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警衛捨命擋槍,他怕是就要死在陸渡鎮外。
沈復興自然沒有料到,因為稅3團退的太快,外圍被第9聯隊趁勢包抄。
這就是非嫡系的弊端,換做是李鶴年,必然是節節抵抗,有序撤退。
而不是像稅3團這樣,一次性直接跑回陸渡鎮。
在傷兵營,老王忍著疼,在“獸醫”強行縫合包紮之後面色慘白地起身:“我們繼續趕路,馬上就是54軍的駐地了,見到霍軍長,沈長官就有救了。”
警衛們攔不住,只能扶著他一起去。
別看他們都是警衛連計程車兵,可確實不認識字,也不認識霍揆彰,很容易就被當成細作半個小時後,幾乎是被抬著送進54軍指揮部的老王竟然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霍軍長,求你救救我們沈長官吧!”
媽呀!
饒是身經百戰的霍揆彰也沒見過這場面啊,看著老王手中那染血的求援信,他竟然紅了眼睛:
“維安老弟,你這是信不過老哥哥我啊,這.這是何必?”
開啟信,霍揆彰更是感動得流淚:“哎呀,老哥哥哪有這個意思,維安老弟,你這.羞煞我也!羞煞我也!”
他趕緊上前親手扶起老王坐下,又把信封交給郭汝淮。
後者看完,竟然也有些感動,竟然不是求援信!!!“這沈長官一心為國,吾等慚愧!吾等慚愧!”
信上除了表明心跡,就幾個字:快趕路,緩救援,先救己,後救我。
老王坐了一會兒,終於緩了過來:“我們沈長官說了,日寇唯二擅長,一是大迂迴包抄,利用他們自己的機動與火力優勢,對我軍進行切割包圍。”
“二是圍點打援,經過了羅店、楊家行,如果對面的指揮官是個蠢人,就不會有現在的局面,只要援軍到,他就安全了。”
聞言,郭汝淮趕緊追問:“鎮上糧草幾何?”
“我家將軍守城堪比睢陽張巡!”老王咬牙說道。
嘶——!整個指揮部全是抽氣之聲,對於這個回答,他們既是動容,又是害怕。
郭汝淮更是一拱手,表示尊敬。
霍揆彰更是立馬下令:“命令,第40旅闕漢遷今夜出發,輕裝趕赴陸渡鎮外圍,不許接敵,物資我明日會帶來!”
“是!”
老王聽到了闕漢遷這個名字,當即鬆了口氣,起身敬禮:“大恩不言謝,我家沈長官,絕非小氣之人。”
說著,身後有人抬出四箱銀元(一箱5000枚,133.45公斤),這是老王在劉行預先支取的,宋部長與俞部長聯手簽了字!“這2萬銀元,是我家長官的一點心意,兄弟們的開拔之資。”
霍揆彰臉色當場變了臉色:“這沈復興什麼意思?還把不把我當兄弟了?先是電報,又是血書,現在倒好,這是什麼意思?”
老王有些站立不穩:“嘿嘿,霍軍長別急,這又不是給你的,是給增援的兄弟們的,我家長官提前感謝,你怎麼還計較起來了。”
聽到是給底下士兵的,霍揆彰這才面色緩和不少,點了點頭:“給兄弟們都發下去,就說是沈長官發的。”
倒是郭汝淮暗暗心驚,這沈復興辦事太過嚴謹了一些。
電報、血書、快發緩救、參謀長親至到最後的銀元攻勢,這哪怕平時有仇,這時候也不得不救了啊。
他悄悄問老王:“等下是不是要去74軍那裡?”
老王點頭:“還有33旅,都要去。”
“沒了?”郭汝淮顯然不信。
但老王卻堅持:“沒了。”
底牌這東西,能不用盡量不用。
是夜,薀藻浜南岸的54軍、74軍、33旅部士兵都收到了一大筆銀元,這可是比法幣更值錢的東西。
而三支部隊的先鋒,都連夜趕路,
為了這筆錢,沈復興可是把自己都給賣了。
能活著回去,他就要接受俞飛鵬的安排相親。
死了?
都死球了,人死債消唄~這倆人還能把他沈復興挖出來討債不成?9月23日凌晨
重藤千秋接到戰報,陸渡鎮兩翼的守軍被擊潰,陸渡鎮被三面包圍。
北側的逃生口已經有兩個大隊的伏兵等候。
可偏偏這個時候,第11騎兵聯隊急報:太倉到華亭一線,出現了大量支那部隊。
他們彷彿是從一夜之間冒出來的,就這麼出現在了第9聯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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