗暗握緊了拳頭,眼神變得犀利而堅定,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蔣進轉過那道拐角,原本緊繃的神經又提到了嗓子眼,全神戒備著“鬼見愁”可能發起的攻擊。
然而,映入眼簾的並非想象中那凶神惡煞、隨時準備撲上來的“鬼見愁”,而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站在電線杆下,姿態悠閒地吸著煙。
天色昏暗,四周的光線十分微弱,蔣進只能隱約看到對方的輪廓,看不大清具體的相貌。
他心中滿是疑惑,腳步卻並未停下,緩緩朝著那人靠近。
“過來吧。”直到聽到這熟悉又略帶低沉的聲音,蔣進才確認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的男人,正是那個讓他苦苦尋覓的“鬼見愁”。
此時的“鬼見愁”和之前那個邋里邋遢、不修邊幅,活脫脫一個乞丐模樣的傢伙,實在是天壤之別。
之前那個“鬼見愁”,頭髮蓬亂得像雞窩,滿臉亂糟糟的鬍子,衣服破舊不堪,渾身散發著一股酸臭味。
可此刻站在面前的這個人,亂糟糟的鬍子消失得無影無蹤,蓬鬆的頭髮被梳理得整整齊齊,還抹上了髮蠟,顯得油光水滑。
稜角分明的五官在昏暗光線下透著一種冷峻的帥氣,一身筆挺的西裝更是襯托出他的不凡氣質。
蔣進足足用了十幾秒的時間,才艱難地把這兩個截然不同的形象在腦海中合二為一。
“別告訴我你是來火車站散步的。”那冷冽的聲音從“鬼見愁”口中傳出,在這昏暗的角落裡更添幾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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