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魔神裂痕

“師傅，您既然收我為徒，很多疑惑，希望能告訴我。”

“魔谷底！”大魔不願多說，只吐出了三個字後便身形消散。

古塵追向前去，卻抓了個空，一切化為虛無，彷彿一切都不曾出現。

他繼續在黑暗中摸索，不斷前行，沒有光亮，即使神識也只能感知一片漆黑。

又不知過去了多久，古塵在黑暗中走得疲憊，在無助的時刻他竟然又看見了一個人影，他坐在一座假山之下，是一個小孩的身影。

古塵近去，卻見那小孩與之前少年大魔相似，就只六七歲。

他坐在原地，低頭不語，古塵上前，他好似並不望見。

“你是？”古塵試探得問了幾聲，小孩卻好像跟本聽不見，他大膽上前，伸手摸去，竟然只是一片虛影！

“原來這只是大魔殘存道心的一些記憶碎片。”古塵看著那孤獨寂寞的小孩身影，他眼中滿是倔犟，這絕世大魔果真不凡。

這時，卻又見一個虛影走了過來，這是個魁梧的中年男子，他走向小孩，關切道：

“孩子，我即將迎娶你的孃親，將成為你的繼父，你可願意做我兒子？”

小孩沒有回答，只低頭不語。

“唉！這孩子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竟然變成這般，當真讓人憐惜，還望姣月這個做母親的能多關懷這個孩子，但不管你變成何樣，今日起你都會是我莫家莫暗天的兒子，但就不知你是否願意成為我莫家的人？”中年大漢說完便轉身離去，他忙著今日的婚宴，根本沒有發現，那孩子在他轉身離去之後，對著他遠去的身影望了一眼。

“福嫂，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好離少爺的生活起居，莫讓他受了委屈。”這是莫暗天最後傳來的話語。

場面一度消散，古塵繼續前行，也不知道在黑暗中行走了多久，他終於再次見到了大魔的一些記憶。

那是一個只四五歲的孩童，他仍是獨自坐在茅屋的一旁，望著遠方。

這時，一個男子被抬了回來，他已然離世，一個姿色豔美的婦女在男子身旁哭泣，她看了一眼一旁的男孩，踉蹌上前撕聲問道：

“獨孤離，這是你父親獨孤亭啊！他現在已經死了，你不難過嗎？你就不傷心嗎！你就不該為他痛哭流淚嗎。”她質問孩童，孩童卻只將頭撇開一邊，那孤獨的眼神，彷彿是有無盡的心事，無盡的憂鬱，古塵定睛望去，也是被驚住，這哪裡還是一個孩童的眼神，孩童該有的情感？只怕是早已超越了他本身的年齡。

“獨孤亭，你拋棄我一走了之，回來的卻是你的屍身，你可知道，我懷了你了孩子，呵呵，真是你的報應啊，你看見了嗎？你看見了嗎！這就是你的孩子，你死了他都不會哭，我死了他也是一樣！為什麼你們爺倆都如此負心，為什麼你們都如此對我？”那美婦說完直接給了孩童一巴掌，她下手極重，直接將孩童一巴掌扇趴在地。

孩童被打得臉頰紅腫，嘴角出血，他爬了起來，眼神倔犟得望著美婦，顯得是不屈不饒。

這樣一巴掌下去，即使成年人也會感覺疼痛，不敢想象，一個四五歲的孩童竟然會如此倔犟，一聲不吭，這本該是一個最童真得年紀，他的童年，當真與常人不同。

“你這孩子，生來就不愛說話，生來就冷血，我真是白養了你。”說罷，她再次伸手扇去，孩童卻是眼睛也不眨一下，任由那巴掌打來，美婦終究還是停下了手掌，沒有再打下去，只冷冷道：

“你生來就冷血無情，你剋死生父，我在打你也無用，你根本就不是人，你就是魔轉世！”美婦在男子屍身前痛哭，他哪裡在意，孩童眼中的委屈？

畫面輾轉，美婦在地上刨坑，他要埋葬亡夫，那潔白的臉上全是塵土，她累了，就向不遠處幼小的身影嘶吼：

“你這魔鬼，你剋死你父親就不該來替他下葬嗎？”

孩童一步步上前，他蹲在土坑之中，低頭不語，用稚嫩的雙手不斷地挖土。

美婦只一把抓起將在拋土的孩童扔在一邊狠狠道：

“你這回倒是樂意了，你也去為我拋開一個土坑將我埋葬？你就是希望看見你的雙親離世，這樣你就開心。”婦人的嘴總是這般惡毒，她哪裡發現，那雙拳捏得生緊的小手指甲早已破裂？

血水伴著泥土在手指滑落，孩童一聲不吭，他彷彿不知道疼痛，只將破裂的十指放在地上的泥沙摩擦，讓血液停止流逝。

“他只是個孩子……”這是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他早就在遠處看了很久，他走了過來，扶起孩子，用真氣為他手指止血，說道：

“孩子，別怕，這一切都不怪你，你絕不是一個剋死父親的人。”

“是你？莫暗天！”美婦絕望的眼神中有了一絲生機，他知道，這個男人絕不會看著她母子無依無靠，因為他是獨孤亭生前唯一的朋友，這些年生活也是多虧了這個男人的救助，獨孤亭或許已經忘記了她，但這個男人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