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山那個北海道農夫的孩子,難道還能比他這個武士家族的嫡長子,更懂得指揮帝國的勇士作戰?森田聯隊長有這樣的一個念頭,完全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總之,現在小慄佐佐木心中充滿了憤怒,絕對不是抽久木這個蠢豬幾耳光,就能徹底平息下來的。
但是總不能把這個蠢貨打死,他自己帶頭衝鋒吧?努力收斂的情緒後,他抬起手上的腕錶看了一眼,對著久木大尉下達了最後通牒: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的7點15分,我再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還有將炮兵小隊也交給你指揮。
如果到了8點15分的時候,你和你的中隊還打不下這個該死陣地;久木你就直接剖腹吧,用武士的方式洗刷掉身上的恥辱。
然後,我將帶著黑口中隊的勇士,親自對這裡發起進攻。”
在‘嗨’的一聲中,久木對著自家大隊長,來了一個近乎九十度的彎腰,答應下了這樣一個命令。
因為他在捱打的時候,腦殼中針對剛才進攻的失敗,已經有了清醒的認知。
之前他們採用的戰術沒錯,只要打掉了那個算是防禦核心的小豆丁坦克,然後一個衝鋒下來,就能打下對面國軍把守的陣地。
問題的關鍵,還是手下的勇士們需要足夠勇氣,承受住在這一個過程中的巨大損失。
帶著這樣的心思,久木擦拭了一把鼻血後,走向了一旁的位置上,準備給手下們足夠的勇氣了。
在那裡,久木中隊如今尚且剩下的成員,加上大隊直屬的炮兵小隊,將近兩百號人筆直地站在那裡。
走到了那裡之後,久木嘴裡響亮的‘八嘎’聲響起。
一邊大聲喝罵的當口,一邊對著幾名手下的小隊長開始抽耳光,猶如他剛才站在了大隊長面前一樣。
尤其對著大隊直屬炮兵小隊的小隊長,山下少尉的抽打最為兇狠。
才是幾巴掌下去,就抽掉了山下少尉兩顆大牙。
讓久木大尉下手這麼狠,那是之前的戰鬥中,張偉那一梭子子彈招呼過去,其實沒有擊中鬼子的一個92式炮兵小組。
不過是子彈落點離得有些近,這些懦夫怕死逃走了。
如果他們堅持開炮,說不定早就炸掉了那一輛小豆丁坦克,打下了那個該死的陣地。
久木打完了手下軍官後,接著又是小隊長等軍官對軍曹,也就是班長如法炮製,最後軍曹又對著鬼子士兵動手。
反正就是一級打一級,一級比一級打得更兇了好一些。
對於這樣一點,站在邊上旁觀的小慄佐佐木一點反應都沒有,因為這是他們帝國軍隊的傳統。
用這樣的方式,能給士兵們注入更多勇氣。
這不!一頓‘啪啪’作響的耳光聲過後,這些小鬼子雖然臉都腫了,鼻孔和嘴角都殘留著明顯的血跡,但是眼神兇狠了起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久木又抓緊時間強調了一下接下來的戰術。
比如說,在接下來的進攻中,機槍如何壓制陣地上的火力,擲彈筒小組、92式步兵炮如何操作。
反正主打就是一個開戰後,儘快炸掉那一輛原本屬於他們的坦克。
一番安排後,久木中隊的進攻即將開始,就在這一個時候天空一聲驚雷響起。
然後豆大的雨點,就從天上劈頭蓋臉地砸落下來,砸到了沒有被衣服包裹的脖子和手背上隱隱作痛。
淞滬戰場上醞釀了好久的這一場大雨,終於是下了起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進攻,無疑過程會更加的艱難;因為在雨幕中擲彈筒小組因為視線的原因,根本無法鎖定目標。
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後,一名少尉看了久木這個中隊長一眼,眼神中滿是要不要繼續進攻的詢問。
想到了剛才大隊長的死命令,莫名火起之下久木上前又是一個耳光將久木抽翻在地,嘴裡大喊起來:
“繼續進攻,帝國的勇士永遠不會畏懼這樣一點困難。
現在自發報名,我需要一些人去炸掉那一輛坦克。”
在這樣的情況下,半個中隊的小鬼子在夜色和大雨中,對著只有二十幾號人把守的七號陣地發起了進攻。
而在不遠之外的羅店主戰場,槍炮聲依然沒有平息,反而是越發的激烈起來。
也是從這一刻開始,因為鬼子現場指揮官的死命令,胡彪他們進入了地獄一般的激烈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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