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話說陸長鳴見到老宅裡令人怵目驚心的道具後，心中驚怒至極，他站在原地沉思了一會兒道：“對了，怎麼徐公子去世這麼久了，徐府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沒有設定靈堂什麼的嗎？”

“誒——！你這麼一說老夫也才想起來，難道已經下葬了？”花福雙臂斜抱道。

“去問一問老萬吧！”陸長鳴說道。

大堂裡，老萬一臉猶豫，終於，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本來老爺說過不能告訴任何人的，但事已至此，我就說了吧，公子早在幾天前就下葬了。”

“為何如此著急？現在也不是寒暑天氣，怕屍體腐爛的說法恐怕立不住吧。”陸長鳴蹙眉道。

“是啊，但具體情況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並不知道，也不敢問。”

沉吟片刻後，陸長鳴問道；“您知道徐公子的墓地在哪裡嗎？”

“你問這個幹什麼？”老萬的目光有些戒備。

“我想請求開棺驗屍。”陸長鳴眼神堅定道。

“你瘋了嗎？人都入土為安了為何還要打擾他的清寧？況且老爺也絕對不會同意的！”老萬一臉怒意。

“是有什麼秘密嗎？”陸長鳴身子前傾，神情微妙地盯著老萬道。

“什麼？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老萬目光躲閃。

“那麼陸某想請問一下，那間老宅裡的東西是怎麼回事？”

“那就是一間普通的宅子，沒什麼特別的。”

“是用來懲罰下人的嗎？可你之前還說徐員外待你們不薄，看來他平時也是十分照顧你們的，如果真是用來懲罰下人的話，那不是和你前面說的話自相矛盾了嗎？”

老萬雙目一閉，顯出一種絕望神情，沉默半晌後，他緩緩開口道：“你說得對，那些東西不是用來懲罰下人的，而是用來鞭笞公子的。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發生那場火災後，老爺會突然性情大變。他時常動不動就衝進公子的房間裡，將他粗暴拖出來，一直拖到那間老宅裡，然後把宅門從裡面鎖住，不一會兒裡面便會傳來殘酷的鞭笞聲，任憑我們如何敲門勸阻都無濟於事。如果喊出來可能還會好受點，至少別憋著，可是公子一次都沒有因為痛苦而喊過，那得需要多大的忍耐力啊！每次被打後，公子都要連著臥床好幾個月不起，等過幾個月後他的傷癒合了，老爺便會再次重蹈覆轍，我們這些下人只能兀自怨嘆自己沒用啊——！”說到一半老萬的淚水便順著面頰流了下來。

“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嗎？”陸長鳴神色凝重地自言自語道。

花福老頭在一旁趕忙用袖子遮掩發紅的眼眶。

“唉——！本來老爺讓我什麼都不要和你們說的，但我還是忍受不了良心的譴責，看來今天之後我就得離開徐府了啊！”老萬釋然道。

“對不起，我們也是為了查案才。。。。。。”陸長鳴有些愧疚地低下頭道。

“沒關係，反正我也早已做好離開的覺悟了——自從公子死後。”老萬的目光霎時迥異。

“為何？”陸長鳴和花福異口同聲問道。

“你們也在懷疑公子的死和老爺有關吧？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我沒有證據，更沒有勇氣去面對真相。這幾日我經常夢見公子，在夢中，他一直在喊冤，我時常夜不能寐，只能獨自為公子感到哀傷，公子死後，老爺居然連靈堂都不為他設定，也不為他超度，他的亡魂一直在野外漂泊不能歸，一定很寂寞吧！”老萬語聲淒涼道。

“您也希望我們找出殺死公子的真兇嗎？”陸長鳴問道。

“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再回頭了！”忽然老萬跪伏於地道，“這些年，我早已將庭雲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為他討一個公道是我現如今最大的心願，我願助陸公子一齊查案，找出幕後真兇。懇請陸公子還庭雲一個公道！我萬先璋在這裡求您了！”說完老萬涕泗橫流，不能自已。

陸長鳴急忙上前將其扶起道：“老萬快別這麼說，我也無法確定自己能否揭開真相。”忽然他腦海掠過一絲靈光，問道：“您能否帶我們去徐公子的房間看一看？說不定可以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老萬聽了趕忙擦了擦淚痕，整裝肅容道：“明白了，二位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