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長官給的圖是不是錯了,距離好像不對,這是個l型,應該是3公里!”不一會兒,王小虎再次來到他身邊,沒開口,馬長勝就直接下令:“二組,留下斷後!”
黑夜中,又是四道身影默默無聞的轉身,沒入黑暗。
這次的阻擊時間長了一些,眾人已經看到了那座木橋,還有木橋後面的守軍。
“衝過去!”
就在護送的隊伍踏上寶成橋的時候,身後的追兵也吶喊著追了上來。
“快!”
“第三組”
孫小虎帶著三個人再次轉身,陳興華一行人早已淚流成河,這些人,都是為他們而死。
身後的槍聲不過十幾秒,一切便陷入安靜。
“孫雲鶴,衝過去!”
馬長勝極為惱怒,眼前的英吉利士兵居然舉著槍面對他們。
對方可是舉著槍瞄準幾人:“stop!”
“陳興華,拿著你的學生證與我的軍官證上去!”馬長勝看著遠處不敢開槍的日寇,齜了齜牙,還真讓長官說對了。
但這一路的槍聲,早就讓這寶成橋的欄杆後面圍了不少人,他們在租界內.膽子極大!
可悲!
陳興華與對方交流的時候,馬長勝只是蹲在那裡抽菸,不知道在想什麼。
很快,那名英吉利士兵似乎早就得到了關照,用蹩腳的中文開口:“過了今晚,如果你們還在這裡,上帝也沒辦法保你!”
馬長勝扭頭冷哼,呸了一口,媽的,老子的地盤還要你們同意?護送的隊伍進了公共租界的緩衝區,距離真正的租借僅有一公里的距離。
但他們不知道,這一公里的距離也充滿著危險。
已經有不少人認出了那個走站在隊伍最前面的軍官,“是第7師的!是我們的兵!”
“噓!閉嘴!”
“小聲些!”
幾道聲音之後,他們很快就被人捂住嘴巴,旋即緩緩後退。
在護送隊伍的面前,出現了一批黑衣人,人數不多,約摸有十幾個。
“嘿!不許在這裡鬧事!”
黑衣人笑著緩緩後退,馬長勝開始活動胳膊:“孫雲鶴,要不要比比,咱們誰殺得多??”
“他們有兇器,我最多打5個,運氣好搶到武器,10個應該可以,你還是自保吧。”
聽著他波瀾不驚的聲音,馬長勝只覺得有些好笑。
媽的,在自己的土地上,居然要被暗算!這是抗的哪門子日?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身後的英吉利士兵如何也無法顧及到這裡。
“上,先動手!你們幾個,趕緊滾!”馬長勝大吼一聲,他早就準備好將性命丟在這裡了!陳興華等人咬著牙,準備從邊上衝過去。
這時候,他們甚至有些後悔自己連累了幾人,不能再因為他們死人了。
“且慢!”
為首的黑衣人卻是一個拱手:“杜先生有令,讓吾等送諸位一程,前面的路可不太平,敢問哪位是沈先生?”
呼——!眾人頓時長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終於放鬆下來。
馬長勝呲著牙一拱手:“謝了兄弟,沈長官沒來,他讓我們謝過杜先生,有機會,他一定登門感謝。”
那黑衣人卻是一臉可惜的模樣:“可惜,吾等仰慕沈先生已久。”
“流氓還文縐縐的?”有人小聲嘀咕。
不等馬長勝開噴,陳興華直接轉身低喝:“閉嘴!”
“抱歉,她不是有意的。”
可黑衣男卻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走吧,我怕兄弟們堅持不了多久。”
起初,眾人對這句話的理解並不深刻。
可走著走著,就有聲音從旁邊的黑暗巷弄內傳出。
有時候,隨著領頭的黑衣人一個手勢,護送的隊伍中就有人掏出匕首深入漆黑的巷弄。
有人帶著傷回來,有人,再也沒有回來。
但隊伍同樣安靜得可怕,陳興華幾人再也說不出話來。
只是覺得自己肩上,隱隱開始有了重擔。
就像在指揮部時沈復興對他們說的,那個民國最帥的男人小時候曾經發誓:要為國家、民族的偉大復興而讀書。
就在此時,身後密集的腳步聲響起,居然是一群打手與特務聯手追了上來,約摸三十幾人。
“啊,這!”陳興華這次真的被嚇到了。
因為身前也同樣出現了一群膚色各異的男人,人數不相上下。
馬長勝一扭頭,路牌上寫的正是新閘路:“切,老子原來要死在這裡?”
“諸位莫慌,是自己人!”黑衣人開始摘下帽子,露出猙獰的面容,右半邊的臉上有幾道可怖的傷口,像是白色的蜈蚣印在臉上。
黑衣人看著明顯被嚇到的學生毫不在意,順手褪下長褂,露出了腰間兩把短刃,緩緩走到最前面:
“顏寧,民國14年下山,民國15年隨孫先生北伐,民國19年參加中原大戰,手刃連以上軍官7人,重傷後幸得杜先生收留,現在幕下護衛,813以來,手刃日寇、漢奸11人,武當山玄穹觀道士顏寧。”
說完,那個面目恐怖的男人轉身,咧開嘴笑了笑:
“小師弟,好久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