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復興已經回到了指揮部,看著標記有日寇前線物資大本營標記的興安,這才是他的最終目的!
紅河河谷南段
日軍轟炸機投下的250公斤炸彈在河堤上炸開一個個缺口,本就不多的河水開始順著缺口流向河谷。
“成功了!”
真田隊長在飛機上興奮地揮舞拳頭:“立即向司令部報告!“
山下奉文接到電報後,看向飯田祥二郎:“飯田君,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三個大隊的日寇率先衝下河堤,東岸河堤上三個中隊的戰車掩護,部隊快速向著河內挺進。
最先發現異常的是在河床上行軍的小鬼子,衝在最前面的是近衛第1聯隊的大水中隊。
中隊長大水勇三在奔跑中似乎聽到了遠處似乎有雷聲傳來,但明明天氣晴朗,寥寥幾朵白雲根本不可能出現打雷的情況。
但身為大水世家,是四國島極為稀有的姓氏。
家族在幕府年間因為治水有功,被賜姓大水。
雷聲越來越越響,河中的水位似乎並沒有像長官說得那樣緩緩減少,反而隱隱有上漲的勢頭。
奔跑中,大水勇三輕輕捻動手指,又抬頭嗅了嗅:“不對啊,為什麼空氣中的水氣越來越充足了?”
“戶田!你有感覺嗎?”
被點名的小隊長搖了搖頭,可下一秒,他就感覺不對:“好像.地面在震動?”
一瞬間,大水勇三好像想到了什麼:“快跑,上岸,快上岸!”
遠處的河道拐角,一條黑線自河床底部逐漸蔓延而來,聲勢極大,極快!
前面的大水勇三剛轉頭跑向河堤,河水就已經地獄之門的陰影,將整片河床浸染。
在他身後的小鬼子們還沒感覺,甚至有人嘲笑:“喲西,跑不動的就應該讓開道路。”
但隨著轟隆隆的雷聲越來越響,大地開始震動,每一步踏下,都開始濺起水花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大水勇三連滾帶爬摸到了河堤的邊緣,河堤上行軍的戰車部隊已經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那一線黑潮如同吞噬萬物的地獄之門,將它所能看到的一切吞噬,無數士兵的狗頭在水面上起起伏伏,那一雙雙揮舞掙扎的手,還有在雷聲中不斷響起的絕望。
這一刻,神話中的“冥河”被具象化了,這是審判之河,是通往地府的審判之河。
就連河堤上的紅色野花,此刻落在大水勇三的眼中,也變成了曼珠沙華也就是彼岸花。
太可怕了!
實在太可怕了!
他們就這麼怔怔地站在岸邊,什麼都做不了。
但更令人絕望的還在後面,遠處渾濁的水面上,突然出現幾個黑點。
隨後黑點逐漸變大,大水勇三直接跌坐在河堤上,他們的面前竟然出現了炮艇!
這些裝備了140毫米“巨炮”的內河炮艇簡直就是紅河上的【虎式坦克】!
隨著5門巨炮一點點調轉炮口,那些早已成為驚弓之鳥的小鬼子連滾帶爬的逃離。
甚至戰車上的小鬼子都開始跳下來,他們寧可用短短的羅圈腿與戰友競速,也不願意待在鐵棺材內等死。
剛準備開炮的法軍被叫停,就在他們疑惑的時候,有人略顯自卑地開口:“哪怕是這些破爛,也是寶貴的繳獲物資。”
很快就有一艘小型商船嘗試靠岸,準備接收這些戰車。
而大部隊則是順著河水,繼續向興安奔襲而去。
天空中,三個飛行中隊在河內分道揚鑣,真田中隊正帶著隊員向清化迴轉,可當他經過河內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
“納尼?為什麼這裡水位.”
意識到問題的他突然命令加速,可越是向南,他就越是心驚,沒有乾涸的河床只有洶湧的黑潮。
極遠處,他已經依稀可以看到那龐大的船隊正在興安碼頭準備衝灘登陸。
“不可能!這不可能!”
真田忽然瘋了一般想要駕駛轟炸機俯衝,幸好理智的機組成員將他攔下。
這不是輕型戰鬥機,也不是斯圖卡,這是近5噸重的轟炸機,是戰鬥機的3倍重量!
真田有些後悔,後悔為什麼將那些50公斤的炸彈留在河內.
眼前的支那部隊一批接著一批衝入興安,這不光是三個聯隊的物資基地,更是無數傷兵的休養之地。
山下奉文從沒想過有一天,支那的部隊會從天而降佔領這裡。
不光是他沒有想過,整個第25軍都沒有人想到!
而此刻,正在南定與飯田祥二郎等待訊息的山下奉文猛然扭頭,身後的河邊快速上漲,遠處的一線潮洶湧而至。
“納尼?”
不等他驚愕,已經有參謀狂奔而來:“司令閣下,請您快些離開,支那的部隊已經佔領興安,各部都在快速撤離。”
近衛師團參謀長西大條胖也瘋了一樣衝過來:“快走,我已經命令海陽的部隊回撤,只要擋住支那.”
山下奉文已經根本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麼,在他眼中,西大條胖只是張嘴,卻沒有任何聲音。
下一秒
山下奉文眼中的世界顛倒,隨後陷入黑暗。
在最後一刻,他只看到那些向他狂奔而來的人。
民國29年12月15日,沈復興復刻淞滬會戰楊家行戰役,用三級水閘蓄水,突襲日寇重要補給基地興安。
日寇第25軍為避免被攔截分割殲滅,全線撤退。
廖耀湘趁機率部追擊,將日寇伸出來的一根根手指全部掰斷。
闕漢騫更是親自騎著搶來的腳踏車一連追出20公里,直到腳踏車掉了鏈子才停下。
張靈甫、白遠樵、盤石、黃勇等各有斬獲。
河內危機,正式解除。
至此,日寇權衡利弊之下,轉而將重心暫時放在敲打第五、第九戰區上。
河內,也迎來了暫時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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