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剛靜悄悄的趕來，低聲說道：“專員，我們要不要……”
“如果沒有意外，我準備在日寇戰機返程的路上攔截。”張庸回答，“如果有轟炸機，我們就重點攻擊轟炸機。”
田忌賽馬。他懂。
我打不過你的戰鬥機，我就打你的轟炸機。
戰鬥機對地面的破壞一般不算大。死死揪住日寇的轟炸機不放，也是一種策略。
據說零戰的造價是很便宜的。因為材料節省到了極限。
但是轟炸機就不同了。轟炸機的造價是戰鬥機的好幾倍。擊落一架轟炸機，等於好幾架戰鬥機。
回到辦公室。
坐下來。閉目養神。
完全沒有睡意。反而有點亢奮。
空指部地圖顯示，白市驛機場的戰鬥機開始動作。
排隊，準備起飛。
初步判斷是要升空迎戰。在重慶外圍和敵機接戰。
勇氣可嘉。
希望有好結果。
空指部地圖顯示，安慶機場的零式戰鬥機，降落到了漢口機場。
而來自金陵的零戰，還有九七式重爆、九六式陸攻等轟炸機，可能是要降落到安慶機場。
估計它們的下一步，就是進駐漢口機場。然後作為出發地。
漢口距離重慶大約800公里。完全在日寇轟炸機的範圍內。
而且，有零戰護航，也是相對安全的。
很完美的計劃。
如果是勢均力敵的對手，或許還有機會反擊。
但是，以伊-16和ba-65戰鬥機的能力，想要挑戰零式，確實很難。張庸沒什麼信心。
默默監控。
日寇戰機飛過恩施上空……
逐漸靠近重慶……
“咦？”
忽然發現有些不對。
那些來自金陵的零戰，還有九六式陸攻、九七重爆等等，居然沒有降落安慶機場。而是繼續向西。
好傢伙。這是要一步到位啊。直接轉場漢口。
漢口機場一下子多了那麼多的零戰。還有那麼多的轟炸機。
果然，日寇是要層層推進。極大的強化前線機場的戰鬥力。
核心應該就是轟炸機。零戰的作用是掩護。
之前，日寇的九七式戰鬥機，航程有限。從漢口機場起飛的話，是無法掩護轟炸機對重慶進行轟炸的。
但是零戰就完全可以。零戰的航程超出九七式一倍多。
忽然有點患得患失……
希望戰果別太糟糕……
啟動5c通訊中心。接入白市驛機場。
“日機距離100公里。”
很快，白市驛機場的伊-16戰鬥機，迅速排隊起飛。
三十五架零戰。
面對三十六架伊-16。
數量上是沒什麼差別的。但是效能上就……
耐心等候。
日寇戰機大編隊忽然分開。
分成三個編隊。每個編隊是12架或者11架戰機。
其中一個編隊，正面撲向白市驛機場。另外兩個編隊，則是左右迂迴。包抄後方。
感覺怪怪的。
這好像是陸軍常用的戰術。
日寇海航在空中也使用這樣的戰術嗎？目的何在？
皺眉。
可能是要消滅國府空軍的戰鬥機，為轟炸機的到來掃平障礙？
沒有戰鬥機攔截，日寇的轟炸機就可以為所欲為。
蘇羅通20毫米機關炮，只能攔截3000米左右高空。日寇轟炸機完全可以在3000米以上投彈。
向白市驛機場通報情況。但是沒有具體指揮。
這邊的機場，是由蘇聯人負責的。蘇聯軍事顧問團的高層都在這裡。
升空作戰的戰鬥機，也大部分都是蘇聯飛行員駕駛。
一般來說，國府不太插手這邊的事。張庸也是如此。
通報完情況，就是等了。
具體作戰過程，有蘇聯人指揮。
五分鐘……
十分鐘……
雙方戰機開始遭遇。
交火……
有伊-16戰鬥機標誌消失。
不動聲色。
開局不利？
正常的。
畢竟是零戰。
效能超出伊-16很多。
又有伊-16戰鬥機標誌消失。
又又……
暗暗皺眉。
這麼快就被擊落三架？
四架……
五架……
等等！
等等！
有五架伊-16戰鬥機被擊落了？
零戰那麼猖獗的嗎？
雖然有充足的心理準備，但是結果也太殘酷了。
完全就是秒殺啊！
才幾分鐘的時間，就損失五架……
不，現在是六架……
七架……
零戰一架都沒有損失嗎？
好歹擊落一架……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間，電話響。
張庸隨手拿起話筒。還在關注空指部地圖。
結果，錢司令急促的聲音傳來，“少龍，日寇來的是什麼怪物？怎麼那麼難對付？”
“情況怎麼樣了？”張庸緩緩的問道。
“很糟糕。被擊落的都是我們這邊的飛機。已經損失五架了。”
“五架嗎？”
張庸欲言又止。好像不止吧。
現在已經是七架……
不。已經是九架了。又被擊落兩架。
日寇零戰……
哦，終於是被擊落一架了。
仔細檢視，沒錯。確實是只剩下三十四架了。
好！
擊落一架……
蘇聯飛行員終於挽回一局。
忽然，注意到又有一個紅色飛機標誌消失。
第二架了。
零戰損失第二架了。
好！
說明零戰也是可以被幹掉的。
前提是找到它的弱點。然後有的放矢，對症下藥。
鏖戰繼續。
白市驛機場忽然有動靜。
陸陸續續的，有大量霍克-3戰鬥機升空。足足二十架。
吃驚。
這是要做什麼？
用霍克-3雙翼機去打零式？
這不等於是三歲小孩去打成年人，只能捱揍嗎？
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隨後，張庸明白了。
確實是送死。
或者說，是吸引敵方火力。
利用霍克-3去吸引日寇注意力，消耗日寇彈藥。
在日寇戰機獵殺霍克-3的過程中，伊-16從側面，或者後面捕捉，創造機會。
很殘酷的戰術。
沒辦法的辦法。
那些霍克-3戰鬥機完全是用自己的生命，為隊友創造機會。
壯烈。
悲愴。
錢司令的電話無聲無息的中斷了。
估計是那邊的情況不容樂觀。他已經來不及和張庸通電話了。
果然……
霍克-3戰鬥機升空，立刻成為零戰的獵物。
兩架……
四架……
五架……
頃刻之間，就損失了五架。
判斷是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都是被屠宰的羔羊。
唯一的作用，就是消耗零戰的彈藥。
忽然，第三架零戰消失。
哦，殘酷的戰術確實有效。用自己的犧牲給隊友創造機會。
但是，雙方的戰損比，依然是非常驚人。
很快，又有兩架伊-16被擊落。被擊落的霍克-3數量更多。
“鈴鈴鈴……”
“鈴鈴鈴……”
電話又響。張庸拿起話筒。
是閔剛打來的。
“專員，我剛剛收到訊息，重慶那邊的情況似乎很糟糕。”
“我知道。情況的確不容樂觀。”
“我們能幫忙嗎？”
“難。”
張庸誠實回答。
長沙距離重慶700公里。已經超出戰鬥機作戰半徑。
不對。
他有一架p-38，航程足夠。但是隻有一架。
如果他駕駛p-38加入戰場。然後長沙機場被日寇其他零戰攻擊。就會兩頭不到岸。
很困難的選擇。
最終他選擇了長沙機場。
多少有點私心吧。
先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再說。
“那……”
“我們的目標是日寇轟炸機。”
張庸緩緩回答。
戰鬥失利。當然不好受。
但是，光是悲傷沒有用。
抗戰打到現在，犧牲了那麼多人，他早就麻木了。
現在的他，已經學會冷靜的計算得失。而不是意氣用事。技不如人。刀刃必須刺中要害。
日寇的轟炸機就是要害。消滅日寇的轟炸機才是目標。
所以……
默默安排送貨。
p-38，雙身惡魔，是時候登場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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